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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新泥软,窑火映初心

青花烬:双世缘(黄星和邱鼎杰)

惊蛰过后,临安的风总算褪了最后一丝凉意。沈星跟着邱鼎往城郊窑场走时,路边的柳树已抽了新绿,嫩黄的柳芽沾着晨露,风一吹就簌簌落在肩头,像撒了把碎玉。邱鼎走在前面,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沈母准备的青团和热茶,脚步比平时快了些,偶尔回头看一眼沈星,眼里的光比头顶的太阳还亮。

“前面就到了。”邱鼎指着不远处的矮土坡,坡上错落着几座圆顶窑炉,烟囱里飘着淡青色的烟,混着瓷土的湿润气息,在风里慢慢散开。沈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只见窑场旁的空地上,几个匠人正围着一堆瓷土忙碌,有人弯腰揉泥,有人坐在轮盘前拉坯,粗粝的手掌裹着白泥,却把瓷土捏得服服帖帖。

“李伯!”邱鼎老远就喊了一声。不远处一个穿粗布短打的老人直起身,脸上沾着泥点,看见他们便笑着招手:“鼎小子来了?还把沈小官人也带来了。”

沈星跟着邱鼎走过去,规规矩矩行了礼。李伯打量他两眼,又看向邱鼎,嘴角藏着笑意:“早听你说沈小官人识文断字,还懂笔墨,今天正好让他看看你新画的坯子。”

邱鼎闻言,耳朵微微发红,却还是拉着沈星往作坊走。作坊里摆着十几个未上釉的素坯,有碗有盘,还有两个小巧的瓷瓶。邱鼎走到一个青花碗坯前停下,指着碗壁上的纹路说:“这是我昨天画的缠枝莲,李伯说花瓣的弧度还不够软,你帮我看看?”

沈星俯身细看,只见坯上的青花线条已经比初见时流畅许多,只是花瓣的末端稍显生硬,少了几分自然的舒展。他没直接说不足,而是从竹篮里拿出纸笔,轻轻画了一朵绽放的莲花,笔尖顿转间,花瓣的弧度像被风吹过般柔和:“你看,花瓣要像柳芽那样,带着点往外翻的软劲儿,就像……就像你上次给我烧的兰草瓷瓶,叶子的弯度就刚好。”

邱鼎凑过去看纸上的画,又低头对比碗坯,眼睛慢慢亮了:“我懂了!是我太急着把线条画直,忘了它该有的软劲儿。”他说着,拿起青花料笔,蘸了点料,在旁边的废坯上试着画了几笔,这次的花瓣果然软了许多,连李伯在旁边看了都点头:“对喽,就是这个感觉!沈小官人这话点得好。”

正午的太阳升得高了,窑场里的匠人都歇了工,围坐在树荫下吃午饭。沈母做的青团是豆沙馅的,甜而不腻,邱鼎剥了一个递到沈星嘴边,自己又拿起一个,咬得嘴角沾了点豆沙。沈星笑着帮他擦掉,邱鼎却忽然想起什么,拉着他往窑炉那边走:“我带你去看烧窑的火,现在火正旺呢。”

窑炉的入口用砖块砌着,只留一个小口,里面的火光透过缝隙映出来,橘红色的光跳着,把邱鼎的脸照得暖暖的。邱鼎蹲在炉边,伸手靠近缝隙,又很快收回,笑着说:“现在窑温得有上千度,等烧到时候,打开窑门,里面的瓷器会像浸了光一样,特别好看。上次我烧那个兰草瓶,开窑时李伯都说,这釉色亮得能照见人。”

“那你当时一定很开心吧?”沈星问。

邱鼎点头,眼里满是认真:“我从小就喜欢看窑火,觉得它能把普通的瓷土变成好看的瓷器,特别神奇。后来跟着李伯学烧瓷,才知道每一步都不容易——揉泥要揉到没有气泡,拉坯要稳,画青花要匀,烧窑更要盯着温度,差一点都不行。可每次烧出好瓷器,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沈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写书法时的心境——练字时要心无旁骛,一笔一划都要稳,写错一个字就要重新来,可当写出一幅满意的字时,心里的欢喜也是藏不住的。他伸手碰了碰邱鼎沾着瓷土的手背,轻声说:“以后你的每一次开窑,我都想来看看。”

邱鼎转头看他,阳光透过窑炉的缝隙落在他脸上,连睫毛都染了层金边。他用力点头,握紧沈星的手,像握住了窑火里最珍贵的光:“好!以后每次开窑,我都先告诉你,咱们一起等窑门打开,一起看那些亮闪闪的瓷器。”

傍晚回去时,邱鼎给沈星带了个小素坯,是他中午趁着休息捏的,形状像一片柳叶,边缘还留着手指的纹路。“你可以在上面画点东西,下次我帮你上釉烧了,做成个小摆件。”邱鼎说。

