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为“深渊边境”的特遣基地，警报声尖锐地划破了凌晨的死寂。韩蒙身着笔挺的执法官制服，肩章上的“七阶”标识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他指尖在战术平板上飞速滑动，锁定着目标的最新坐标——陈伶，那个被全界列为“灭世灾厄”的男人，又一次在他的追捕线上“跳了舞”。
审讯室的单向镜后，韩蒙看着被押进来的陈伶。对方一身随性的黑红风衣，袖口还沾着不知哪处战场的灰烬，却偏偏在脖颈间系了条银链，链坠是枚做旧的齿轮，随着他漫不经心的动作轻轻晃着。
“韩长官，又见面了。”陈伶抬眼，那双总带着戏谑的桃花眼在昏暗光线下像淬了星子，“这次打算关我多久？还是……又想‘亲自’审我？”
韩蒙没说话，只是将一份卷宗摔在审讯桌上，纸张散开，全是陈伶近期制造的“混乱证据”。他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桌沿，将陈伶圈在自己与桌面之间，气息冷得像极地寒风：“陈伶，你该知道，第七特区的律法，不会对灾厄网开一面。”
陈伶却忽然笑了，身体微微前倾，两人距离骤然拉近，他能闻到韩蒙身上冷杉与硝烟交织的味道。“律法？”他舌尖轻舔了下唇角，声音压得极低，“韩长官，你抓了我三次，关了我三次，可哪一次，不是在最后关头……放我走了？”
韩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却更冷：“别试探我的底线。”
“底线？”陈伶忽然伸手，指尖擦过韩蒙制服上的纽扣，“你的底线，不就是……舍不得我吗？”
话音未落，基地突然剧烈震颤，警报声瞬间从“追捕模式”切换为“入侵模式”。陈伶眼中精光一闪，趁韩蒙分神的刹那，手腕一翻，一枚烟雾弹滚落在地。
浓烟弥漫中，韩蒙只觉腰间一紧，陈伶不知何时已绕到他身后，用小臂勒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把玩着韩蒙别在腰侧的配枪。“韩长官，多谢你送我的‘临别礼物’。”他在韩蒙耳边轻笑，热气拂过耳廓，“下次再见，希望你别再用枪指着我了……毕竟，走火了怎么办？”
烟雾散去时，审讯室空无一人，只有韩蒙的配枪被放在桌上，枪柄上，搭着那枚银链齿轮。
三日后，废弃的星际港口。
韩蒙循着信号追踪而来，却见陈伶靠在集装箱上，风衣被夜风掀起，手里把玩着一个能量核心——那是足以炸毁半个特区的违禁品。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韩蒙举枪，枪口稳稳对准他的心脏。
陈伶却把能量核心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挑眉道：“玩？韩长官，我在‘拯救世界’啊。”他指了指远处悬浮的巨型战舰，“看见没？那上面载着的‘净化装置’，可是要把整个东区变成无人区呢。我这是在……销毁证据。”
韩蒙的瞳孔骤缩。他当然知道那计划，却没想到执行者的名单里，竟有陈伶的“盟友”。
“所以，你这次不是制造混乱，是在……阻止灾难？”
陈伶笑了，一步步走向他，韩蒙的枪始终没放下，却也始终没扣动扳机。直到陈伶走到他面前，轻轻用手指推开枪口，声音里没了往日的戏谑，只剩下一丝认真：“韩蒙，我是灾厄，但我讨厌别人借着‘秩序’的名义，把世界搅得更糟。”
他顿了顿，指尖触碰到韩蒙的手背，那温度烫得惊人：“就像……我讨厌你明明关心我，却非要用‘执法’当借口。”
战舰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能量核心的光芒也越来越亮。韩蒙看着陈伶眼中的决绝，忽然收了枪，伸手拽住他的手腕：“一起。”
陈伶愣住：“你疯了？我是灾厄，你是执法官！”
“那又怎样？”韩蒙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阻止灾难，不分阵营。”
两人相视一笑，在战舰抵达前的最后一刻，合力将能量核心扔进了太空垃圾轨道。爆炸的火光在远处炸开时，陈伶忽然转身，在韩蒙唇上印下一个带着硝烟味的吻。
“韩长官，”他抵着他的额头，笑得肆意，“现在，我们算是一个阵营了吧？”
韩蒙看着他眼中的星光，还有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被他戴上的银链齿轮，低声道：“……算。”
远处，基地的追兵信号已经逼近，陈伶却牵起韩蒙的手，冲向港口深处的跃迁舱：“走了！我的执法官男友，带你去看真正的‘混乱美学’！”
韩蒙无奈地笑了笑，任由他拉着自己，走进那片属于他们的、介于深渊与秩序之间的灰色地带。执法官与灭世灾厄的故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在爱与立场的边缘，共舞出的一曲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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