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零七分，时代峰峻的服务器差点崩了。
苏新皓那条“破晓将至”的微博转发量在七分钟内突破十万，话题#苏新皓原创曲#直接冲上热搜第三。策划部的邓佳鑫盯着后台疯狂跳动的数据，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残影——他在用公司内网的权限，悄悄把热搜的推广费导向“练习生原创音乐”这个冷门标签。
“想蹭流量？那就让你们蹭个够。”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
而此刻，B2练习室里，苏新皓正被七八部手机围在中间。穆祉丞举着自拍杆大喊：“家人们谁懂啊！苏哥的歌词本被粉丝扒出来了！这句‘裂缝里才有光’现在是超话第一热评！”张泽禹则蹲在地上，用耳机线连着三台设备，一边下载评论区的编曲建议，一边往苏新皓的工程文件里塞和声轨：“这段副歌缺层次感，试试这个A3和声！”
“够了。”苏新皓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他盯着手机屏幕——微博后台正疯狂刷新着私信，有粉丝的鼓励，有同行的嘲讽，还有几条来自公司高层的“警告”：“苏新皓，立刻删博，否则按违约处理。”
最顶上是一条陌生私信，发信人ID是乱码，内容只有三个字：
“干得漂亮。”
苏新皓知道，这是邓佳鑫。
——
下午两点，公司会议室。
朱志鑫把手机摔在桌上，屏幕还停留在苏新皓的微博页面：“一个透明人写的破歌，有什么好炒的？制作人，立刻把《破晓》的demo要过来，我要在今晚的直播里‘翻弹’它！”
制作人擦了擦汗：“朱哥，那首歌的工程文件在内网被加密了，只有……只有策划部能调。”
“邓佳鑫？”朱志鑫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不给！”
与此同时，B2练习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张极探进半个身子，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纸团：“苏哥，朱志鑫去策划部了。还有……这是左航让我给你的。”
纸团展开，是张极的编舞手稿，上面用红笔圈出几个动作：“第三段wave，朱志鑫的左肩会卡0.5秒——这是他去年受伤的老毛病，公司压下来了。”而手稿背面，是左航的字迹：“直播翻弹？他想用你的歌打你的脸。小心。”
苏新皓抬头看向张极：“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极避开了他的目光，盯着自己磨破的舞鞋尖：“上周你被抢走舞台part那天……我看见朱志鑫把你的编舞手稿扔进了碎纸机。”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耳语，“有些事，我不想再装作看不见了。”
“我帮你，不是因为你多厉害，”张极突然抬起头，眼里带着股倔劲儿，“是因为我不想再当帮凶了。”
——
下午四点，策划部。
邓佳鑫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朱志鑫，慢条斯理地转着手里的笔：“朱少，苏新皓的demo是公司资产，要调用得走流程。您看，这申请表都还没填呢。”
“邓佳鑫，别给脸不要脸！”朱志鑫一拳砸在桌上，“你当初进策划部，可是求着公司给机会！现在你装什么清高？”
邓佳鑫的笑容瞬间凝固。他进策划部，是为了查清三年前公司雪藏天才练习生陈默的真相——而陈默，曾是唯一一个在舞台上赢过朱志鑫的人。
“朱少，”他重新笑了，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这是他和苏新皓约定的暗号，意思是“鱼上钩了”，“您要的demo，我这就给您调。”
电脑屏幕上，一份加密文件正在传输。朱志鑫没看见，邓佳鑫在文件里藏了个小小的“礼物”——一段0.5秒的杂音，刚好卡在他左肩动作的卡顿点上。
——
晚上七点，直播开始。
朱志鑫坐在钢琴前，对着镜头温柔一笑：“今天想给大家弹一首……嗯，苏新皓写的《破晓》。”弹幕瞬间炸开：“啊啊啊志鑫要翻弹苏哥的歌了！”“苏新皓是谁？没听过啊。”
琴声响起，前奏的几个音符还算流畅。可到了第三段，当朱志鑫的手指划过键盘，准备来个华丽的转音时，音箱里突然爆出一声刺耳的“滋啦”——
那是邓佳鑫埋的杂音。
朱志鑫的手指僵在半空，左肩因突然的卡顿而微微发抖。弹幕里有人开始问：“刚才是不是串音了？”“志鑫的手怎么了？”
就在这时，B2练习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穆祉丞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里正播着朱志鑫的直播：“苏哥！快看！朱志鑫翻车了！弹幕都在问‘苏新皓是谁’！”
苏新皓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朱志鑫涨红的脸，突然笑了。他拿起自己的吉他，对着镜头拨了一个和弦——
“他们说我不够亮，”
他的声音透过直播间的麦克风，清清楚楚地传了出去，
“可我本就不为讨好而发光。”
这一刻，时代峰峻的服务器再次陷入疯狂。而B2练习室的镜子里，映出了一张张年轻的脸——苏新皓、穆祉丞、张泽禹、张极、左航、童禹坤、陈天润……他们的手叠在一起，掌心的温度像一团火。
邓佳鑫站在人群最后，看着镜子里的这一幕，轻轻说了句：
“星光已至，共赴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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