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手臂突然箍住陆烬的腰时,陆烬还没从清晨的腹痛里缓过来。他刚想挣扎,就被对方稳稳抱起——沈砚的力气比谢砚舟更沉,手臂上的肌肉硬得像铁块,指节掐着他的腰侧,让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窗外飘着细雪,寒风裹着冷意从窗缝钻进来,陆烬打了个寒颤,才发现沈砚正往浴室走。浴室的瓷砖冰凉,洗漱台上放着一个装满水的铁盆,水面泛着冷光,显然是刚接的冷水。
“放我下来……”陆烬的声音发颤,看着那盆冰水,本能地感到恐惧。冬天的水刺骨地冷,他光是看着,就觉得指尖发麻。
沈砚没理他,径直走到盆边,低头看着他,狼耳在黑发间微微晃动,琥珀色的瞳孔里没有半分温度:“洗。”
“人的体温不一样!”陆烬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挣扎着想要推开沈砚,“洗冰水会感冒的,会生病的!”他以为沈砚至少会顾及一点他的身体,可对方的回应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他心里。
“我们兽人,只是普通的动物。”沈砚的声音很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他伸手扯了扯陆烬的衣领,动作粗鲁,“即便能变成人,也还保留着兽性。冬天在雪地里打滚,用冰水洗澡,都是常事。”
陆烬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看着沈砚眼底那抹毫无波澜的冷漠,突然明白自己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在兽人眼里,人类的脆弱、人类的病痛,根本不值一提。他们只认自己的“兽性”,只把他当成可以随意对待的猎物。
沈砚没再给他多说的机会,手臂一松,就将陆烬往冰盆里按。冰冷的水瞬间裹住陆烬的身体,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你在里面好好洗。”沈砚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冰水里瑟缩的陆烬,语气里没有半分怜悯,甚至带着一丝隐秘的快意,“洗到我们满意为止。”
陆烬抱着胳膊缩在盆里,冰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冷得他几乎失去知觉。他抬头看着沈砚转身离开的背影,看着对方随手带上浴室门,将所有温暖都隔绝在外,突然觉得比冰水更冷的,是兽人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漠视——原来在这场“报复”里,他连被当作“人”对待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