沈星把柳叶坯揣在怀里,只觉得胸口暖暖的。路上的柳树已经笼了层绿烟,风里带着新泥的气息,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像给临安城罩了层温柔的纱。他看着身边脚步轻快的邱鼎,忽然觉得,所谓的好日子,大概就是这样——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共同期待的事,就像窑火与瓷土,彼此成就,慢慢熬出最温润的时光。

回到家时,沈星把柳叶坯放在书桌上,就着窗边的夕阳,拿出青花料笔。他想了想,在坯上画了两朵并蒂莲,一朵开得盛,一朵刚露蕊,旁边还画了片小小的柳叶,和坯子的形状刚好合在一起。画完时,夕阳刚好落在坯上,青花料在光里泛着淡淡的蓝,像把傍晚的风都藏进了这小小的柳叶坯里。

他把坯子小心收好,想着下次带给邱鼎时,他会不会又笑得露出小虎牙,会不会又拉着自己的手,说要把这柳叶莲烧得亮闪闪的。窗外的柳风吹进来,带着春天的暖意,沈星靠在窗边,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已经开始期待,下次开窑时,窑火映着瓷器的光,而身边的人,正笑着看向自己。

沈星将画好的柳叶坯仔细收在锦盒中,每日都要打开看几回。那青花的颜色在日光下是淡雅的蓝灰,在烛光下却又泛着温润的紫,仿佛随着光线的流转,那并蒂莲也在悄然生长。

五日后,邱鼎托人捎来口信,说新一窑的瓷器要开窑了。

沈星赶到窑场时,正赶上窑工们准备开启窑门。邱鼎站在最前面,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窑火的余温,还是因为紧张。他看见沈星,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你来得正好,这一窑里......有我们的柳叶坯。”

李伯一声令下,窑工们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开封门的砖块。随着砖块一块块移除,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瓷土特有的清香。窑内还是一片暗红,看不真切。

“再等等,让它们慢慢凉下来。”邱鼎低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沈星的指尖。

等待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匠人们围在窑前,低声交谈着,时不时往窑内张望。沈星感受到邱鼎掌心的薄汗,轻轻回握了一下。

终于,李伯探头看了看,笑道:“可以了!”

窑工们鱼贯而入,将还带着余温的瓷器一件件搬出来。最先出来的是日常的碗碟,莹白如玉,青花纹样在阳光下流转着宝石般的光泽。接着是几个梅瓶,釉色温润,线条流畅。

邱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窑工的动作,直到一个匠人捧着那片柳叶坯走出来。

“成了!”李伯接过柳叶坯,对着光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头,“釉色均匀,青花发色也好,鼎小子,沈小官人,你们来看看。”

二人快步上前。那片柳叶坯经过窑火的淬炼,已完全变了模样——原本灰白的素坯如今通透如玉,薄如蝉翼;上面的并蒂莲青翠欲滴,仿佛刚从池塘中采摘而来;而那片柳叶的纹路,恰好与坯子的形状相呼应,浑然天成。

最奇妙的是,在并蒂莲的花心,竟隐隐泛着一抹紫金色,如同朝霞映照在露珠上。

“这是窑变,”李伯指着那抹紫金,声音里带着惊喜,“千窑难得一见的窑变。定是瓷土、青花料和火候恰好相合,才生出这般奇景。”

邱鼎小心翼翼地接过柳叶坯,指尖微微发颤。他转向沈星,眼睛亮得惊人:“你看,这莲花......好像在发光。”

沈星凑近细看,那抹紫金在阳光下变幻着色彩,确实如同活了一般。他抬头,正对上邱鼎炽热的目光,两人相视而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喜悦。

“这就是窑火的神奇,”邱鼎轻声说,“它总能在最普通的瓷土中,烧出最意想不到的美。”

当晚,窑场办了小型的庆功宴。不仅因为这窑瓷器成品极好,更因为那片窑变的柳叶坯——在匠人们看来,这是吉兆,预示着这一年窑火兴旺。

篝火旁,李伯多喝了两杯酒,话也多了起来:“我烧窑四十年,见过三次窑变。第一次是我师父烧的一只碗,青釉上现出了兔毫纹;第二次是一只胆瓶,釉里红烧出了凤凰的纹样;这第三次,就是你们这片柳叶坯。”

老匠人眯着眼,火光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跳跃:“窑变这东西,强求不来。它要你心诚,技精,还要那么点运气。今天这片柳叶坯,是你们两个小子的缘分。”

邱鼎和沈星并肩坐在一段木桩上,听着柴火噼啪作响。夜空清澈,繁星点点,与远处尚未完全冷却的窑火相映成趣。

“我想好了,”邱鼎忽然开口,“我要烧一套四季瓷。”

“四季瓷?”

