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如果你不“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可以常来教堂坐坐。我给你讲圣经故事，陪你看日落。”

逍尧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从那天起，教堂里多了一个年轻的身影。

逍尧每天都会来，有时会和零一起跪在祷告席前，听零诉说那些遥远的往事；有时会拉着零去山顶看日出，就像当年逍遥带着零那样；有时会在零打理草药时，安静地坐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梳理他的长发。

零看着逍尧脸上的笑容，心里既甜蜜又酸涩。他知道，逍尧不记得过去了，可他还是忍不住会在某个瞬间，将眼前的少年与记忆中的神明重叠。

他会在逍尧笑的时候，想起当年那个说“凡人的愿望真是廉价，可我就吃你这一套”的逍遥。

逍尧对零的依赖越来越深，他会在看不到零的时候焦躁不安，会在零生病的时候彻夜守在床边，会在不经意间，对零流露出超出朋友的占有欲。

这天傍晚，两人坐在教堂的屋顶看日落。夕阳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橘红色，晚风轻轻吹起零的长发，也吹起了逍尧的衣角。

“零，”逍尧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零的身体一僵，转头看向他。逍尧的眼神坚定而真诚，里面映着漫天的霞光，也映着他的身影。“我知道这样可能有点奇怪，”逍尧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看到你笑，我就开心；看到你难过，我就心疼。我想一直陪着你，再也不分开。”

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三百年的等待，终于等来了这句话。他伸出手，紧紧抱住逍尧，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哽咽：“我也是，逍尧，我等了你三百年。”逍尧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抱着他的腰。

不知为何，在听到“三百年”这三个字时，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碎片——月白色的长袍、暗金的纹路、桔梗花的香气，还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说“我爱你，零”

记忆还很模糊，可那些情绪却无比清晰，心疼、思念、绝望、不舍，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零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里一紧，连忙抱住他：“怎么了？”

逍尧眼底的痛苦越来越深。那些被孟婆汤压制的记忆，在爱意的催化下，正一点点苏醒。他想起了教堂里的祷告，想起了山顶的日出，想起了白色的桔梗花。

“零……”逍遥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对不起，零，对不起。我不该让你等这么久，不该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逍遥的身体开始泛起微弱的金光。他的眼神渐渐变了，不再是少年的青涩，而是多了几分神明的威严和沧桑。可随之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痛苦——天谴的余威，即便过了三百年，即便落入了轮回，也依旧没有消散。

零的额头抵住了逍遥的头，轻轻闭上眼睛，烟花在此时绽放开来，响声不断，二人也亲吻在一起。

逍遥最终还是幻化成了星星般的小点，第二次离开了零。

逍遥离开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忘记我，也不要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