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青禾山,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一夜大雪过后,竹屋的屋顶、院中的桃树、田垄的青菜,都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
清晨,阿禾推开门,看着漫天飞雪,兴奋地喊道:“师父,下雪啦!我们来堆雪人吧!”叶清歌笑着应允,两人穿上厚厚的棉袄,在院中堆起雪人。阿禾用黑石子做雪人的眼睛,用红辣椒做雪人的嘴巴,还特意给雪人围上了自己的围巾。叶清歌则用鸿蒙灵气,在雪人头顶变出一朵小小的冰花,冰花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格外好看。
堆完雪人,叶清歌提议:“我们来煮雪烹茶吧。”她拿起竹篮,带着阿禾来到院外,采集落在梅枝上的干净雪水。雪花落在掌心,冰凉刺骨,阿禾却笑得开心:“师父,雪水真的能煮茶吗?会不会有味道呀?”
“雪水最是洁净,煮出来的茶格外清甜,”叶清歌将雪水倒入陶罐,架在暖炉上,“等水烧开,我们泡上今年新采的雨前茶,再配上你做的桂花糕,别提多惬意了。”
水烧开后,叶清歌取出紫砂小壶,放入茶叶,用雪水冲泡。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茶汤清澈透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阿禾抿了一口,眼睛一亮:“真的好甜!比平时喝的茶好喝多了!”
窗外雪花飘落,竹屋内暖炉正旺,茶香与桂花糕的甜香交织在一起。阿禾靠在叶清歌身边,给她讲村里的趣事:“师父,今日王大伯家的牛下了小牛犊,浑身雪白雪白的,像个小雪球一样!”叶清歌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偶尔给阿禾添上一杯热茶。
夜深了,雪还在下。两人围坐在暖炉旁,阿禾拿出自己写的字,让叶清歌批改。叶清歌逐字逐句地指点,告诉她哪个字结构不对,哪个字笔画不匀。阿禾学得认真,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的脸庞格外温暖。
“师父,”阿禾放下毛笔,轻声问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叶清歌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会的,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守着这青禾小筑,过一辈子这样的好日子。”
阿禾笑了,靠在叶清歌的肩头,听着窗外的风雪声,渐渐进入了梦乡。叶清歌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又望向窗外漫天飞雪,眼中满是安宁。她曾是执掌万宇的鸿蒙女帝,历经风雨,却最终在这一方小小的青禾世界里,找到了最真实的幸福。原来,幸福从来都不是惊天动地的伟业,而是这些藏在烟火里的细碎温柔,是一屋两人,三餐四季,是师徒相伴,岁月安然。
暮春的青禾山,竹海苍翠,新笋破土而出,节节拔高。叶清歌带着阿禾挎上竹篮,踏着晨露走进竹海。“挖笋要找刚冒尖的嫩笋,外壳还带着泥土,这样的笋最是脆嫩。”叶清歌握着小锄头,示范着在一株冒尖的春笋旁松土,“切记不要挖得太深,免得伤了竹鞭,来年就长不出新笋了。”
阿禾学得认真,眼睛紧紧盯着地面,果然在一片落叶下发现了一株裹着褐黄色笋衣的嫩笋。她小心翼翼地用锄头刨开周围的泥土,待笋根露出,轻轻一掰,嫩笋便应声而断。“师父,我挖到啦!”她举着春笋欢呼,笋尖还沾着湿润的泥土,散发着清新的竹香。
两人在竹海里穿梭,不知不觉挖了小半篮春笋。走到竹海深处,忽闻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伴着潺潺流水声,格外悦耳。“师父,好像有人在吹笛!”阿禾好奇地循着声音走去,只见溪边的巨石上,一位身着青布衫的老者正吹着竹笛,身旁放着一筐新鲜的茶叶。
老者见她们走来,笑着停下笛声:“两位姑娘也是来竹海寻趣的?”叶清歌拱手回应,闲聊间得知老者是山下茶村的茶农,今日上山采摘明前茶,趁着歇脚吹笛解乏。老者热情地邀请她们品尝新茶,取来随身携带的紫砂壶,用溪水煮沸,冲泡出的茶汤清澈透亮,入口甘醇回甘。
阿禾捧着茶杯,忍不住问道:“老爷爷,这茶叶怎么这么香呀?”老者笑道:“明前茶吸了一冬的灵气,又沾了春日的晨露,自然香气浓郁。姑娘若是喜欢,带些回去尝尝。”叶清歌推辞不过,便用春笋换了一小包明前茶。临走时,老者还教了她们辨识好茶的诀窍,阿禾一一记在心里,回程的路上,还时不时拿出茶叶闻一闻。
孟夏时节,山间草木繁茂,叶清歌提议带着阿禾去山谷深处寻幽。两人沿着蜿蜒的野径前行,路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紫的,竞相绽放,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毛豆跟在身后,时不时钻进草丛,叼出几只蚂蚱,引得阿禾阵阵欢笑。
走到山谷中段,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清澈的潭水,潭水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宛如一块碧绿的翡翠。潭边的岩石上,生长着一片罕见的白鸢尾,花瓣洁白如雪,花蕊带着淡淡的黄,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师父,这花好美呀!”阿禾小心翼翼地走近,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叶清歌告诉她:“这是白鸢尾,只生长在水质纯净的山谷中,不仅好看,花瓣还能入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阿禾听得入了迷,轻轻摘下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甜的香气萦绕鼻尖。叶清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教阿禾将白鸢尾的形态画下来,还在旁边标注了它的习性与功效,让她加深记忆。
午后,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两人躲进附近的山洞避雨。山洞不大,却干燥整洁,石壁上还残留着古人刻下的纹路。叶清歌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山洞里顿时明亮起来。阿禾靠在石壁上,听着洞外的雨声,好奇地问:“师父,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在陌生的地方探险呀?”
叶清歌望着洞外的雨帘,眼中闪过一丝悠远:“是啊,以前游历万宇,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险境,也见过无数奇景。但如今想来,还是和你一起在青禾山闲行,最是自在。”阿禾笑着依偎在她身边:“那以后师父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雨声淅沥,山洞里暖意融融,师徒俩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