“嗯,春柳,夏荷,秋菊,冬梅。每样都烧成柳叶的形状,就像这片一样。”邱鼎的眼中跳动着篝火的光,“春天用的茶盏,夏天用的香盒,秋天用的笔洗,冬天用的砚屏。让四季都留在瓷器里。”

沈星静静听着,心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套四季瓷的模样——春柳该是嫩绿的,夏荷要带点粉,秋菊最好是灿灿的金黄,冬梅则要有雪压枝头的意境。

“我帮你画图样。”他说。

邱鼎笑着点头:“我知道你会这么说。”

庆功宴散时,月已中天。邱鼎送沈星回城,两人沿着来时的小路慢慢走。夜风拂过,路旁的柳条轻轻摇曳,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今天李伯说,下个月要我去杭州府送瓷器。”邱鼎忽然说,“是知府大人定的货,要送京里的。李伯说,让我跟着去见识见识。”

沈星停下脚步:“要去多久?”

“来回大概半个月。”邱鼎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期待和一丝不舍,“听说杭州府的官窑比我们这里大得多,烧的瓷器能进贡皇宫。我想去看看,学点新技法回来。”

沈星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个,你带着。”

邱鼎打开,是一块素白的帕子,角上绣着几片柳叶,针脚细密,一看就是沈星的手笔。

“路上用。”沈星轻声说。

邱鼎将帕子小心折好,贴身收起,然后从腰间解下一个小瓷坠,递给沈星:“这个你留着。是我第一次独立烧成的小物件,虽然简单,但跟我很久了。”

瓷坠是一只小小的兔子,蹲坐的姿态,釉色青白,眼睛处点着两撇青花,憨态可掬。

沈星接过,触手温润,果然是被主人长久佩戴的样子。

“我会尽快回来。”邱鼎承诺道,“等我从杭州府学了新技法,咱们就开始烧那套四季瓷。”

临安城的轮廓在月光下隐约可见,城墙上的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二人在城门外道别,邱鼎一直等到沈星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才转身往回走。

沈星回到书房,将那只小瓷兔放在书桌上,与那片窑变的柳叶坯并排而立。一简一繁,一素一彩,却都透着同样的温润光泽。

他铺纸研墨,想将今日的开窑画下来,笔尖却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个少年的侧影——蹲在窑火前,专注地看着炉内的火光,睫毛被映成金色,脸上还沾着一点瓷土。

画完,他在画角题了两句诗:

窑火千年炼玉心,青花一笔共春深。

墨迹未干,窗外忽然飘起细雨,轻柔地敲打着柳叶,仿佛春天在为这约定作证。沈星想,等邱鼎从杭州府回来时,院角的蔷薇应该已经开了。到那时,他们又可以一起揉泥、画坯、看窑火,将四季的美好,都封存在温润的瓷器里。

而这片窑变的柳叶坯,会一直放在他的书桌上,提醒他那一天——窑门开启的瞬间,邱鼎转过头来,眼中映着新出窑的瓷器,也映着他自己。那一幕,比任何窑变的奇迹,都更让沈星心动。

细雨连下了三日,将临安城洗得青翠欲滴。沈星坐在窗边,手中摩挲着那只小瓷兔,目光却总不由自主地飘向城外窑场的方向。

这日午后,雨势稍歇,沈母端着一碟新做的桂花糕进来,见他这般模样,轻轻叹了口气:“鼎哥儿这才走了几日,你就魂不守舍的。听说杭州府热闹得很,他跟着李伯去见识见识,是好事。”

沈星接过糕点,勉强笑了笑:“娘,我知道。”

“你若是闲着无事,不如去书房帮你爹整理古籍。前几日知府大人送来几箱旧书,说是要请你爹帮忙修补。”

这倒是个散心的好法子。沈星应下,午后便去了父亲的书房。

书箱里大多是些地方志和诗集,纸页泛黄,散发着陈旧墨香。沈星小心地翻检着,忽然在一本《临安风物志》中发现了一叠散页。抽出来一看,竟是前朝瓷器图谱的残页。

图谱上详细描绘了各种瓷器的形制、釉色和纹样,其中几页专门讲了青花瓷的绘制技法。沈星如获至宝,仔细翻阅,在一页关于“窑变”的记载旁,看到了一行小字注释:

“窑变者,天地造化之功,非人力可强求。然心诚技精者,偶得之,如获天赐。”

他想起那片柳叶坯上意外的紫金色,不禁微笑。正要继续翻看,另一页上的图案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只柳叶形的笔洗,釉色青中带翠,上面绘着缠枝莲纹,与他画在柳叶坯上的并蒂莲竟有七八分相似。

图谱下方有一行小字:“元祐三年,临安窑制柳叶洗一对,贡入宫中。”

原来早在百年前,临安窑就曾烧制过类似的柳叶瓷,还曾作为贡品入宫。沈星小心地将这页图谱收好,想着等邱鼎回来,一定要拿给他看。

七日后,沈星正在书房临帖,忽然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笔下一顿,墨点洇开,也顾不得许多,放下笔就往外走。

邱鼎风尘仆仆地站在院中,脸上带着倦色,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看见沈星,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回来了!”

