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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绣局藏锋

知否?知否?我是蓉姐?

澄园内院,晨光熹微,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青砖黛瓦,檐角悬着的铜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碎清响,仿佛在低语着未明的心事。

明兰伫立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冰凉的窗棂,目光落在院中那株初绽的石榴树上,火红的花苞如点点血痕,藏在翠叶之间,倔强地迎着晨光。

她心中思绪万千,如这院中薄雾,缠绕不散。

昨夜凤仪殿上,皇后执起蓉姐儿的手,当众赞她“灵秀有礼”,那一瞬的荣光,似为女儿在深宫中点起一盏灯。

可明兰知道,灯再亮,也照不透宫墙深处的暗流。

皇后肯抬手,是因她看得上眼,可若想让她长久地护着,还需让她觉得,这孩子,值得她再抬一次手。

“夫人。”崔妈妈轻步走近,声音压得极低,手中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信封边缘已有些许风尘之色。

“这是侯爷连夜遣人送来的,说是加急八百里快报,不得延误。”明兰微微颔首,接过书信。

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笔锋凌厉,如刀刻斧凿,正是顾廷烨的手笔。

她指尖轻挑,拆开信封,信中寥寥数语,却字字珠玑,如铁笔写就:“宫中局势复杂,蓉姐儿初入,需多加小心。家中之事,我已有所安排,勿忧。梁氏已动,切记防其反噬。”

明兰轻叹一声,将信笺在烛火上缓缓烧尽,灰烬如蝶,飘落于青瓷莲花纹盏中。她望着那一点余烬,心中却如潮水翻涌。

顾廷烨的安排,她自然放心。

他虽不常在府中,常年镇守边关,可这汴京的一举一动,他皆了如指掌。

他派来的暗卫,早已布于盛府四周;他托付的朝中旧友,也已在吏部递了折子,为蓉姐儿铺就前路。

“夫人,小姐醒了。”

丹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急切,还夹杂着些许铜盆轻碰的声响,“她已梳洗完毕,正等着您去呢。”

明兰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转身,对着铜镜理了理发髻,将一支素银簪子重新别好,又抚平衣襟上一丝微不可察的褶皱,缓步走向蓉姐儿的房间。

每一步,都如踏在棋盘之上,不敢有半分差池。

蓉姐儿的房间,窗明几净,阳光透过素色薄纱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如碎金铺地。

屋内焚着一炉安神香,是明兰特制的,以茉莉、沉香与少许艾草调和,宁心静气。

蓉姐儿坐在妆台前,手中握着一把象牙梳,却未梳发,只是怔怔望着镜中自己。

镜中少女眉目清秀,眼底却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明兰走进来,轻声道:“想什么呢?天还没亮透,就这般出神。”

蓉姐儿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如晨雾未散:“娘,宫里的人,真的都像娘说的那样复杂吗?昨日那尚宫局的姑姑,对我笑得温和,可我却觉得,她眼底有一丝冷意。”

明兰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而坚定:“孩子,宫里的人,各有各的难处。有人为权势,有人为活命,有人为家族,有人为复仇。你不必去猜他们的心思,只需记住,进宫后只做两件事。第一,让公主喜欢你;第二,让娘娘觉得你值得她再抬一次手。其余的,皆是浮云。”

蓉姐儿点了点头,眼中迷茫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如刃的坚定:“娘,我会记住的。一字一句,都不敢忘。”

端午过后,宫中的事务渐渐繁忙起来。皇后娘娘为了筹备三位公主的生辰宴,亲自拟定礼单、审定乐舞、督造衣裳,连睡梦中都在念着“仪制不可错”。

蓉姐儿虽然年纪小,但心思却极深。

她每日清晨便去尚功局报到,帮着整理绣样、核对料单,从不争功,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几句恰到好处的建议。

她知道,娘说过,进宫后只做两件事。

第一,让公主喜欢我;第二,让娘娘觉得我值得她再抬一次手。

她只需做好这两件事,便能在宫中立足。

其余的,皆是干扰。蓉姐儿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像娘一样,坚强、聪慧,不露锋芒,却自有锋芒。

她要让那些曾轻视她庶出身份的人,终有一日,仰头看她。第二日,盛府上下忙碌起来。

盛紘下令,从库房调出最好的苏绣、蜀锦、云锦,供蓉姐儿制衣;厨房日日炖着燕窝、雪蛤,只为养她气色;连平日最懒散的粗使婆子,也抢着为她打扫庭院。府中的丫鬟们见状,纷纷巴结蓉姐儿,有的送香囊,有的献绣帕,更有甚者,悄悄塞来银锞子,只求她日后在宫中能提携一二。

蓉姐儿对此却不以为意。她坐在房中,手中翻着一本《女则》,淡淡道:“小翠,把那些东西都退回去。娘说过,无功不受禄,何况是未得之恩?”

