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处的波动突然变得强烈，岩壁上的水珠开始不安地颤动。
张起灵敏锐地转头看向深处，眉头微蹙。
“看来我们打扰到主人了。”
弥宴的语气依然轻松，但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不过正好，我也该走了。”
他后退几步，身影开始融入阴影。
“期待下次见面，张起灵。”
他的声音在洞穴中飘荡，“到时候，我会让你亲口承认，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欲望驱使的凡人。”
张起灵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身影彻底消失。
洞穴深处的波动渐渐平息，但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气息。
他抬手，看着刚才触碰过对方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奇异的温度，像是某种烙印。
张起灵转身走出洞穴。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雪地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辉。
他抬头望着夜空，第一次感觉到某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中涌动。那是一种混合着警惕、抗拒，却又带着隐秘期待的感受。
月光透过废弃工厂破碎的玻璃窗，在布满铁锈的地面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
弥宴站在一堆废弃机械的阴影里，指尖轻轻划过生锈的金属表面。
铁锈的腥气混着地下水的潮湿，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黑爷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空间的气氛骤然紧绷。
黑暗中，几道身影缓缓显现，为首的男人斜倚在门框上，墨镜后的视线带着审视的意味。
“小朋友，你确定要和我做这笔生意？”
黑瞎子的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危险，“我要的那份地图，据说最后接触它的人都死了。”
弥宴从外套内侧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随意地放在身旁的油桶上。
他的动作太过从容，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交易，而不是在刀尖上跳舞。
“生死有命。”
弥宴抬眼，月光恰好落在他侧脸，勾勒出精致的轮廓，“黑爷不敢接？”
黑瞎子缓步走近，皮靴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在距离弥宴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在那卷羊皮纸上停留片刻，又移回弥宴脸上。
“敢接。”
他勾起嘴角，“但我更好奇，你凭什么觉得能从我这里全身而退？”
话音未落，厂房二层的阴影里传来细微的机械声响。至少三个狙击点已经锁定了弥宴的要害。
弥宴却笑了。
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动人，也格外危险。
“因为黑爷是个聪明人。”
他向前迈了一步，完全暴露在狙击点的视野中，“聪明人不会杀死一个能带来更大价值的目标。”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型投影仪，按下开关。
一幅复杂的地下结构图悬浮在空中，其中几个关键节点正闪烁着红光。
“你要的地图，不过是这张网络的一小部分。”
弥宴的声音带着蛊惑，“而我，知道整个‘欲望之源’的分布。”
黑瞎子墨镜后的眼神微动。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