他黑了些,也瘦了些,但精神很好。不等沈星开口,他就从行囊中取出一个锦盒:“给你带的。”

盒中是一套精致的青花瓷画具——两支细毫笔,笔杆是上好的湘妃竹;一方青花料砚,砚身绘着西湖十景;还有几块特制的青花料饼,颜色从淡青到墨蓝,层次分明。

“这是杭州府官窑特制的画料,”邱鼎解释道,“比我们用的颜色更丰富,发色也更好。”

沈星抚摸着光滑的笔杆,心中暖流涌动:“这么贵重......”

“值得。”邱鼎打断他,目光灼灼,“我在官窑看见他们画坯,就想你一定喜欢这些。”

二人回到书房,邱鼎迫不及待地讲起杭州府的见闻——官窑的规模有多大,窑炉有多高,匠人的分工有多细。他还特意去看了官窑画师的工坊,记下了不少绘制技巧。

“官窑的画师说,青花要画得活,不能太死板。”邱鼎拿来纸笔,模仿着官窑画师的笔法,“你看,他们画花瓣时手腕要这样转,线条才有弹性。”

沈星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忽然想起那页图谱,取出来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邱鼎接过,仔细看了片刻,眼睛越睁越大:“这是......我们临安窑的旧物?”

“百年前的了。”沈星指着那对柳叶洗,“没想到前人早已烧过类似的器形。”

邱鼎的手指轻轻抚过图谱上的纹样,若有所思:“既然前人能做到,我们也能。而且......”他抬头看向沈星,眼中闪着挑战的光芒,“我们要烧得更好。”

雨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二人头挨着头,研究着图谱和新的青花料,不知不觉就讨论到了黄昏。

“官窑的画师还教了我一个调料的秘方,”邱鼎神秘地压低声音,“在青花料里加少许珍珠粉,画出来的线条会更润,烧成后还有淡淡的莹光。”

“珍珠粉?”沈星惊讶,“这倒是闻所未闻。”

“我试过了,确实有效。”邱鼎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你看,这就是加了珍珠粉的画料。”

他蘸了点料,在纸上画了一笔。那青色果然与寻常不同,透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

沈星看着那抹青色,忽然想起院中盛开的蔷薇:“若是用这料画蔷薇,不知会是什么效果。”

“试试便知。”邱鼎笑道,“正好李伯答应我,回来后可以单独用一次小窑。”

接下来的日子,邱鼎忙着准备烧制四季瓷的瓷土和釉料,沈星则开始设计图样。春柳盏上要画什么样的柳枝,夏荷盒上要配什么样的莲叶,每一个细节都要反复推敲。

这日傍晚,沈星正在绘制秋菊笔洗的图样,邱鼎兴冲冲地跑进来:“瓷土准备好了!李伯说这次的土是从新矿坑采的,特别细腻。”

他摊开手掌,掌心是一团已经揉好的瓷土,白得如同初雪,细腻润泽。

“你摸摸看。”

沈星伸手触碰,那土果然细腻异常,带着微微的凉意。邱鼎的手掌因为长期揉泥,结了一层薄茧,与柔软的瓷土形成奇妙的对比。

“明天就开始拉坯,”邱鼎的声音里满是期待,“你先画好图样,等我拉出坯子,我们就开始画青花。”

沈星点头,目光落在窗外。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映在书桌上的柳叶坯上,那抹窑变的紫金在夕照中仿佛活了过来,流光溢彩。

他想,或许这就是匠心——不急于一时,不贪求速成,而是愿意用漫长的时光,去等待泥土与火焰交融的奇迹。就像他们之间的情谊,在日复一日的相伴中,慢慢淬炼出如玉的温润。

邱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然轻声说:“在杭州府的时候,我每晚都看着你给的那方帕子。上面的柳叶,让我想起临安的春天。”

沈星转头看他,夕照中,邱鼎的侧脸镀着一层金边,认真而温柔。

“以后你去哪里,我都给你绣一方帕子。”沈星轻声道,“让你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临安的一片春色。”

邱鼎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掌心温热,带着瓷土的细腻触感。

“好。”他说,“不过我更想带你一起去看。看杭州府的官窑,看景德镇的瓷市,看天下所有的名窑。然后回到临安,烧出我们自己的瓷器。”

窗外,新月如钩,悄悄挂上柳梢。书房内的烛光亮了起来,将两个少年的身影投在窗纸上,亲密无间,仿佛本就该如此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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