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

陆烬还瘫在冰冷的瓷砖上，下巴被沈砚捏得生疼，听见这话时，整个人像被雷劈中，瞬间僵住。

他看着沈砚眼底那抹近乎诡异的平静，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沈砚竟然在教他怎么杀了自己和谢砚舟？可那语气里没有半分玩笑，反而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狼耳轻轻颤动着，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

“我……我没有想杀你们……”陆烬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还挂在脸上，混合着冰水往下淌。他怎么敢？先不说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光是沈砚此刻的眼神，就让他觉得这更像一个陷阱——一个等着他跳进去的、名为“反抗”的陷阱。

沈砚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辩解，手指微微用力，迫使他抬得更高，视线牢牢锁在他脸上：“用巧克力，我对可可碱过敏，吃半块就够了。”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残忍的笑，“谢砚舟更简单，雄黄酒，你们人类端午常喝的那个，他闻见味就软，喝一口能疼得滚半天。”

每一个字都像冰针，扎进陆烬的耳朵里。他看着沈砚清晰说出“杀人方法”时的坦然，突然意识到对方根本不是在给机会——这是在试探，是在玩味他的恐惧。就像猫捉老鼠时，故意把爪子松开，看老鼠会不会跑，再用更狠的方式把它抓回来。

“想吗？”沈砚又问了一遍，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诱惑，又带着一丝威胁，“现在去厨房，就能找到巧克力；柜子里，谢砚舟藏了瓶雄黄酒，是去年没喝完的。”

陆烬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他拼命摇头，眼泪掉得更凶：“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只要有半分动摇，等待他的只会是比冰水更刺骨的折磨。

沈砚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满意了他这副彻底屈服的模样，终于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陆烬，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最好是这样。”他顿了顿，补充道，“别想着耍花样，你要是真敢动那些东西，我会让你知道，比死更难受的是什么。”

陆烬蜷缩在地上，听着沈砚转身离开的脚步声，浴室门被轻轻带上，将他独自留在这片冰冷里。他抱着自己的膝盖，牙齿打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沈砚哪里是在给“杀他”的方法，分明是在给他套上另一道更紧的枷锁，让他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