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诘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时，陆烬是被肚子里的绞痛疼醒的。他蜷缩着身子，额头抵在谢砚舟的手臂上，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昨晚谢砚舟和沈砚逼他吞了小块生肉，此刻肠胃里像有刀子在搅，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钻心的疼。

谢砚舟先醒了，指尖划过陆烬汗湿的后颈，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怎么了？”

陆烬咬着下唇，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早上了……我不能吃血腥、生冷的食物，肚子疼。”他本以为这话能换来一丝怜悯，可下一秒，谢砚舟的笑声就落在了他的耳后，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嘲弄。

“肚子疼？”谢砚舟重复着这三个字，手指猛地按在陆烬的小腹上，力道不大，却让陆烬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他看着陆烬蜷缩的模样，语气陡然冷了下来，“你们人类在喝蛇汤、剥蛇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疼？我的鳞片被剥下来泡酒，我的同族被开膛取胆，那种疼，你尝过吗？”

陆烬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咬着牙，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掉。谢砚舟的手指还按在他的小腹上，指尖的温度像冰一样，冻得他浑身发颤。

这时，谢砚舟忽然俯身，嘴唇贴在陆烬的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你们人有句话叫‘心理防线’，对吧？”他顿了顿，看着陆烬因疼痛而紧绷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就在这里，把你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拉出来给我看。”

陆烬猛地睁大眼睛，看向谢砚舟。对方的竖瞳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只有兽性的偏执和掌控欲。他想摇头，想反抗，可肚子里的疼和身上的无力感让他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谢砚舟似乎看穿了他的抗拒，手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别想着躲，我不给你躲的机会。你的防线，你的疼，你的命，从现在起，都归我。”

陆烬的眼泪终于决堤，不是因为肚子的疼，而是因为谢砚舟话语里的冰冷——原来在这场不对等的“报复”里，他连保留最后一点尊严的资格都没有，所谓的心理防线，不过是对方用来肆意践踏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