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董似乎并未察觉江何川的心神微动，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江啊，这次合作能成，你功不可没。来，我给你介绍几位重要的合作伙伴。”
江何川强迫自己收回飘向洛阳衫的目光，脸上的职业化笑容愈发标准，随着秦董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每一次举杯、每一次寒暄，他都做得滴水不漏，可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洛阳衫的目光如影随形，像一张无形的网，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终于在一次碰杯的间隙，江何川借故去露台透气。晚风拂过他紧绷的神经，他刚想松口气，身后就传来一个带着慵懒笑意的声音：“怎么？跟秦董谈生意，还能把你累着？”
江何川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洛阳衫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斜倚在露台的栏杆上，月光勾勒出他清隽的侧脸，眼神里的探究与玩味比在宴会厅时更甚。“洛总”，江何川刻意拉开距离，语气平淡，“私人场合，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私人场合？”洛阳衫轻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江何川的耳畔，“江经理，你确定我们之间，只有工作关系吗？”
江何川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猛地推开洛阳衫，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惊怒：“洛阳衫，你别太过分！”
洛阳衫被他推得后退一步，脸上的笑容却未消失，反而多了几分深意：“过分？比起你当年不告而别，这又算什么？”
旧痕被狠狠揭开，江何川只觉得一阵窒息。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那些被他深埋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分别时的狼狈不堪，还有这些年午夜梦回的挣扎……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江何川别开脸，声音干涩，“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他转身就想走，手腕却被洛阳衫牢牢扣住。那掌心的温度灼热而有力，让他动弹不得。“江何川，”洛阳衫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低沉而认真，“既然重逢了，你以为还能像以前一样，说走就走吗？”
江何川抬眸，撞进洛阳衫深邃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他读不懂的情绪，有探究，有执念，或许还有……一丝他不敢确认的温柔。夜色深沉，露台上的对峙无声却汹涌，而宴会厅内的灯火辉煌，仿佛成了这场暗流涌动的最佳背景。他知道，从洛阳衫再次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已经彻底偏离了轨道，无处可躲，亦无处可逃。
江何川用力挣开洛阳衫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没有再看洛阳衫一眼，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回宴会厅。
刚一进去，就撞上了端着香槟走来的秦董。“小江，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舒服吗？”秦董关切地问。
“没事，秦董，可能是露台风有点大。”江何川迅速调整好表情，又是那副无懈可击的模样。
秦董没再多问，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盛华集团的张总，你们聊聊。”
江何川强打起精神，笑着朝张总走去。可他眼角的余光，总能看到洛阳衫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那眼神像有重量，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晚宴进行到一半，江何川去洗手间。刚推开门，就看到洛阳衫靠在洗手台边，像是特意在等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江何川压着声音，语气里满是疲惫。
洛阳衫走到他面前，拿出一方干净的手帕，轻轻擦了擦他脸颊旁的一点水渍，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我没想怎么样，”他语气轻缓，“就是想告诉你，江何川，我回来了，这一次，不会再让你跑掉。”
江何川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看着洛阳衫那双势在必得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这场由洛阳衫掀起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他，只能被迫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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