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管太紧了

林卡卡的指尖在黑色连衣裙的绑带上反复调整，丝绸面料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镜中的女孩后背几乎完全裸露，只有几条纤细的绑带交错在蝴蝶骨之间。她拿起梳妆台上的香水，对着手腕喷了两下——这是上个月逛街时王楚钦皱眉说"太浓"的那款。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三小时前的消息："别穿太露。"她故意把手机扣在台面上，金属与玻璃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是某种挑衅。

"哇哦——"小雨的惊呼从玄关传来，"你这是要去走红毯还是去派对？"

林卡卡转身时裙摆划出一道弧线，露出大腿外侧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不好看？"

"好看得有点危险。"小雨吹了个口哨，递过来一只银色手包，"王楚钦知道吗？"

林卡卡把手机塞进手包，金属链条在锁骨上硌出浅浅的印子。"他又不是我监护人。"

电梯下降时，小雨突然凑近她耳边："说真的，偷腥的猫都知道把毛舔干净，你这身打扮是生怕王楚钦闻不到腥味？"温热的气息带着薄荷糖的味道，"听说今天来的人里有他认识的师弟。"

林卡卡的后背突然绷紧，绑带勒进皮肤的感觉变得异常清晰。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一楼。

酒吧门口的罗马柱在霓虹灯下泛着暗红色，林卡卡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推门的瞬间，混杂着酒精与香水的热浪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那里本该有王楚钦送的耳钉。

"卡卡！"小雨拽着她穿过舞动的人群，"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昏暗的灯光下，几个男生举着酒杯站起来。其中戴棒球帽的那个突然僵住，啤酒泡沫顺着杯沿滑到他手腕上。"卧槽，这不是王楚钦的..."

林卡卡接过别人递来的龙舌兰，舌尖尝到盐粒的咸涩和柠檬的酸。"前女友？"她仰头一饮而尽，喉咙火辣辣的，"还是现女友？"

棒球帽男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手机屏幕在他口袋里亮了一下。

集训基地的走廊尽头，王楚钦盯着微信定位里静止的"居家"图标。手指划过林卡卡八点十七分发来的消息："训练很累，先睡了。"背景里队友们的笑闹声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王楚钦！"周烨举着手机不怀好意的笑，"你看这是不是你妞啊..."

视频里霓虹灯闪烁，黑裙女孩仰头喝酒时下颌线条在光影中格外清晰。王楚钦的拇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摩挲，仿佛能触到那节裸露的后腰。

保温杯砸在墙上时迸裂的枸杞像溅血般四散，马龙在弥漫的蒸汽中皱眉。王楚钦太阳穴突突跳动的手指正把视频转发给北京队的熟人，屏幕冷光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你管太紧了。"马龙用毛巾包住碎玻璃，"她上次见你连耳洞都不敢露。"

王楚钦突然僵住——视频角落里，有只戴着婚戒的手正搭在黑裙女孩腰上。

酒吧洗手间的镜子前，林卡卡用冷水拍打着发烫的脸颊。棒球帽男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那个...王楚钦刚给我师兄打电话了..."

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进裙子里，冰凉刺骨。她抬头看着镜中男生欲言又止的表情："所以？"

"他听起来...不太高兴。"男生递来纸巾时，手指微微发抖，"你要不要先..."

林卡卡扯下纸巾揉成一团，黑色裙摆扫过男生的小腿："告诉他，我穿什么衣服是我的自由。"

回到卡座时，小雨正被一个西装男搂着肩膀。那人无名指上的婚戒在彩灯下反着光，林卡卡突然想起视频里那只手。她抓起包起身，高跟鞋却卡在了地板缝隙里。

"小心。"西装男的手扶住她后腰，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灼烧皮肤。林卡卡猛地挣开，绑带在剧烈动作下绷断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