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气顶流江敛舟接了个综艺，没想到搭档是那个靠沙雕中二出圈的糊咖喻眠。
节目里喻眠对着镜头大喊：“这波我必用魔法打败魔法！”
江敛舟冷着脸递水：“脑子不用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直到游戏惩罚环节，两人被迫隔着饼干棒接吻。
喻眠闭眼往前一凑——
江敛舟突然偏头，温热嘴唇擦过他耳垂：
“笨蛋，镜头在拍，回家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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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眠觉得，自己这辈子最离谱的经历，不是十八线开外还能在娱乐圈苟延残喘，也不是靠着一系列诸如“原地起飞卍解”和“代表月亮消灭你”的沙雕热搜勉强维持知名度，而是此刻，他，喻眠，要和江敛舟——那个三年前红透半边天然后毫无征兆退圈，留下无数传说与一张冰山脸的传奇顶流——一起，参加一档名为《心动旅社》的鬼扯综艺。
而且，他的人设剧本，还是特么的“沙雕中二阳光男孩”。
喻眠对着休息室里那面亮得能照出他灵魂深处尴尬的镜子，第N次练习待会儿初见江敛舟时要露出的、符合人设的、元气满满的笑容。嘴角咧开，露出八颗牙，眼神要亮，最好再带点清澈的愚蠢。
“完美。”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然后肩膀垮下来，生无可恋地瘫进沙发，“……完蛋。”
经纪人红姐的电话适时杀了过来，嗓门大得不用开免提都响彻整个房间：“喻眠！记住了没！江敛舟！那是江敛舟！虽然过气了但他粉丝还能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给我收起你那些‘邪王真眼’和‘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正常点！热情但不要太舔，活泼但不要太吵，讨喜但不要太蠢……”
喻眠把手机拿远了点，有气无力：“红姐，你这要求比让我现场表演一段breaking还难。”
“我不管！总之，抱紧这条大腿！这是他退圈三年首个综艺，关注度爆炸！你只要蹭到一点镜头，不，哪怕只是在他旁边当个合格的人形立牌，都能让你这糊穿地心的咖位回光返照一下！”
电话挂了。喻眠看着天花板，心想，抱江敛舟的大腿？那跟徒手抱一块西伯利亚冻土有什么区别？不怕冻伤只怕尬死。
时间推回三天前，当他拿到嘉宾名单看到“江敛舟”三个字时，差点以为节目组打印错了。那个传说中冷酷、毒舌、惜字如金、退圈后查无此人的江敛舟，怎么会来接这种明显打着擦边球搞暧昧噱头的综艺？
直到他偷偷摸摸用小号搜了江敛舟的近况，才在某个角落扒拉出一条语焉不详的爆料——疑似因家族企业变动，暂时需要维持一定曝光度。
行吧，资本的力量。喻眠肃然起敬。
外面传来工作人员走动和机器调试的声音，录制快要开始了。喻眠深吸一口气，再次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笑容。
“加油喻眠！你可以的！不就是营业吗？看我分分钟用爱与正义感化那座冰山！卍解——！”
最后一声他压得极低，但手势没忍住比划了出来。刚比划完，休息室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
喻眠僵在原地，手臂还保持着那个中二的姿势。
门口站着一个人。身形颀长，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穿在他身上却有种清绝的料峭感。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色很淡，抿成一条没什么情绪的直线。正是他那传说中的“营业对象”，江敛舟。
男人目光平静地扫过来，落在喻眠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臂上，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像看一件家具。
喻眠的大脑当场死机，CPU烧糊的前一秒，强行驱动面部肌肉，挤出一个更加灿烂甚至有点变形的笑：“江、江老师好！我是喻眠！睡眠的眠！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刚才我在……在做热身运动！对，热身！”
江敛舟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像带着刻度尺，精准丈量着喻眠的傻气值。然后，他极轻微地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声音冷淡疏离：“江敛舟。”
说完，径直走向斜对面的另一个单人沙发坐下，拿出手机，周身自动形成一道“生人勿近，熟人也勿扰”的屏障。
喻眠：“……”好的，不愧是传说中的冰山，这制冷效果，空调钱都省了。
《心动旅社》的录制现场在一处风景宜人的滨海别墅。
初见面环节，其他几位嘉宾——偶像歌手林溪、新晋小花苏晓、硬汉小生赵铭——都还算热情友好，互相寒暄。轮到喻眠和江敛舟，画风就突变成南极考察站现场。
导演组显然深谙搞事精髓，第一个小游戏就是考验“默契”的你画我猜，还特意把他俩分到了一组。
喻眠看着题板上的“灭霸”，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他后退两步，扎了个马步，左手握拳，右手掌刀猛地劈在左手手腕上，表情狰狞，气沉丹田：“看我一个响指！宇宙计生办主任！紫薯精！”
镜头立刻推近，对准了他那张用力过猛的脸。
