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哪吃

第二天闹钟响起时，林卡卡腰酸得不想动。王楚钦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鞋带。

"我送你。"她挣扎着爬起来，套了件他的外套。

电梯前，王楚钦把她抵在角落又亲了一通。"集训两周后，每天报备行程，"他拇指擦过她微肿的唇瓣，"别让我找不到人。"

林卡卡挣了挣："知道了，快走吧你。"

门关上的瞬间，她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滑坐在地上。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闺蜜小雨。

"周末有个派对，来不来？"小雨的声音透着兴奋，"好多帅哥哦～"

林卡卡走到衣柜前，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衣架："王楚钦明天要去集训..."

"那不正好？"小雨坏笑，"他都管你这么严了，趁他不在..."

林卡卡没说话，目光落在一件黑色露背连衣裙上。

"去不去嘛？"小雨催促道。林卡卡的手指在裙摆上停留了几秒，丝绸面料在指尖微微发凉。窗外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她走到窗边，看见王楚钦的黑色路虎正缓缓驶离小区。

"喂？卡卡？你还在听吗？"小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嗯。"林卡卡收回视线，转身靠在窗台上，"派对几点？"

"晚上八点，在朝阳那边的新酒吧。"小雨的声音突然压低，"你不会真要来吧？"

林卡卡轻笑一声："怎么，怕我放你鸽子？"

"不是..."小雨犹豫了一下，"就是...王楚钦要是知道了..."

"他又不是我监护人。"林卡卡打断她，语气比想象中更冲。她顿了顿，放软声音："我会去的，地址发我。"

挂断电话后，林卡卡把手机扔在床上，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女孩头发还半湿着，眼睛里闪着一种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光。她伸手抹去镜子上的水汽，突然想起第一次见王楚钦的场景。

训练馆的木地板被阳光晒得发烫，九岁的林卡卡光脚在上面蹦跶，马尾辫甩得像条欢快的小鱼。她刚做完五十个蛙跳，脸蛋红扑扑的，鼻尖上还挂着汗珠。

"让开。"身后传来硬邦邦的童声。

林卡卡转身看见个比她高半头的男孩，剃着板寸，眼角微微下垂。他抱着球拍的样子活像抱着尚方宝剑，运动鞋故意踩在她刚放下的跳绳上。

"你踩我绳子了！"林卡卡龇着虎牙去拽。

男孩纹丝不动，鼻孔里哼出一声："陪练的去那边。"他拇指往角落一指，那儿堆着发球机和旧球筐。阳光从高窗斜切下来，正好把他俩隔在明暗交界线两侧。

林卡卡突然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我知道你，王楚钦嘛。"她踮脚凑近他绷着的脸，"教练说你反手像老太太擀面——"

话没说完就被球拍袋撞了个趔趄。王楚钦耳尖通红，攥着拍柄的指节发白："再胡说八道试试？"

"试试就试试！"林卡卡抄起跳绳往他脚下一扫。王楚钦踉跄时运动鞋刮到地板，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整个训练馆突然安静，所有小队员都扭头看向声源。

教练的哨声刺破空气："王楚钦！加练两组折返跑！"

男孩狠狠瞪她一眼，转身时运动服后襟被汗浸出深色痕迹。林卡卡冲他背影吐舌头，缺牙的豁口漏着风："略——擀面杖！"

手机铃声又响了，打断了她的回忆。是王楚钦。

"到了？"她接起来，语气轻松。

"嗯。"王楚钦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背景音里有其他队员的谈笑声，"你晚上什么安排？"

林卡卡看着镜中的自己，舌尖轻轻顶了顶上颚："可能和小雨吃个饭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去哪吃？"

"还没定呢。"她转身走出浴室，"怎么，要查岗啊？"

王楚钦的声音沉了下来："林卡卡。"

"开玩笑的。"她赶紧说，"应该就在家附近，吃完就回来。"

"别喝酒。"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十点前给我发消息。"

林卡卡翻了个白眼，虽然知道他看不见："知道了，王教练。"

挂掉电话后，她扑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枕头上还残留着王楚钦的须后水味道，清冽中带着一丝辛辣。她想起刚才他把她按在墙上时，那股气息是如何笼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