她心中清楚,这些人今日捧她,明日便可能踩她。唯有娘教的那两件事,才是她真正的依仗。

几日后,宫中忽传旨意,命蓉姐儿即日入宫,协助尚功局筹备生辰宴典仪,实为试其心性与才具。

明兰亲自为她整理行装,将一件月白暗纹褙子叠好放入箱笼,又取出一枚绣着青竹的香囊,细细系于她腰间,低声道:“记住,不争先,不落后,只做那恰到好处的一人。太显眼,易折;太退让,易欺。分寸,在你一念之间。”

蓉姐儿颔首,眼中无惧,唯有沉静。

她知道,这一去,不再是府中那个被护在羽翼下的女儿,而是要在宫墙之内,独自闯出一条生路。

入宫那日,天光未亮,宫车已候于府门。

黑漆车身上绘着金纹,帘角绣着凤尾兰纹,是皇后特许的规制。

蓉姐儿缓步而出,一身素色襦裙,外罩蝉翼纱衫,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清雅如初荷。她回望盛府门庭,忽见明兰立于廊下,一身素色褙子,身影单薄却挺直如竹,晨风拂动她的衣角,竟似一尊静立的玉像。

她忽然明白,娘当年也是这般,独自踏入这深宫险境,无依无靠,却硬是用智慧与坚韧,为自己争来一席之地,只为护住身后之人。

她攥紧袖中那枚顾廷烨亲赐的玉佩,温润如血,是他在边关所得的暖玉,上刻“守心”二字。她深吸一口气,缓步登车。

凤仪殿前,宫人列立如松,鸦雀无声。

皇后端坐高台,身着绛纱蹙金袍,鬓间凤钗垂珠,目光如水,淡淡扫过蓉姐儿:“听说明兰的女儿心思玲珑,进退有度。今日便让你试一试尚功局的绣活,绣一幅《百蝶穿花图》,三日内交来。不必求快,但求‘得体’。”

蓉姐儿俯身应命,指尖微颤,却未露半分怯意。

她知这非是考绣艺,而是试心性:针脚密则显急功近利,疏则显怠慢无礼,色彩艳则轻浮,素则无趣。

唯有“恰到好处”四字,方能入皇后之眼,动其心念。

当夜,尚功局烛火通明,其余绣娘早已歇下,唯蓉姐儿独坐绣架前,一针一线,不疾不徐。她不单绣蝶,更绣情,蝶翼轻展,似欲飞而未飞,是少女的羞怯与期盼;花枝含露,似开而未开,是未尽的机锋与分寸。

她甚至在蝶翅边缘,以极细的银线勾出一道微光,如月下薄霜,不显山,不露水,却自有其华。

她绣的不只是图,更是态度,是明兰教她的“藏锋于柔,守拙于巧”。

第三日清晨,图成。

皇后展卷细看,指尖抚过那道银线,忽轻笑一声:“这孩子,倒有几分她娘年轻时的影子,不争不抢,却处处占尽先机。”

遂提笔批下:宝安公主尚缺良伴,特于勋贵诸家择幼女一人随侍讲筵,同习礼仪。金剑顾廷烨之女顾蓉性行温良,秉性紧厚,堪为公主伴读。即日入宫,毋得有违。消息传回盛府,满府哗然。

王若弗而起,声音颤抖:“姐儿,竟得此恩典?不愧是我王若弗的外孙女。”

老爷却只立于庭院,望着那株石榴树,长叹一声:“明兰教女有方,盛家,终究是她的盛家了。她不动声色,却已为蓉姐儿铺就了青云路。”

而此时,蓉姐儿正立于宫墙之下,仰望苍穹。

天色如洗,云卷如纱,远处钟声悠悠,自钟楼传来,一声,又一声,仿佛在为她敲响新的序章。

风拂过她鬓边碎发,她轻声自语:“娘,我已站在这里。

接下来,我要让娘娘不仅抬手,更愿为我驻足,为我开口,为我,挡一次风雨。”

她转身,步入尚功局的朱门,裙角轻扬,如初绽的榴花,不夺目,却已悄然扎根于这深宫沃土。

远处,宫门缓缓闭合,沉重的门轴声如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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