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嗤笑。喻眠猛地扭头，江敛舟正侧着头看窗外，仿佛刚才那声只是他的幻觉。
“江老师！猜啊！”喻眠急得跳脚。
江敛舟慢悠悠地转回头，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吐字清晰：“丑。”
喻眠：“……”我是让你猜词不是让你评价我的表演！
“动作。”江敛舟补充。
喻眠忍着内伤，又把那套动作做了一遍，这次加上了自认为充满威慑力的“哼哈”二气。
江敛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在他快要累断气的时候，才淡淡开口：“灭霸。”
“答对了！”喻眠瞬间复活，凑近一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敛舟，像只等待夸奖的大型犬，“江老师我们还是有默契的！”
江敛舟垂下眼帘，视线落在喻眠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一秒后，移开，顺手拿起旁边节目组准备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过去，语气平淡无波：“脑子不用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喻眠：“……”
现场工作人员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直播弹幕已经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草！喻眠是什么品种的沙雕！灭霸宇宙计生办主任可还行！】
【江敛舟：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舟哥这嘴……退圈三年功力不减当年！】
【‘脑子不用可以捐’ 救命啊这是什么新型冷笑话！】
【只有我觉得江敛舟递水的动作有点苏吗？虽然说的话很毒。】
【前面的你不是一个人！冰山毒舌x阳光沙雕，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
【cp粉滚啊！我们舟哥独美！】
游戏环节在喻眠的单方面“努力”和江敛舟的间歇性“毒舌”输出中艰难推进。喻眠负责制造笑点（大部分是无意的），江敛舟负责精准吐槽和偶尔（在喻眠即将彻底跑偏时）力挽狂澜。
到了午餐时间，节目组安排的是户外烧烤。海风吹拂，气氛稍微活络了一些。喻眠自告奋勇去烤串，结果不是把鸡翅烤成黑炭就是把玉米烤得外焦里生。
江敛舟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无声地接过他手里的烤串夹子。
“江老师你还会这个？”喻眠惊讶。
江敛舟没理他，熟练地给肉串翻面、刷酱、撒料，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冷感的优雅。跳跃的火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柔和了那份冰冷的锐利。
喻眠看着看着，有点出神。抛开性格不谈，这张脸真是造物主的杰作……
“看什么？”江敛舟突然出声，没抬头。
喻眠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江老师，你烤串的样子好像在用魔法。”
江敛舟动作一顿，抬眼看他，眼神里写着“你这脑子果然还是捐了吧”。
喻眠讪讪地摸摸鼻子，找补道：“我的意思是，很厉害！这波烧烤魔法，稳了！”
江敛舟把一串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肉递到他面前，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喻眠接过串，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好吃！”他是真饿了，也顾不上形象，嗷呜嗷呜吃得香甜。
江敛舟看着他鼓着腮帮子像只仓鼠的样子，视线在他沾了点油渍的嘴角停留了一瞬，然后移开，继续沉默地烤着剩下的食材。只是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下午是水上竞技项目，喻眠如同脱缰的哈士奇，在水里扑腾得欢快，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贡献了本期最多的表情包。而江敛舟则始终保持着优雅从容，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偶尔在喻眠差点溺水时，会默不作声地伸手捞他一把。
“江老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喻眠扒着充气垫，抹了把脸上的水，又开始即兴表演，“待我恢复神力，定当……”
“省点力气。”江敛舟打断他，把他往垫子上推了把，“下次落水我不一定捞。”
喻眠：“……”哦。
一整天的录制下来，喻眠累得像条被捞上岸的咸鱼，但精神却诡异地亢奋。他发现，江敛舟这人吧，虽然嘴毒了点，脸冷了點，但意外地……靠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江敛舟看他那沙雕行为的眼神里，除了嫌弃，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于……无奈又好笑的东西？
一定是错觉。喻眠甩甩头，肯定是今天太阳太大把他晒晕了。
真正的风暴，在晚间的游戏惩罚环节降临。
节目组大概觉得白天的“糖”不够直接，晚上直接搞了个大的——转盘惩罚，而转盘上最醒目的区域，写着“Pocky Game（饼干棒游戏）”。
