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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知否?知否?我是蓉姐?

第七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墨兰终于有了动作。

她遣人送来一纸花笺,笺上字迹清秀,透着浅浅的幽香,邀约蓉姐儿午后前往园中“听雨轩”,共赏新绽的并蒂莲。

蓉姐儿凝视着那张花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听雨轩?这地方向来冷清,人迹罕至,倒是适合“意外”的发生。

“去。”她对小翠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把那件藕荷色的衫子找出来,再带上祖母前几日赐我的镶猫儿眼的团扇。”

午时过后,烈阳当空。

蓉姐儿如约来到听雨轩,却发现亭中空无一人。

她站在廊下,望着池中妖娆盛开的并蒂莲,转身对小翠说道:“去,替我把那两朵花摘下来。”

小翠瞪大了眼睛:“小姐,这花……”

“让你去就去。”蓉姐儿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带着一种不可违逆的威严。

小翠无奈,只得脱下鞋袜,挽起裤腿,小心翼翼地踏入池中。

水面看似平静,底下却满是湿滑的淤泥,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着,费了好大劲才够到花茎。

就在她伸手折花的瞬间,身后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她猛地回头,只见蓉姐儿竟跌坐在亭子的栏杆上,一只脚悬在半空,脸色惨白如纸,那柄珍贵的团扇掉落在几丈开外的水面上。

“小姐!”小翠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摘花了,连滚带爬地从泥水中冲了回去。

蓉姐儿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却倔强地没有哭出来。她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假山后,声音发颤:“有人……有人推我……”

小翠顺着手势望去,只见假山后一道青色的人影一闪而过,像是墨兰房里的春桃。

“是墨兰身边的春桃!”小翠惊呼。

蓉姐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很快被伪装出的惊恐掩盖。

她紧紧抓住小翠的手腕,颤声道:“快……快去告诉母亲,别声张,莫要惊扰其他人……”

丹橘匆匆赶来,凑近明兰耳边低语:“夫人,姑娘身边的小翠来了,说是姑娘落水了。”

明兰心头猛地一震,手上绣了一半的虎头鞋“咣当”一声掉在炕桌上,银针闪烁着刺目的冷光。

“人在哪儿?”她的声音绷得如同一根拉满的弓弦。

丹橘引着小翠踉跄进门,小翠满腿泥水,“扑通”跪下,话还没出口已是哽咽:“姑娘……听雨轩……没真掉下去,可吓得脸都白了……说有人推她!”

“夫人,先别慌。”崔妈妈一把扶住明兰,迅速回头吩咐道,“丹橘去请老太太,银杏去叫二门上的小厮先把听雨轩围了,别让任何人走脱!”

明兰深吸一口气,将散乱的碎发抿到耳后,眸光骤然沉静下来,那股隐忍的狠劲又回到了骨缝里。“崔妈妈,取我的披风来。”

她的声音不高,但冷得令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去听雨轩。”

听雨轩内,蓉姐儿仍坐在栏杆上,怀中紧紧抱着那柄湿透的团扇,指尖泛白。

她看见明兰提着裙摆疾步而来,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脸颊。

“母亲。”她的声音颤抖,却竭力递出一个“我没事”的眼神。

明兰的心狠狠揪紧,又稍稍放松。

她蹲下身,将女儿搂进怀里,手掌触到女儿背后满是冷汗。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母女俩能听见:“摔着没有?”

蓉姐儿轻轻摇头,贴近明兰耳侧,用气音说道:“假山后是春桃,四姨母身边的。我装着吓傻了,她跑不远。”

明兰眸光一凛,目光扫向池边。春桃的一只青色布鞋陷在泥里,而人影已不知所踪。

“小桃,”她侧头吩咐道,“带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沿假山西侧抄小路,先堵住后门。丹橘,拿我的对牌去传话,今日盛府上下,只进不出。”

小桃答应一声,提着裙角飞奔而去。

崔妈妈低声劝道:“夫人,若闹到老太太和老爷面前,四姑娘那边……”

“她既敢动我闺女,就得敢接我的招。”明兰的声音平稳,却藏着冰冷的笑意,那种笑让人觉得后颈发凉,“我盛明兰的女儿,也是盛家外孙女,今日不把爪子剁下来,明日她就敢再伸一次。”

仅仅一盏茶的工夫,盛府内宅所有的侧门、角门、后罩房门全部落锁,小厮们执棍而立,口称“奉老太太口谕,查落水之因”。

很快,春桃被押了回来。

她发髻散乱,手里攥着一块碎成两半的十两银锭,显然企图贿赂逃脱。

盛紘、王若弗、墨兰都被请到了听雨轩外厅。

春桃一见墨兰,顿时“扑通”跪下,哭喊道:“四姑娘救我!”

墨兰脸色煞白,连退半步:“你胡说什么!”

王若弗目光扫过蓉姐儿湿了一半的袖口,随后落在明兰身上。

明兰福身行礼,声音哽咽却清晰:“回父亲、母亲,今日若不是我丫鬟手快,蓉姐儿就栽进荷塘了。孩子现在还在发抖,请长辈们给我这做母亲的一个说法。”

王若弗冷冷看向墨兰,目光如刀:“墨兰,你房里的人,你说说吧。”

墨兰“扑通”跪下,泪水涟涟:“老太太、老爷明鉴,春桃虽是我院里当差的,可今日她擅自离岗,谁也不知道她为何去听雨轩……”

盛紘的脸色铁青,目光转向春桃:“说!谁指使你?”

