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解家账房的账本堆了三尺高,记的是九门起落、家族盈亏;戏楼后台的戏本换了一本又一本,唱的是生离死别、人间无常。唯有我案头这本笔记,纸页渐黄,字迹从幼时的稚嫩,慢慢磨成后来的遒劲,通篇只写一个名字——解雨海棠。
九岁那年深秋,我在老宅后院的角门后,捡回了这道照亮我人生的光。她粉雕玉琢,棕色双髻缀着碎珍珠,银灰眼眸盛着碎月,指尖还绕着星子般的光,把一颗奶糖塞进我沾血的袖口,奶声奶气说“吃了糖,不开心就会飞走”。那天我便立誓,要赌上解家所有,护她永远活在粉色旗袍与宝石步摇的世界,不染半分尘埃,不知半点险恶。
可盗墓道上的风雨太烈,汪家的刀藏在暗处,人心的鬼比粽子更狠。我拼尽全力筑的围墙,终究挡不住现实的冲击。她开始见血,眸子里的碎月换成了坚定;她收起华服,粉色裙角换成了劲装;她不再问新裙子配什么发簪,只攥着我的手说“哥,以后我帮你扛”。
这本笔记,是我护光的全记录,也是光碎的全过程。记她从星辰般的小公主,长成并肩的解家二当家;记我从“护你一生”的执念,到“与你同行”的心安。只是夜阑人静时,摸到纸页上“奶糖”二字,总忍不住想:那年角门的星光,那年的糖,早化在硝烟里,再也找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