当指针不偏不倚，晃晃悠悠地停在那个区域时，整个录制现场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其他嘉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
喻眠看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那根细细的巧克力饼干棒，感觉它比烧红的烙铁还烫手。
他和江敛舟？隔着这根小棍子……接吻？
玩呢？！这节目尺度这么大的吗？！
他下意识看向江敛舟。对方依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冰山脸，只是眼神比平时更沉静了些，看不清情绪。
“两位老师，谁先咬住一端都可以，规定时间内，饼干棒剩余长度小于一厘米算成功哦！失败的话……”导演笑得像只老狐狸，“会有更刺激的惩罚等着你们。”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喻眠视死如归地拿起饼干棒的一端，咬住。巧克力粉的微苦在舌尖漫开。他闭上眼睛，心一横，视死如归地朝着江敛舟的方向凑了过去。
他能感觉到江敛舟的气息在靠近，清冽的，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冷杉味。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模糊了，只剩下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拂过面颊的温度。
就在他的嘴唇即将通过那根脆弱的饼干棒触碰到什么的时候，对面的人忽然动了一下。
不是迎上来，而是极快地偏了一下头。
预想中的、隔着饼干棒的触碰没有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热、柔软，带着清晰触感的物体，轻轻擦过了他的耳垂。
那一瞬间，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从被触碰的耳垂直击大脑，然后轰然炸开，席卷全身。喻眠猛地睁开眼，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听见江敛舟压低了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响在耳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蛊惑的磁性：
“笨蛋，镜头在拍，回家再亲。”
喻眠手里的饼干棒，“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断成两截。
他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江敛舟，对方已经直起身，恢复了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擦过他耳垂的温热触感和那句石破天惊的低语，都只是他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
但耳垂上残留的、鲜明的酥麻感，和胸腔里快要炸开的心跳，都在疯狂地提醒他——
不是幻觉。
江敛舟，刚刚，亲了他的耳垂。
还说了……回家再亲？
现场和弹幕，在经过短暂的死寂后，彻底疯了。
【！！！！！！我看到了什么？！刚、刚才那是……？！】
【没亲到饼干棒！但是！江敛舟他！！！他亲了喻眠的耳朵？！】
【沃日啊啊啊啊啊啊！耳垂吻！杀了我给他们助兴吧！】
【舟哥偏头那一下苏断腿！！！他是不是说了什么？喻眠脸瞬间红爆炸了！】
【‘回家再亲’？！我靠我靠我靠！我聋了吗？！这是我能免费听的吗？！】
【救命！这两人是真的吧？！是吧是吧？！这暧昧氛围拉满了！】
【江敛舟你人设崩了！说好的冰山毒舌呢？！这特么明明是撩神！】
【前一秒：脑子不用可以捐。后一秒：回家再亲。舟哥，你好会！】
【眠眠子人都傻了哈哈哈哈哈，饼干棒都吓掉了！】
【节目效果吧？肯定是剧本！但……妈的太好磕了！！！】
喻眠还僵在原地，从耳根到脖颈红成一片，像只被煮熟的虾子。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敛舟却已经转向导演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断了。算失败？”
导演组也从巨大的震惊和狂喜中回过神，忙不迭地点头：“啊？哦哦，断、断了，失败，失败好……”失败才有话题啊！这效果比成功还好一万倍！
江敛舟点了点头，仿佛完成了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任务，甚至还抬手，极其自然地用指尖拂了一下喻眠通红滚烫的耳垂，动作快得镜头几乎捕捉不到。
“走了。”他对还在石化状态的喻眠说，声音不高不低，“回去休息。”
喻眠像被按了启动键的木偶，同手同脚地跟着江敛舟离开了喧嚣的录制现场。
回到节目组安排的别墅房间，喻眠还处在灵魂出窍的状态。他坐在床边，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靠近的气息，偏头的侧影，擦过耳垂的温热，还有那句低沉磁性的“回家再亲”。
江敛舟……他什么意思？
营业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这已经超出了毒舌冷淡和前顶流的范畴了吧？！
房门被轻轻敲响。
