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大庆殿逼宫，火器立威

第4章：大庆殿逼宫，火器立威

大庆殿的金砖地泛着冰冷的光泽，龙椅空置在殿宇正中，像个沉默的旁观者。我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粗布劲装，肩背挺直如枪杆，年轻五岁的身体里藏着股紧绷的力量——刚从特训场赶来时，凤翎铳的金属管箍还带着晨露的凉意，腰间的短剑硌得慌，却让我莫名安心。

距离上次王德彪上门挑衅，已经过去快七天。这段时间里，赵汝愚没再派人来骚扰，我却没敢有半分松懈。毕竟这老狐狸在朝堂经营多年，定然是觉得我一个女流之辈掀不起风浪，才慢悠悠筹谋，想等我自乱阵脚。而我最担心的，是凤翎铳的致命短板——打完一枪装填太慢，空窗期里跟烧火棍没两样。这七天，我一边盯着凤卫营强化三排轮射训练，一边画图纸让老工匠赶制套筒式刺刀，总算在昨天赶制出五百套，连夜给所有凤翎铳都装了上去。

此刻，殿两侧的文武官员列队站着，一个个垂首敛目，大气不敢出。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来，连呼吸声都像是犯了忌讳。我刚站定，就听见殿外传来整齐的甲叶碰撞声，紧接着，权臣赵汝愚带着一群禁军闯了进来，身后的侍卫“哐当”一声关上殿门，将阳光彻底挡在外面。

赵汝愚穿着一身绣金官服，肚子挺得像个圆滚滚的皮球，眼神却阴鸷得很：“皇后娘娘，如今蒙军逼近边境，朝堂人心惶惶！您一介女流，不好好打理后宫，反倒折腾什么凤卫营、私造火器——您懂什么练兵打仗？不过是拿军国大事当儿戏！”他抬手一挥，禁军将士立刻上前一步，刀剑出鞘，寒光闪闪，“臣今日带禁军前来，只求您交出凤卫营指挥权，将火器交由军方统一掌管，否则——”他顿了顿，语气狠厉，“臣只能以社稷为重，替天行道，请娘娘暂居偏殿静养！”

这话一出，殿中立刻有几位官员附和：“赵大人所言极是！皇后娘娘此举实在不妥，女子无才便是德，练兵打仗乃男子之事，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更多人则沉默不语，显然是觉得赵汝愚说得“有理”——在他们眼里，女人当家已是反常，我还敢练兵马、造火器，简直是离经叛道。

我忍不住在心里自嘲：这老狐狸，憋了七天就憋出这么套“女流之辈不应带兵练兵”的歪理，怕是觉得拿捏住了世人的偏见，却忘了这大宋的江山，本就不是靠“男女有别”就能守住的。表面上我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冷冽如冰，猛地一拍身旁的盘龙柱，声音震得殿宇嗡嗡作响：“赵大人好大的胆子！本宫乃大宋皇后，整顿宫防、操练护卫，是为守护皇城安危，何谈儿戏？倒是你——”

我向前一步，高挑的身形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目光如刀般剜向他：“你私调禁军、带兵闯宫，刀剑直指皇后，你这是想干什么？！”最后五个字我刻意加重语气，带着雷霆之怒，“自古臣子带兵闯宫，便是谋逆大罪，格杀勿论！赵汝愚，你敢逾越此矩，就不怕九族尽诛吗？！”

这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上。殿中官员们脸色骤变，之前附和赵汝愚的几人更是吓得腿软，下意识后退半步。赵汝愚也慌了神，色厉内荏地喊道：“臣……臣乃是为了大宋！是为了阻止娘娘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我冷笑一声，抬手示意苏绾上前，她抱着一个锦盒，脚步沉稳地走到殿中，“本宫是不是胡作非为，自有公论。但你赵大人近日行径，怕是经不起深究吧？”苏绾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叠往来信件的碎片和几枚蒙军特有的狼牙令牌，“这些东西，是苏绾在你府中亲信住处搜出的。至于是什么用途，赵大人，你心里清楚！今天你私调禁军闯宫，谋逆大罪铁证如山，你本就无权调动禁军，这南宋军制，难不成已烂到让权臣私掌兵权、暗通外敌的地步？”

我刻意点出“暗通外敌”，虽未明说“通敌卖国”，但结合物证，殿中众人瞬间哗然。赵汝愚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你污蔑臣！”他急得跳脚，猛地挥手，“禁军将士，给我拿下这个妖后，夺回火器！”

禁军将士们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被赵汝愚的威势裹挟，朝着我冲了过来。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高声下令：“凤卫营，列队迎战！”

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五百凤卫将士鱼贯而入，以三排阵型呈扇形展开，手中装了套筒式刺刀的凤翎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冲过来的禁军。林霜站在第一排左侧，眼神锐利如刀，颈后的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握着凤翎铳的双手稳如磐石——这七天的强化训练没白费，将士们的阵型比之前整齐了不少，虽还有些慌乱，但眼神里已多了几分杀气。

“第一排射击，第二排准备，第三排装弹！”我一声令下，前排凤卫将士扣动扳机，“砰砰砰”的巨响在大殿中回荡，硝烟弥漫开来。冲在最前面的禁军将士成片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阵型瞬间大乱。

赵汝愚吓得连连后退，指着凤翎铳，声音都变了调：“妖……妖法！这是什么妖法！”

我冷笑一声，心里暗爽：老狐狸，这可不是妖法，是现代军事理念的降维打击！继续下令：“第二排射击，第三排准备，第一排装弹！”

第二轮射击接踵而至，禁军将士伤亡惨重，剩下的人吓得不敢再往前冲，纷纷后退。我见状，高声道：“切换刺刀，冲锋！”