春桃浑身筛糠似的颤抖,抬眼求援地看着墨兰。

墨兰咬牙柔声道:“春桃,你若受冤,尽管道来;若真做了恶,便别怪家法无情。”

尾音暗藏威胁,春桃闻言一颤,满脸的泪鼻涕混杂:“是……是奴婢一时糊涂,奴婢见听雨轩没人,想摘并蒂莲卖钱……惊、惊到了蓉姐儿……”

话虽如此,但她闭口不提“推人”二字。

盛紘怒极反笑:“摘花?摘花需要绕到姐儿身后?需要把人往池子里推?”

杖棍高高举起,春桃惨叫一声,再不敢硬扛,哭喊道:“是四姑娘!四姑娘说蓉姐儿抢了风头,只要吓她一吓,让她病几日……奴婢真没想害性命!”

厅中瞬间死寂无声。

墨兰“扑通”跪下,泪流满面:“父亲,春桃血口喷人!女儿只是随口抱怨几句,哪敢存歹心……”

王若弗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眸色冷厉如霜:“四丫头,你自幼在林栖阁长大,规矩学得可真‘好’,连嫡房的外孙女都敢下手!”

王若弗冷冷开口:“既然四姑娘已经嫁人了,便少回盛府叨扰吧。”

墨兰低声啜泣:“爹爹,女儿知错了。”

盛紘猛地一拍案桌:“够了!依大娘子所言,去叫梁家把人接回去。”

他转向明兰,语气缓了三分,“明兰,你看如此处置如何?”

明兰垂眸,轻柔地替蓉姐儿拢了拢鬓边的碎发:“父亲是觉得自己处置得很公允吗?蓉姐儿这次没掉下去。四姐姐,连个做姨母的气度都没有。”

她抬眼与墨兰四目相对,厅中顿时落针可闻。

盛紘老脸一热,掌心青筋突突直跳。

被亲生女儿当众反问,他几十年家主的威严险些挂不住。

然而,当他看到明兰怀中的蓉姐儿,小脸惨白却依旧倔强地咬着唇,那句“公允”犹如一记耳光,令他自己也心虚不已。

王若弗率先反应过来,用力搁下茶盏,脆响震得众人胸口一颤。

“既知错,就要有错的样子!”她冷冷盯着墨兰,声音如冰碴划过,“四姑奶奶,你如今是永昌伯府的人,盛府留你小住是情分,可没叫你把手伸到嫡房的外孙女身上!今日敢‘吓一吓’,明日是不是就敢‘不小心’把谁推进井?”

盛紘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沉声补充:“梁府的人立刻去接。四姑奶奶回府后,三个月内无召不得再回盛家。年内祭祖,也不必回来了。”

一句话,彻底断了墨兰归宁之路。

墨兰猛地抬头,嘴唇哆嗦:“父亲。”

“住口!”盛紘怒喝,“你还嫌不够丢人?”

明兰此刻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压得满屋气息一滞。

“四姐姐,”她往前迈了半步,护着蓉姐儿,一字一句,“你今日做的事,若传到永昌伯府,会是什么后果,你心里清楚。梁晗世子最讲究门风体面,若让他知道世子夫人连九岁的甥女都容不下……”

她没有说完,只是轻轻一笑。

那笑容似雪里藏刀,墨兰瞬间血色褪尽。梁府如今正急于修复与盛家嫡房的关系,若有丝毫风声泄露她“残害稚女”,休妻都是轻的。

墨兰眼底布满血丝,怨毒几乎掩饰不住;而明兰眸色淡淡,却像一口古井,深不见底。

墨兰双膝发软,最终俯身下去,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颤声道:“是我一时糊涂,嫉妒蓉姐儿聪慧,才犯下大错。今后……今后我闭门思过,再不会回盛家惹事。”

王若弗与盛紘交换了一个眼神,见后者眉头紧皱却未再吭声,便挥手命左右:“送四姑奶奶即刻收拾东西,酉时前出府!只许带走陪嫁丫鬟,盛家的人一个也不准跟!”

她指向春桃,冷声命令:“这奴才移交外院,三十大板后发卖,永不得入京!”

春桃瘫软在地,被拖出去时的哭嚎声回荡在廊下,听得众人脊背生寒。

这一局,墨兰输得彻底,却再无回头路。

墨兰被两个婆子半扶半押着拖走了。

等到人都散尽,明兰才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蹲下身紧紧抱住蓉姐儿。

盛紘站在廊下,望着女儿与外孙女相依的身影,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背手离去。

王若弗走到明兰身旁,语气温和却坚定:“别怕,好孩子。日后谁再想欺负蓉姐儿,先问问我的意思。”

回到房中,明兰亲自为蓉姐儿换下湿透的衣服。

指尖触碰到孩子后背一片青紫,那是栏杆硌出来的痕迹。

她眼眶倏地红了,却强忍着没有哭。

蓉姐儿反而伸手抱住她的脖子,轻声说道:“母亲,我没事。今日我学到了,饵该放时放,网该收时收。”

明兰一怔,随即失笑,含着眼泪抚摸女儿的脸颊:“小丫头,娘只盼你平平安安,谁要你学这些?”

蓉姐儿贴在她耳侧,声音软糯却坚定:“可是母亲您说过,刀要握在自己手里,才不怕别人亮爪子。今日我握住了,您别哭。”

明兰将女儿抱得更紧,像抱着一团小火,暖意中带着炙热的疼痛。

窗外,月色如洗,荷香被夜风揉碎,散落四方。

盛府的夜晚看似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明兰知道,真正的暗潮才刚刚开始涌动。

她低下头,在女儿额头落下轻吻,声音温柔却透着冷意:“蓉姐儿,记住,往后谁再敢伸手,母亲就替你剁了谁的手。”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母女俩的影子紧紧相贴,像一柄合鞘的刀,锋芒收敛,却寒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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