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
沙坡上的风裹着细沙,刮得人脸颊发疼。你手里还攥着半块从墓里带出的碎瓷片,指尖被边缘割出细小的血珠,和吴邪争执的声音还凝在半空——他非要孤身闯那片被称为“鬼蜮”的戈壁,说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了汪家的后路。
“你疯了!”这句话耗尽了你所有的耐心,怒火冲顶时,巴掌已经甩了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沙地上格外清晰。吴邪的脸颊瞬间泛起红痕,带着瓷片凉意的指尖印在皮肤上,竟奇异地压下了他眼底的焦灼。他没有躲,也没有恼,反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连呼吸都变得绵长了些。
你愣在原地,手还僵在半空,心里涌上密密麻麻的悔意。可他却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碰到你的手腕,带着沙粒的气息笼罩下来,声音是难得的沙哑:“再重点。”
“吴邪,我……”
“别停。”他打断你,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眼底的红血丝混着释然,“这些年,所有人都劝我冷静、算计,把我当成能扛下一切的吴小佛爷。可我累得慌,”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红痕,“这样挺好,疼得真切,能让我知道,还有人没把我当成疯子,还愿意对着我发脾气。”
风卷着沙粒落在他发间,他的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坦荡。你迟疑着,终究是没再动手,只是伸手想去揉他的脸颊,却被他反手攥住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坚定的力道:“就当是给我壮行吧。等我回来,你想怎么罚,都行。”
黑瞎子
雨巷里的青石板被打湿,泛着冷光。黑瞎子刚从赌场出来,衣摆上还沾着点酒渍,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正嬉皮笑脸地跟你炫耀他赢来的那只玉镯——明知那是你找了半个月的传家宝,他却非要逗你,说要拿它换顿好酒。
怒火攒到顶点,你抬手就扇了过去。
墨镜被震得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带着玩味笑意的桃花眼。掌心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带着点粗糙的质感,他非但没恼,反而顺势扣住你的手腕,指腹摩挲着你泛红的掌纹,痞气的笑声在雨巷里回荡:“小丫头片子,手劲不小啊,够劲儿。”
他俯身贴近,烟草味混着淡淡的雪松气息裹住你,带着雨丝的凉意。“早看你憋得慌了,”他挑了挑眉,故意把被扇过的那侧脸凑得更近,“从赌场门口跟到这儿,就等你这一下呢。”
你挣扎着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他另一只手把墨镜推回原位,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语气带着蛊惑:“再来一下?你看这红痕多孤单,对称才好看。”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戏谑的认真,“黑爷我买单,双倍提成,外加那只玉镯,怎么样?”
雨珠落在他的发梢,顺着下颌线滑落。你瞪着他,却见他眼底满是笑意,没有半分不悦。最终你没再动手,只是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却笑得更欢,松开手把玉镯塞进你手里:“逗你的。诺,物归原主——不过,这巴掌的账,得另算。”
张起灵
古墓的甬道里还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张起灵刚解决掉最后一只粽子,黑金古刀插在地上,溅起的血珠顺着刀身滑落。他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尘土,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神带着点失魂症发作后的混沌,正茫然地站在原地,像是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你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回应,只是机械地抬手想去摸刀。情急之下,你冲过去,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掌风落下,他没有动,只是微微偏了偏头。那道红痕在他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眼底的混沌却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驱散了些,淡漠的眸子缓缓聚焦,落在你身上。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水滴从石缝滴落的声音。他沉默了几秒,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被扇过的脸颊,动作笨拙又认真,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他看着你,吐出两个字,声音比平时低沉些,却带着难得的清晰:“清醒。”
你心里一紧,刚想道歉,却见他往前站了站,微微颔首,眼神示意你再来一次。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声的请求——仿佛这一巴掌,能驱散盘踞在他脑海里的迷雾,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存在”于这世间。
你迟疑着抬起手,动作轻柔了许多,落在他另一侧脸颊上。他没有躲闪,只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茫然已彻底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像是一种安抚,然后转身,握住了黑金古刀的刀柄,示意你跟上。
解雨臣
戏台后台的脂粉气还没散,解雨臣正对着镜子调整戏服的水袖,指尖捏着一枚金线绣成的牡丹纹样,眉头微蹙,似乎在挑剔针法的疏密。刚从台上下来,他脸上的戏妆还没卸,眼角的绯红顺着颧骨蔓延,平添了几分妖冶。
你气冲冲地闯进来,手里攥着他刚让人送来的字条——他竟私自把你安排去国外,理由是“接下来的事太危险”。争执间,话不投机,你抬手就扇了过去。
巴掌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打断了他的沉吟。他顿了顿,没有立刻回头,只是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唇角被带起的一点红痕,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拂去戏服上的灰尘。
转过身时,他眼底没有半分愠怒,反而漫上一层慵懒的笑意,戏腔的尾调还残留在声音里:“终于忍不住了?”他伸手,指尖轻轻捏住你的下巴,指腹摩挲着你的下唇,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早说过别憋坏自己,我这儿,随时接着。”
他凑近你,带着脂粉香的气息温热,拂过你的耳畔:“不过,下次下手轻点。”他微微偏头,让你看清他脸上的红痕,眼底笑意更深,“弄坏了这张脸,以后谁给你唱《霸王别姬》?谁替你挡那些明枪暗箭?”
后台的铜镜映出两人的身影,他脸上的戏妆未卸,眉眼间还带着虞姬的柔情,语气却带着惯有的强势。你别过脸,却被他轻轻掰回来,他的指尖划过你泛红的掌心:“气消了?气消了就乖乖听话,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