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
黑瞎子递过来一支烟,“解当家没把你扔出来,看来谈得不错。”
弥宴接过烟,却没有点燃。
他靠在车门边,目光掠过巷子深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一道极淡的影子在墙边一闪而过。
“精绝古城。”
弥宴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黑瞎子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
“听说那地方邪门得很。”
黑瞎子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潮湿的空气里缓慢升腾,“上世纪进去的那支考古队,最后活着出来的不到三个人。”
弥宴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烟卷,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更邪门的是,那三个人后来都成了九门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顿了顿,“包括解雨臣的父亲。”
巷子深处的影子似乎凝滞了一瞬。
黑瞎子低笑出声,将烟头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有意思。所以你现在是打算组个局?”
“不是我组局。”
弥宴终于点燃了那支烟,橘色的火光在他瞳孔里跳跃,“是有人需要我手里的钥匙。”
三天后,解家大宅的书房里,四个人第一次坐在了一起。
张起灵站在窗边,背对着房间,目光落在庭院里那棵百年银杏树上。
他的存在让整个空间都显得格外安静,仿佛连空气流动的速度都变慢了。
黑瞎子懒散地陷在沙发里,把玩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刀刃在他指间翻飞,偶尔反射出冷冽的光。
解雨臣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着一份泛黄的地图。他的手指按在地图某个被红圈标记的区域,力道有些重。
弥宴选了离门最近的位置,姿态放松得像是在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茶会。
“精绝古城的位置一直是个谜。”
解雨臣率先打破沉默,指尖在地图上轻轻敲击,“九门找了它几十年,每次以为接近了,最后都证明是陷阱。”
黑瞎子轻笑一声,匕首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听说那地方会吃人。不是比喻,是真的吃。”
张起灵终于转过身,他的视线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弥宴身上。
“为什么是现在?”
他问。
很轻的一句话,却让房间里的空气骤然紧绷。
弥宴迎上他的目光,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因为时机到了。精绝古城每三十年才会在特定的星象下显露出真正的入口,错过这次,就要再等三十年。”
解雨臣的眉头微微蹙起,“你怎么知道这个周期?”
“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
弥宴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造型古朴的青铜钥匙,放在桌上,“比如这把钥匙能打开古城最深处的祭祀殿。比如祭祀殿里藏着九门世代守护的秘密之一。”
钥匙在灯光下泛着幽绿的光泽,表面刻着难以辨认的符文。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好东西。从哪弄来的?”
“这不重要。”
弥宴的指尖轻轻点着钥匙,“重要的是,没有它,就算找到入口也进不去核心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