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眼花了？
苏晚晚心头发沉，方才那惊鸿一瞥的诡异画面缠在脑里，逛花园的心思半点不剩。她转身，脚步滞重地朝702病房挪去，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走廊里，护士们的低语掺着怯意飘来：“听说没？刚才电梯突然坠了，里头三个人，两死一伤。那年轻姑娘最惨，脑袋撞得稀碎，血肉糊在轿厢里，看着直反胃。”
“才七楼啊，下坠时抱头蹲角落、按遍楼层缓冲，怎么也不至于死这么重……”
“谁知道呢，电梯已经锁了，这几天都用不了。”
“好端端出人命，太邪门了，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幸好我这几天不上夜班。”另一个护士叹着气，语气里满是后怕。
话音未落，医院广播骤然响起，冰冷的电子音重复三遍：“3号电梯正在维修中，请所有病患及家属换乘其他电梯。”
苏晚晚脚步顿住，胸腔里的不安翻涌得更凶。不行，就这么回病房，这事迟早成扎心的疙瘩，她必须下去看看。
没敢碰电梯，苏晚晚攥着拳从七楼往负一楼跑，楼道风灌进衣领，后背却浸着冷汗。抵达时，警戒线已拉起来，警察围着出事电梯问话，地面残留的血迹混着消毒水味，呛得人发闷。
重伤者已送急诊，两名死者还躺在地上：一个是方才瞥见的年轻女孩，双眼圆睁，满脸惊恐，像是临死前撞见了极恐怖的东西；另一个中年男人，浑身酒气，四肢扭曲，早已没了气息。
“这位同学，来这儿做什么？”警察瞥见她，眉头紧锁，语气严肃。
苏晚晚浑身发冷，手心冒得汗把衣角洇湿——那黑影又出现了！这次看得极清，黑影上半部分嵌着张未成型的婴儿脸，黑漆漆的轮廓，五官模糊，竟还朝她咧开嘴，露出诡异的笑。
“同学？你没事吧？”警察见她脸色惨白如纸，伸手重重拍了拍她的肩。
苏晚晚猛地回神，下意识捂住右眼，眼前的婴儿脸黑影瞬间消失。不是不见了，是看不见了——她的右眼，出问题了。
缓缓松开手，黑影果然又沉在原地，那婴儿脸抬手拍了拍年轻女孩的肚子，随即像水渗海绵似的钻了进去，女孩腹部瞬间裹上一层灰蒙蒙的黑雾，透着阴冷的气。再捂住右眼，一切又恢复正常，地上只剩两具冰冷的尸体。
“你这动作怎么这么奇怪。”警察眉头皱得更紧，“地上两人是你亲人还是熟人？都不是就赶紧走，这儿是停尸间，阴气重，小姑娘待不得。”
医院负一、负二楼全是停尸间，若非办案，警察也不愿踏进来，指尖都透着凉。
苏晚晚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看见婴儿脸黑影、电梯出事是它搞的鬼？国人本就不信鬼神，说了只会被当神经病，半点用没有。
“苏晚晚，捂着眼睛干嘛？眼睛又流血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苏晚晚抬头，是主治医生。她摇摇头，声音发颤：“没流血，就是疼，回去躺会儿就好。”
医生松了口气，她眼睛先前无故流血，急诊也查不出缘由，再出事实在棘手。“赶紧回病房，我处理完这边就来给你检查，好好休息，别瞎跑。”
苏晚晚点头，捂着右眼，脚步虚浮地转身离开，身后医生和警察的交谈声渐渐远了：“警察同志，这事真蹊跷，昨天刚检修完所有电梯，全合格，怎么会突然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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