夜幕降临，青云宗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几处院落还亮着灯火，凌霜阁便是其中之一。
阮凌坐在窗前，手里拿着那本剑谱，却有些心不在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书页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她的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似乎在等什么。
“师姐！”
清脆的呼唤声准时响起，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阮凌合上书，起身开门。楚南栀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棋盘，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师姐，我们来下棋好不好？三师兄教了我一种新棋，可好玩了！”
阮凌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点了点头：“进来吧。”
楚南栀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进屋里，把棋盘放在桌上。这棋盘是用木头做的，上面刻着纵横交错的线条，棋子是黑白两色的石子，看起来朴素却有趣。
“这叫五子棋，只要把五颗棋子连成一条线就算赢。”楚南栀拿起一颗黑石子，兴致勃勃地给阮凌讲解，“师姐，你用白棋，我用黑棋，我先下！”
阮凌拿起一颗白石子，看着楚南栀小心翼翼地把黑石子放在棋盘中央。她的手指纤细，捏着石子的样子很认真。
楚南栀的棋艺显然不高，走得毫无章法，东一颗西一颗，完全是凭着感觉来。阮凌却下得很认真，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
没过多久，楚南栀的棋子就被阮凌堵得严严实实，眼看就要输了。她皱着眉头，苦着脸，盯着棋盘看了半天，也想不出该怎么走。
“师姐，你让让我嘛。”楚南栀拉了拉阮凌的袖子，撒娇道，“我才刚学会，你这么厉害，我肯定赢不了呀。”
阮凌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软了下来。她拿起一颗白石子，故意放错了位置，给楚南栀留了个破绽。
楚南栀眼睛一亮，立刻抓住机会，把一颗黑石子放了上去，连成了五颗。“我赢了！我赢了！”她高兴得拍起了手，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阮凌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地弯了弯：“嗯，你赢了。”
“师姐，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的？”楚南栀反应过来，歪着头问阮凌。
阮凌不置可否：“再来一局？”
“好！”楚南栀立刻重新摆好棋子，这一次，她下得认真了许多。
两人一局接一局地玩着，屋子里时不时传来楚南栀的笑声和惊叹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温馨的轮廓。
不知玩了多久，楚南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看起来有些困了。“师姐，我有点困了。”
“那就回去休息吧。”阮凌收起棋子，“明日还要晨练。”
“嗯。”楚南栀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问阮凌，“师姐，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我好几次起夜，都看到你屋里还亮着灯。”
阮凌道：“修仙者不需要太多睡眠，打坐即可。”
“那多无聊啊。”楚南栀撇了撇嘴，“师姐，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叫我来陪你下棋呀，或者我给你讲故事，我会讲好多好多故事呢。”
阮凌看着她，点了点头：“好。”
“那我回去睡觉啦，师姐晚安。”楚南栀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
阮凌关上门，回到窗前坐下。她拿起剑谱，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楚南栀的笑声和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让她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走到墙边，取下挂在墙上的剑。剑身如镜，映出她清冷的面容。她拔出剑，走到院子里。
月光下，阮凌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剑光在月光中穿梭，带着凌厉的气势。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剑招也越来越凌厉，仿佛要把心中的某种情绪发泄出来。
不知练了多久，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收剑而立，看着地上被剑光劈开的痕迹，眼神复杂。
她知道，自己的心境因为楚南栀的到来，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这种变化让她有些不安，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
“师姐？”
楚南栀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阮凌回过头，看见楚南栀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揉着眼睛，似乎是被她练剑的声音吵醒了。“师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练剑呀？”
“睡不着，活动活动。”阮凌收起剑，走到楚南栀面前。
月光下，楚南栀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头发有些散乱，看起来格外娇憨。“师姐，你的剑好快呀，我都看不清楚。”
“练得多了，自然就快了。”阮凌看着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被你练剑的声音吵醒了。”楚南栀打了个哈欠，“师姐，你练剑的时候，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好凶哦。”
阮凌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剑是用来防身和斩妖除魔的，不凶怎么行。”
“可是……”楚南栀看着阮凌，“我还是喜欢师姐笑的样子，比剑好看多了。”
阮凌的心猛地一跳，看着楚南栀清澈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师姐，你教我练剑好不好？”楚南栀突然问道，“我也想变得像师姐一样厉害，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师姐。”
阮凌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等你扎马步能站稳一个时辰了，我就教你。”
“真的吗？太好了！”楚南栀高兴地跳了起来，又想起现在是晚上，连忙捂住嘴，小声说，“那我一定好好练！师姐，晚安！”
说完，她转身跑回了晚晴轩。
阮凌站在院子里，看着楚南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剑身映着月光，也映着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或许，有个人陪着一起练剑，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她重新举起剑，在月光下继续练着，只是这一次，她的剑招里，似乎多了一丝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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