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做了个手势,二层那些细微的声响瞬间消失。
“继续说。”
“三个月前,解家在云南损失了六名好手。”
弥宴的手指在投影中划过,停在一个闪烁的红点上,“他们以为那里是祭祀地宫的入口,实际上那只是个诱饵。”
投影中的红点突然爆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粒。
“真正的入口,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同时开启。而钥匙……”弥宴看向黑瞎子,“就在你手里那份地图的夹层里。”
黑瞎子终于伸手拿起那卷羊皮纸。他的指尖在纸张边缘轻轻摩挲,果然触到一层极薄的夹层。
“有趣。”他低笑,“你用解家的失败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用事实说话。”
弥宴关闭投影仪,四周重归昏暗,“黑爷现在觉得,我值多少钱?”
黑暗中,两人对视着。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较量。
突然,黑瞎子动了。
他的速度快得超出常理,眨眼间已经逼近弥宴身前。
一只手扣住弥宴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捏住了他的下巴。
“值多少钱?”黑瞎子的声音压得很低,呼吸几乎拂过弥宴的耳畔,“无价。”
弥宴没有挣扎,反而顺势靠近。
他能感觉到黑瞎子掌心的温度,以及那看似随意的动作中蕴含的绝对控制力。
“那黑爷准备怎么付账?”
黑瞎子松开手,后退半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古旧的铜钱,放在弥宴掌心,“这是定金。”
他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漫不经心,但眼神却格外专注,“陪我玩个游戏。”
铜钱在弥宴手中泛着幽暗的光泽。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不是任何一个朝代的货币。
“什么游戏?”
“捉迷藏。”
黑瞎子转身走向门口,声音飘散在夜风里,“我给你二十四小时。如果你能从我手中逃脱,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张起灵的秘密。”
弥宴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钱,唇角微微上扬。
“如果我被抓到呢?”
黑瞎子在门口停下脚步,侧过半张脸。
月光照在他的墨镜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那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做我最珍贵的收藏品。”
脚步声渐渐远去,厂房重归寂静。
弥宴独自站在月光下,指尖轻轻转动那枚铜钱。
黑瞎子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而他自己,却故意让自己成了猎物。
弥宴走出废弃工厂,夜风拂过他的发梢。他能感觉到暗处投来的视线,那些是黑瞎子留下的眼睛。
这场狩猎已经开始,而他享受着被追逐的刺激。
他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漫步,故意留下若隐若现的痕迹。
经过一盏路灯时,他停下脚步,对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微微一笑。然后他转身拐进一条小巷,身影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
暗处,黑瞎子取下墨镜,擦拭着镜片。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一头发现了心仪猎物的豹子。
“教我心痒,又想一走了之?”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期待,“殿下,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