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明意立刻抬高了声音,顺势举起手,做出一副决绝的模样,“既然我是女主人,这两位仙子若是执意留在无归海,我宁愿自毁元神,也绝不与旁人共享大人!”
“万万不可!”纪伯宰心口猛地一跳,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倒不是担心明意,而是怕这话真应验了,章台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多伤心。念及心上人,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院中,眼底的急切藏都藏不住。
这细微的举动,恰好被言笑捕捉到。他心里一动,认真打量了明意几圈,忽然想起什么——这不就是昨日在花月夜抱着章台、替她挡开人群的女子吗?这么说来,她与章台的关系定是极好的……
明意没察觉言笑的心思,只借着势继续演下去,作势就要往廊柱上撞,嘴里还喊着:“你让她们走!顺便告诉所有人,我才是无归海的女主人,让那些想塞人进来的人死了心!否则我今日就死给你看!”
“住手!”纪伯宰立刻抬手施了道法术,将她拦了下来。他转头看向言笑,脸上故意做出一副为难又无奈的样子:“言兄,你瞧瞧这情况,我该如何是好?我这无归海,都快因为你的‘好意’变得鸡犬不宁了。”
言笑挑眉,哪里肯轻易松口:“纪兄这是说的哪门子话?章台仙子不也是纪兄钟情之人吗?就算这位明意仙子容不下旁人,可章台仙子还在呢——这个没了,不是还有另一个?”
“话可不能这么说。”纪伯宰立刻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深情”,“自古好事成双,我有明意与章台姐妹二人相伴,已是心满意足。明意她醋劲大,除了章台,谁都容不下。言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刚有了心上人,就成了鳏夫吧?”
“好一个‘鳏夫’!”言笑拍了拍手,眼底的嘲讽藏都藏不住,“既然纪兄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真逼死你这位‘女主人’。”
一直站在一旁的荀婆婆见时机差不多了,立刻上前一步,语气冷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仙君慢走,老身就不送了。”
言笑带着两位女侍离开后,院子里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纪伯宰脸上的“无奈”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他看向明意,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记住你我的约定,在外人面前,你是无归海的女主人;但在章台面前,你只是她的好姐妹。”
明意赶紧低下头,恭敬地应了声:“是!”
可心里早已骂开了花——谁稀罕当这个有名无实的女主人!要不是为了留在无归海,还有保护章台,她才懒得配合演这出戏!
荀婆婆引着明意踏入一间雅致厢房,雕花木门在身后轻阖时,她才放缓了语调:
“你往后便住在此处。听闻你是章台仙子的好姐妹,平日里多陪陪她也好,只是切记——主上若现身,你需寻机回避,莫要碍了眼。”
明意面上依旧挂着温婉浅笑,屈膝应了声“好”,待屋门彻底落锁,那抹笑意便瞬间淡去。
她指尖飞快掐了个诀,低唤一声“二十七”,窗棂即刻传来轻响,一只雪团似的白猫正灵巧地扒着窗沿,纵身跃入屋内。
猫爪刚沾地,银光便裹着身形窜起,下一瞬已化作个身着月白短打的少年。他眼眶泛红,几步蹭到明意跟前,语气满是委屈:“明意,你怎么才来!我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