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试毒？

蒋舒婷在侍卫房里躺了整整一天，除了一个怯生生的小太监送来些清淡饭食外，再无人打扰。这让她更加确信，那位公主殿下大概是被她气得不轻，正在思考如何处置她这个“狂徒”。

也好，正好养精蓄锐，思考下一步的“摆烂大计”。

然而，次日午膳时分，她就被传唤至韩家乐用膳的暖阁。

暖阁内香气馥郁，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梨花木桌。韩家乐端坐主位，姿态优雅，正慢条斯理地用着一盅汤品。见蒋舒婷进来，她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用汤匙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汁，仿佛随口吩咐：

“蒋侍卫，试毒。”

侍立在侧的太监立刻躬身，将一根细长的银针捧到蒋舒婷面前，动作熟练。

来了，经典环节。蒋舒婷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没有去接那根银针，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盅韩家乐正在喝的、色泽清亮的白玉蹄花汤上。她径直走过去，在太监惊愕的目光中，端起了那盅汤。

然后，她转身，朝着窗边走去——那里摆放着一盆精心养护的兰花，叶片翠绿欲滴，正中央开着几朵素雅的白花，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在所有人（包括那位一直看似专注用膳的韩家乐）骤然凝固的注视下，蒋舒婷手腕平稳地一倾——

“哗啦——”

温热的汤汁连同软烂的蹄花，尽数浇灌在了那盆名贵的兰花根部。泥土瞬间被浸湿，汤汁顺着叶片滴落，那几朵白花狼狈地耷拉下来。

蒋舒婷面不改色地将空盅放回桌上，甚至还顺手用袖子擦了擦盅沿，然后对着终于抬起眼、眸光晦暗不明的韩家乐，露齿一笑，语气轻松得像是在汇报实验结果：

“殿下您看，这兰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安全，证明这汤没问题，您可以继续用了。”

暖阁内落针可闻。捧着银针的太监手抖得厉害，几乎要拿不住那根细针。

韩家乐握着汤匙的纤指微微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她放下汤匙，玉质的匙柄与碗沿碰撞，发出清脆却令人心惊的一响。

“蒋、舒、婷。”

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清冷的声线里压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她从未见过如此……混不吝、无法无天、视规矩如无物之人！

蒋舒婷仿佛感受不到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怒气，双手一摊，表情无辜又带着点理直气壮的“科普”意味：

“殿下明鉴，属下这可是最直观、最高效的生物检测法。银针试毒？那玩意儿顶多验验砒霜，很多厉害的毒药根本验不出来。您要相信科学，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科学？”韩家乐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眸色更深，审视的目光几乎要将蒋舒婷穿透，“真理？”

“呃……”蒋舒婷卡壳了一下，摆摆手，“总之，就是比老法子靠谱！”

韩家乐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在极力克制。半晌，她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好嘞！”蒋舒婷如蒙大赦，转身就走，脚步轻快，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任务。

看着她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韩家乐眸中的怒意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她挥退了左右，暖阁内只剩下她一人。

她的目光落在那盆被汤汁玷污的兰花上，名贵的花朵萎靡不堪。损失一盆花于她而言不算什么，但那个侍卫的行为……

不是蠢，不是疯。

那是一种建立在某种奇怪笃定上的、近乎狂妄的自信。她口中的“科学”、“真理”，究竟是什么？

好奇的种子，一旦落下，便开始悄然生根。

接下来的几日，蒋舒婷变本加厉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