凤卫将士们立刻握紧装了刺刀的凤翎铳，呐喊着发起冲锋。之前没装刺刀时，我还真怕他们打完枪就陷入被动，现在有了这“加长版”武器，近战能力直接拉满。林霜一马当先，带着将士们以三三制组成步兵小阵，凤翎铳的刺刀横扫竖劈，禁军将士平日缺乏系统性训练，根本不是对手，要么被刺刀刺穿铠甲，要么被铳身砸倒在地。

我看着她带队在人群中奋勇杀敌的身影，心里暗暗点头——这副营长没白当，七天里带着将士们练的刺刀拼杀技巧，总算派上了用场。

就在这时，我瞥见赵汝愚的亲信想要从侧门逃跑，立刻喊道：“林霜，拿下这叛臣贼子！”

林霜闻言，立刻转身追了上去。两人在殿角展开搏斗，那亲信手持长刀，招式狠辣，林霜手中的凤翎铳虽长，却也灵活，刺刀与长刀碰撞，火花四溅。突然，那亲信找准一个破绽，长刀朝着林霜的手臂划去，林霜躲闪不及，手臂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袖。

可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用刺刀顶住那亲信的喉咙，将其制服。我走过去，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心里一阵心疼，嘴上却道：“不错，没给凤卫营丢脸，这七天的刺刀训练没白练。”

林霜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为主子效力，属下不怕疼！”

殿外，苏绾正拿着旗帜，按照我教的简易信号，挥舞着不同颜色的旗帜，调整着凤卫各小队的阵型。红色旗帜快速挥舞是“前进”，黄色旗帜缓慢晃动是“坚守”，蓝色旗帜左右摆动是“包抄”——这也是我这七天里特意教给她的，没想到第一次实战就派上了大用场。凤卫营各小队配合默契，很快就将剩下的禁军全部制服，还活捉了禁军副将。

赵汝愚看着眼前的一切，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赵汝愚，你带兵闯宫、谋逆通敌，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一个文臣，哪看过这种铁血场面，望着一地禁军尸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个劲地发抖。殿中的文武官员见状，纷纷跪倒在地：“皇后娘娘英明，诛杀叛贼，护我大宋！”

我抬手示意大家起身：“赵汝愚罪大恶极，暂且打入天牢，交由三司会审，彻查其党羽与通敌证据。至于那些附和他的官员，念在你们一时糊涂，暂且既往不咎，但若再敢勾结叛贼、妄议后宫干政，休怪本宫不客气！”

“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官员们纷纷道谢，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他们大概也没想到，我这“后宫皇后”和她的凤卫营，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更没想到我敢直接扣下“谋逆通敌”的罪名，干净利落地收拾了赵汝愚。

处理完大庆殿的事，我带着林霜和苏绾回到后宫特训场。刚一坐下，苏绾就端来一盆温水和干净的布条，我接过，对林霜道：“过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林霜有些不好意思：“主子，不用麻烦您，属下自己来就行。”

“废话少说，过来。”我语气不容置疑。林霜只好走上前，坐下，将受伤的手臂伸过来。我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袖，伤口很深，还在流血。我先用温水清洗干净，然后敷上草药，用布条缠好。

“忍着点，可能有点疼。”我一边缠布条，一边道。

林霜点点头，咬着牙，没吭一声。苏绾站在一旁，看着我们，忽然轻声道：“主子，赵汝愚党羽遍布朝野，如今主犯被擒，残余势力怕是会狗急跳墙，说不定真会投靠蒙军，到时候内外夹击，局势会更凶险。”

我指尖一顿，想起锦盒里的狼牙令牌，脸色沉了下来：“你说得对，这老狐狸经营多年，绝不会这么轻易认输。”我冲外面喊了一声：“来人！”两名凤卫将士立刻应声上前。

“传令下去，即刻接管禁军控制权，所有基层军官全部撤换——这禁军是大宋的禁军，不是他赵汝愚的私军！”我顿了顿，补充道，“另外，给凤卫营将士们发饷银，每人五两，再每人分两斤肉干！现在国库紧张，等清缴了赵汝愚的家产和党羽赃款，再给大家双倍补偿！同时加派暗哨，彻查赵府旧部，一旦发现与蒙军有勾结迹象，格杀勿论！”

“属下遵令！”将士们高声应道，眼神里满是振奋。

说着，我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上好的腊肉，递给林霜和苏绾：“你们俩也多补补，今天辛苦你们了。林霜你流了不少血，更得好好休养。”

林霜和苏绾接过腊肉，受宠若惊。她们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眼神中的拘谨感消散了许多，多了几分并肩作战后的默契。我看着她们，心里暖暖的——这五百凤卫营，这两位并肩作战的伙伴，就是我在这乱世中最坚实的依靠。

夕阳的余晖透过特训场的树枝，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我看着不远处正在领饷分肉的凤卫将士们，看着身边的林霜和苏绾，心里清楚，眼前的胜利只是开始。赵汝愚的残余势力与蒙军的勾结隐患，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而凤卫营刚才实战中暴露的协同不足、些许慌乱，也说明我们还有很多要打磨的地方。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休息一个时辰，之后继续强化训练！重点练协同射击和刺刀拼杀——赵汝愚的残党若真敢引蒙军入境，咱们就得用这凤翎铳和刺刀，让他们知道，大宋的江山，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林霜和苏绾立刻站起身，眼神坚定：“属下领命！”

晚风掠过特训场，带着硝烟与肉香混合的气息，吹不散将士们眼中的坚定。我知道，一场内外勾结的凶险硬仗即将来临，但我不再畏惧——年轻的身体里藏着无限的力量，七天的备战与实战的淬炼让我们底气十足，并肩作战的默契能战胜一切困难，凤卫营的铁血意志，终将打破偏见、肃清内奸、抵御外侮，护得大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