喻眠一个激灵跳起来，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换了一身宽松家居服的江敛舟，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节目组给的药油，”江敛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视线落在喻眠脸上，似乎在他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上停顿了一瞬，“你今天摔了好几次。”
喻眠愣愣地接过：“……谢谢江老师。”
他以为江敛舟送了药就会走，没想到对方却站着没动。
走廊的光线有些昏暗，勾勒着江敛舟优越的侧脸轮廓。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
“刚才的事。”
喻眠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吓到了？”江敛舟问，目光沉静地看着他。
喻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江敛舟似乎也没指望他回答，只是又往前凑近了一点点。距离瞬间被拉近，近到喻眠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里，映出的、有些慌乱的自己。
然后，他听到江敛舟用那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气音，再次开口，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挑衅的暧昧：
“说了，镜头在拍。”
“现在，没有镜头了。”
空气仿佛凝固。喻眠屏住呼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大脑彻底宕机。
江敛舟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没有镜头了。”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喻眠心里激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却又带着一种危险的、令人心慌意乱的暗示。没有镜头了，所以呢？所以刚才那个耳垂吻和那句“回家再亲”，是仅限于镜头前的表演，还是……现在可以兑现了？
喻眠的喉咙发紧，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捏紧了那个冰凉的小药瓶。他甚至能闻到江敛舟身上那股清冽的、带着点雪松气息的淡香，比白天录制时更清晰，更具有侵略性。
江敛舟的目光依旧沉静，甚至带着点审视的意味，似乎在观察喻眠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没有再靠近，但也没有后退，就维持着这个足以让喻眠心率失守的距离。
“我……”喻眠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江老师，我……”
他想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又想问“这是营业的一部分吗”，还想直接把人推开大喊“男男授受不亲”，但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片混乱的嗡鸣。
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脸红得快要滴血的样子，江敛舟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快得如同错觉。他忽然直起身，拉开了两人之间那过分暧昧的距离。
“药油，记得揉开。”他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冷淡，仿佛刚才那句充满歧义的话只是随口一提，“明天还有录制，早点休息。”
说完，他转身，步伐从容地走向隔壁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多看喻眠一眼。
“砰。”
隔壁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传来，喻眠才像是骤然被解除了定身咒，猛地向后踉跄一步，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耳根处的热度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有向全身蔓延的趋势。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药油瓶子，冰凉的触感勉强拉回了一丝理智。
江敛舟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夜，喻眠睡得极其不安稳。
梦里反复交织着录制现场的喧嚣、饼干棒断裂的清脆声响、耳垂上转瞬即逝的温热触感，以及江敛舟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他吸进去的眼睛。还有那句循环播放的“回家再亲”和“现在，没有镜头了”。
第二天早上，喻眠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出现在餐厅，精神萎靡。
其他嘉宾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正在边吃早餐边闲聊。看到他进来，目光或多或少都带上了一点揶揄和探究。
“哟，我们眠眠来了？”偶像歌手林溪性格活泼，率先开口打趣，“昨晚休息得怎么样？我看直播回放，你那小脸红的，跟擦了胭脂似的。”
