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褪色校服里的秘密

温知夏整理衣柜时，从樟脑丸气味里翻出件洗得发白的校服裙，藏青布料上缝着小小的校名刺绣，袖口还留着半截绣到一半的樱花。小禾瞥见那熟悉的樱花纹样，忽然想起阳台旧物箱里的发圈，凑过去戳了戳布料：“妈妈，这是谁的衣服呀？”

温知夏的指尖刚触到布料就猛地缩回，喉结动了动才开口：“是……以前给你准备的小校服，没来得及穿。”小禾歪头看她——自己的校服是浅灰色，这件明显小一号，针脚里还卡着几根浅棕色的碎发，和妈妈的黑发不一样。

当晚小禾起夜，看见客厅还亮着灯。温知夏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那件校服裙，肩膀轻轻发抖，月光落在她脸上，泪痕像两道发亮的银线。小禾没敢出声，悄悄躲在门框后，听见妈妈喃喃自语：“要是那天我没让你自己去买糖就好了……”

第二天趁温知夏买菜，小禾翻出旧物箱，在最底层找到个铁皮盒。里面除了樱花发圈，还有本粉色封面的日记，字迹娟秀却带着稚气：“今天妈妈教我绣樱花，说等我上小学，就把发圈和校服配成套”“妈妈说海边的樱花会开在冬天，等她放假就带我去看”……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泪水晕开，只看清“过马路要等绿灯”几个字。

温知夏回来时，正撞见小禾捧着日记发呆。她脸色瞬间发白，抢过日记紧紧抱在怀里，眼泪砸在封面上：“这是……你姐姐的东西。”小禾愣住，这才懂妈妈的眼泪从不是想念朋友——姐姐小时候走丢在去买糖的路上，再也没回来，那些没送出的校服和发圈，全是没说出口的牵挂。

“妈妈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难过，也怕自己忍不住想起……”温知夏蹲下来抱住小禾，声音哽咽，“可我总梦见她穿着校服，戴着发圈问我，为什么不等她回家。”小禾拍着妈妈的背，忽然明白那些藏在沉默里的伤痛，比任何疑惑都沉重——原来妈妈的秘密，全是关于失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