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饵错位的同行

周景行的手指抵在司马靖渊的胸口，指尖能摸到对方劲装下硬实的肌肉，也能感受到布料下未干血渍的黏腻。他的声音发颤，带着还未完全消散的幻想余温，又掺着刚被现实刺破的恐慌：“你不要抱我……靖渊，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司马靖渊闻言，手臂微微松了些，却没完全放开，目光落在周景行泛红的眼角，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像是在随口追问：“那你想着什么？你可以说一下。”

周景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些曾在电视剧里反复出现的画面，此刻像碎玻璃一样扎在心里。他声音发哑，带着一丝残存的、不切实际的期待：“我想的是……威风凛凛的女将军，骑着马，带着兵，护着百姓……然后我跟你在一起，像剧里那样，能一起看风景，能互相照应……”他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因为眼前的司马靖渊，身上的血腥味和冷意，都在把他的幻想撕得粉碎。

司马靖渊听完，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在嘲笑一个天真的傻子。他抬手，指尖擦过周景行脸颊上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说出口的话却让周景行浑身冰凉：“将军是挺威风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景行的脖颈，像是在打量一块新鲜的肉，“至于跟你在一起，对呀，跟食物在一起，不对吗？”

“食物”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刀，直直扎进周景行的心脏。他猛地瞪大眼，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之前还残存的那点对“双男主”的憧憬，此刻彻底被碾碎，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他终于明白，司马靖渊口中的“在一起”，从来不是他想的相伴，而是把他当成能活下去的口粮——就像路边那些被争抢的残肢，就像乱世里所有能果腹的东西。

司马靖渊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眼里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多了几分理所当然。他收紧手臂，将周景行抱得更紧，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猎物”不会逃跑：“现在知道也不晚。”他的声音贴着周景行的耳朵，带着死亡的威胁，“乖乖跟我走，或许还能多活几天。要是敢跑……”他没说完，但腰间那把染血的弯刀，已经悄悄抵在了周景行的腰侧，冰冷的触感，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威慑力。

周景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绝望。他想起那只带他穿越的蝴蝶，想起毕业典礼上的彩纸屑，想起自己曾经对魏晋的所有美好幻想——原来那些被影视美化的一切，不过是裹在地狱外的糖衣，而他，就是那个傻乎乎咬开糖衣，一头栽进血海里的蠢货。此刻被司马靖渊抱着，他感受不到半分暖意，只觉得自己像被一头猛兽攥在爪心，下一秒就可能被撕咬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