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手医心,名动长安
玄气注入眉心的瞬间,魏凌只觉一股暖流顺着经脉蔓延开来,驱散了盘踞体内多年的阴寒。原本沉重如铅的身体骤然轻盈,胸口的憋闷感消散无踪,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他缓缓抬眼,眸中褪去了久病的浑浊,清亮如洗,看向柳晚喻的目光满是震惊与感激。
“我……好多了。”魏凌声音虽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气力,他试着动了动手指,灵活自如,再无往日的僵硬。
柳晚喻收回指尖,淡淡一笑:“公子体内邪气已散,气运渐归,只需静养几日,便能彻底痊愈。”
一旁侯府管家见公子气色肉眼可见地好转,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躬身道:“多谢柳姑娘救命之恩!侯府必有重谢!”
魏凌坐起身,白衣衬得他面色愈发清俊,他郑重道:“柳姑娘大恩,魏凌没齿难忘。不知姑娘想要何种谢礼?”
柳晚喻直言不讳:“二十万两白银即可。”她知晓侯府家底丰厚,这笔钱足够她与母亲安身立命。
魏凌毫不迟疑,当即命管家取来银票。柳晚喻接过银票,小心收好,没有半分留恋,起身道:“诊金已收,我先行告辞。”说罢,转身便向外走去,步履轻快,不拖泥带水。魏凌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深深的印象——这位姑娘,果然与众不同。
离开侯府,柳晚喻第一时间去了城郊安置母亲灵位的小院。她将母亲的灵位小心收好,雇了车马,直奔长安城中心。凭借二十万两银票,她很快买下一处雅致的宅院,雕梁画栋,庭院清幽,又请了两个老实本分的仆妇打理,迅速落了户,终于让母亲在长安有了安稳的归宿。
安顿好一切,柳晚喻看着手中剩余的银票,心中盘算:坐吃山空终非长久之计,需得寻个营生。她与母亲苏氏的牌位低语商议,决定明面开一家酒楼,主营江南特色吃食,既符合女子身份,又能安稳盈利;暗地里则承接驱邪捉鬼、风水推演的活儿,发挥自己的玄术本事,补贴家用。
起初,柳晚喻担心母亲在天有灵会不赞同暗里的营生,心中忐忑。但转念一想,她们母女在尚书府受够了寄人篱下的苦,如今好不容易自立,唯有多攒些底气,才能真正安稳度日。或许是心意相通,她对着牌位静坐片刻,只觉心中安定,便当是母亲默许了。
可长安城里,她孤身一人,毫无人脉,暗里的营生如何开张?柳晚喻忽然想起了魏凌。他是侯府公子,定然认识不少达官贵人,若是能借他之力打开局面,再好不过。
次日,柳晚喻精心挑选了一盒长安老字号的桂花酥,来到永宁侯府。侍卫早已认得她,连忙通报。魏凌听闻她来,亲自迎到院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柳姑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叨扰公子了,”柳晚喻递上糕点,“些许薄礼,不成敬意。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两人落座院中,柳晚喻直言道:“公子的病已然痊愈,想必不少人好奇缘由。我想请公子帮忙,将痊愈之事传开,顺带提及是我出手医治,帮我积攒些人脉,日后我承接些玄术相关的活计,也好有个门路。”
魏凌闻言,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允:“此事不难,柳姑娘救我性命,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他本就感念她的恩情,更何况她的本事确实了得,帮她一把也是应当。
话音刚落,魏凌忽然想起一事,眼中一亮:“对了,长公主府的小郡主,自出生便不能言语,遍请名医都查不出病因。柳姑娘既有这般能耐,或许能治?”
柳晚喻心中一喜,长公主身份尊贵,若是能治好小郡主,人脉自然不请自来。可她一介平民女子,如何能进得了戒备森严的长公主府?
魏凌似是看穿了她的顾虑,笑道:“三日后长公主府会举办百花宴,宴请长安权贵。我与长公主有些交情,可带你一同前往,再写封推荐信,想必能得见公主。”
柳晚喻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公子相助,大恩不言谢!”
三日后,柳晚喻换上一身素雅的湖蓝色衣裙,略施粉黛,跟着魏凌来到长公主府。府内繁花似锦,宾客云集,皆是衣着华贵之人。魏凌递上推荐信,引着柳晚喻见到了长公主。
长公主端坐主位,雍容华贵,目光审视地打量着柳晚喻,语气带着几分疑虑:“你便是魏公子提及的柳姑娘?小女的病,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你真能治好?”
“臣女愿一试,”柳晚喻从容颔首,“郡主并非顽疾,而是幼时被邪气缠身,堵塞了声脉,只需驱散邪气,便可开口说话。”
长公主半信半疑,命人将小郡主抱来。小郡主约莫五岁,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灵动可爱,只是怯生生地躲在乳母怀里,始终一言不发。
柳晚喻走上前,指尖凝起玄气,轻轻点在小郡主的咽喉处,又顺着经脉游走,将盘踞的邪气一点点驱散。片刻后,她收回手,柔声道:“郡主,试着说句话看看。”
小郡主眨了眨眼,张了张嘴,先是发出一声软糯的“娘”,随后清晰地喊道:“母妃!”
长公主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狂喜,快步上前抱住女儿,泪水夺眶而出:“我的儿!你终于能说话了!”她转身看向柳晚喻,语气无比郑重:“柳姑娘,大恩大德,本公主没齿难忘!”当即命人取来二十万两白银作为诊金,执意塞给柳晚喻。
这一幕被在场的宾客看在眼里,无不震惊。魏凌适时开口,将自己痊愈及柳晚喻医术高超之事娓娓道来,众人纷纷对柳晚喻另眼相看,不少人上前攀谈,递上名帖,想要日后请她相助。柳晚喻一一应酬,心中暗自欢喜,人脉算是彻底打开了。
百花宴继续进行,长公主心情大好,邀请柳晚喻与魏凌一同赏花作诗。席间,有人提议以牡丹为题赋诗,宾客们纷纷应和,或浓艳或清雅,各有千秋。轮到柳晚喻时,她略一沉吟,轻声吟道:“艳骨凝香破萼开,清风拂袖送春来。不与群芳争俗艳,独留清雅照亭台。”
诗句一出,满座皆惊。众人没想到这位精通玄术的姑娘,竟还有如此才情,清丽脱俗,意境悠远,远超寻常闺秀。长公主更是赞不绝口:“柳姑娘真是才貌双全,难得!难得!”
柳晚喻浅笑颔首,接受众人的称赞,心中明白,从今日起,她在长安才算真正站稳了脚跟。而身旁的魏凌,望着她从容自信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深,心中竟生出几分异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