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渊的手臂越收越紧，将周景行牢牢锁在怀里，胸腔里的震动透过布料传过来，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庆幸，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看来我的食物心找到了。”他重复着这句话，指尖摩挲着周景行后颈的皮肤，动作带着诡异的亲昵，“你不懂，这里食物短缺到什么地步——草根挖光了，树皮剥完了，连泥土都有人抢着吃。”
周景行的脸贴在他染血的劲装上，铁锈味钻进鼻腔，呛得他几乎窒息。他想挣扎，却被对方按得更紧，只能听着司马靖渊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麻木的绝望：“男人都死光了，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死在饥荒里，要么……死在自己人嘴里。”他顿了顿，低头看着周景行惊恐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对于我们这些仅存的男人来说，柳将军就是最后的希望——她的军队能挡住敌人，能找到稀有的粮食，跟着她，至少还有活的可能。”
周景行的脑子嗡嗡作响，司马靖渊的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仅存的认知。可就在这混乱的恐惧里，一个荒诞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司马靖渊，司马懿，同样姓司马，同样身处魏晋，会不会有什么关系？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压不住了，他挣扎着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和一丝不合时宜的急切：“司马懿……对了，你认不认识司马懿？”
司马靖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抱着周景行的手臂也顿了一下。他低头看着周景行，眼神里充满了困惑，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冷意：“司马懿？”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头紧紧皱起，“那是百年前的古人，你问他做什么？”
周景行愣住了，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他这才想起，自己模糊的历史认知里，司马懿是三国时期的人物，而他此刻穿越到的魏晋，早已是司马懿的后代建立的王朝。那些被电视剧混淆的时间线，在这一刻暴露无遗。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的失误，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这个连活下去都要拼尽全力的乱世里，纠结几百年前的古人，简直是最荒谬的事情。
司马靖渊看着他呆愣的样子，眼神里的困惑变成了嘲讽。他抬手拍了拍周景行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警告的意味：“看来你不仅穿得奇怪，脑子也不太清楚。”他重新收紧手臂，拖着周景行往黑暗里走，声音冷得像冰，“别再想这些没用的，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食物，是我换命的筹码，不是来问古人姓名的。再废话，我不介意先割下你的耳朵，去跟粮官换半块饼。”
周景行被他拽着往前走，脚在泥泞里磕磕绊绊。夜色中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他看着司马靖渊冰冷的侧脸，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悔恨——悔恨自己轻信了电视剧里的幻想，悔恨自己愚蠢地提起了无关的古人，更悔恨自己穿越到这个吃人的乱世，连提问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像件物品一样，被人牢牢攥在手里，等待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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