新晋小花苏晓也抿嘴笑：“江老师呢？还没起？”
喻眠头皮发麻，干笑两声：“还、还行……江老师他，可能还在休息吧。”他下意识不想和江敛舟同时出现。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他话音刚落，餐厅门口就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江敛舟换了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装，看起来清爽利落，神情依旧是惯常的淡漠，仿佛昨晚在走廊上那个散发着暧昧气息的人不是他。
“早。”他对着众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视线极其自然地落到喻眠身上，停留了一秒，“睡得不好？”
喻眠瞬间绷直了后背：“没、没有！睡得特别好！一觉到天亮！”
江敛舟没说什么，走到长桌边，在喻眠斜对面的位置坐下，拿起一片吐司慢条斯理地涂抹果酱。
【早啊早啊！让我看看昨晚过后的小情侣！】
【喻眠这黑眼圈……昨晚干嘛了？失眠了？】
【肯定是想我们舟哥想的！（狗头）】
【舟哥看起来神清气爽，反观眠眠子……啧啧，被撩得不轻啊。】
【哈哈哈其他嘉宾的眼神，全是看戏的！】
【“睡得不好？”舟哥你还好意思问！罪魁祸首就是你！】
导演组显然深谙流量之道，今天的游戏环节更加变本加厉。
上午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双人默契挑战之心跳测量”。规则很简单，每组嘉宾佩戴心率监测手环，完成一系列指定互动，平均心率更低的一方获胜。而互动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对视一分钟、背后拥抱做俯卧撑、以及……公主抱深蹲。
当听到“公主抱深蹲”时，喻眠眼前一黑。
他和江敛舟？公主抱？还要做深蹲？
他下意识看向江敛舟，对方正低头调整着手环，侧脸线条冷硬，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老师……”喻眠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恳求，“要不我们战略性放弃？反正输了也就是吃点怪味豆……”
江敛舟抬眸看他，眼神平静：“怕什么？”
“我不是怕！我是……”喻眠语塞，他能说什么？说怕靠太近心率失控？那岂不是更丢人？
“放心，”江敛舟调试好手环，语气淡淡，“你不算重。”
喻眠：“……”这是重点吗？！
首先进行的是对视一分钟。
喻眠和江敛舟面对面站着，工作人员为他们戴上心率监测手环。冰凉的触感贴合在手腕上，喻眠却觉得那块皮肤烫得惊人。
倒计时开始。
喻眠强迫自己看向江敛舟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好看，瞳孔是深邃的黑色，像蕴藏着星辰的夜空，但平时总是覆盖着一层冰冷的薄雾，让人看不真切。此刻，这双眼睛正专注地看着他，没有任何闪躲，平静无波。
喻眠的心脏却不争气地开始加速。
扑通、扑通……
他努力想些别的东西，比如昨晚没打完的游戏，比如今天早餐的煎蛋有点咸，但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回昨晚走廊上那个靠近的身影和低沉的话语。
江敛舟的视线仿佛有实质的重量，落在他脸上，让他从脸颊到耳根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
【来了来了！名场面预定！】
【喻眠这心率！开局就120了？！】
【舟哥好稳，才75……这就是大佬的定力吗？】
【眠眠子脸又红了！他根本不敢看舟哥眼睛！】
【江敛舟：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脸红。】
【这对比笑死我了，喻眠心率快爆表了，舟哥稳如老狗。】
“时间到！”导演喊道。
喻眠几乎是瞬间移开了视线，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像打了一场硬仗。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显示器上两人的实时平均心率——江敛舟78，喻眠118。
……完败。
江敛舟也瞥了一眼显示器，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接下来是背后拥抱俯卧撑。需要江敛舟在做俯卧撑时，喻眠躺在他下方，双手环住他的腰。
这个姿势比对视还要命。
喻眠躺在地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敛舟俯身时带来的压迫感，以及他呼吸时胸腔的轻微震动。隔着薄薄的衣料，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紧实腰腹传来的热度和力量感。
江敛舟的动作标准而稳定，一起一伏，节奏均匀。喻眠闭着眼，死死搂着他的腰，把脸埋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心率手环上的数字疯狂跳动，一度冲上了130。
【啊啊啊这个姿势！我没了！】
【喻眠好像一只鸵鸟！笑死！】
【舟哥腰力好好（重点误）】
【这心率，喻眠你还好吗？需要吸氧吗？】
【江敛舟也太淡定了！这都不心动？是不是不行！（bushi）】
终于轮到最后的公主抱深蹲。
江敛舟弯腰，手臂穿过喻眠的腿弯和后背，稍一用力，轻松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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