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清剿谢党,血债与蜕变
赵汝愚被擒的第三天,晨光刚漫过宫墙,我就带着林霜和苏绾站在了谢贵妃的宫殿外。朱红大门雕梁画栋,鎏金兽首衔着铜环,透着一股与这乱世格格不入的奢华。我摩挲着腰间的凤翎铳,金属管箍冰凉刺骨,心里却燃着一股火——赵汝愚的密信碎片里,“贵妃”二字出现了三次,这女人怕是早就和老狐狸沆瀣一气,暗通蒙军。
“凤卫听令,搜查宫殿,重点排查密室暗格,凡与蒙军相关的物件,一律封存!”我一声令下,五百凤卫如猛虎下山,鱼贯而入。谢贵妃的宫女太监们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却没人敢阻拦——大庆殿的铁血场面早已传遍皇宫,没人再敢质疑我的权威。
谢贵妃的宫殿果然奢华得过分,地上铺着西域进贡的地毯,墙上挂着名家字画,连摆件都是鎏金镶玉。林霜带着人逐屋搜查,我和苏绾则直奔内殿。走到梳妆台前,苏绾忽然指着铜镜后的墙面道:“主子,这墙面的砖石颜色不对。”我上前敲了敲,果然有空洞的回声。
林霜二话不说,挥刀劈开墙面,一个黑漆漆的密室赫然出现。里面摆满了金银珠宝,珍珠玛瑙堆成小山,最扎眼的是几匹蒙军特有的狼皮和一把镶嵌宝石的弯刀——这都是蒙军贵族的赏赐。苏绾在角落里找到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完整的通敌密信,详细记录着宋军的布防位置、粮草囤积点,甚至还有谢贵妃拟好的“献城计划”,签名处的朱印鲜红刺眼。
“好一个‘贤良淑德’的贵妃。”我冷笑一声,将密信摔在地上,“把这些罪证收好,再去抄了谢府!我倒要看看,这谢家到底贪了多少民脂民膏,通敌卖国有多少底气!”
凤卫兵分多路,一路押送谢贵妃前往冷宫,一路包围谢府。我带着林霜和苏绾赶到谢府时,大门紧闭,家丁们拿着棍棒死守,一副负隅顽抗的模样。林霜眼神一厉,抬手示意:“第一小队,凤翎铳准备!”
“等等。”我抬手阻止,走到门前高声道:“谢府上下听着,谢贵妃通敌蒙军、协助赵汝愚谋逆,罪证确凿!现在开门投降,交出赃款,既往不咎;若敢抵抗,格杀勿论!”
门内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阵骚动。没过多久,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谢家族长带着一群人跪地求饶,脸上满是惊恐。凤卫们一拥而入,很快就从府中搜出白银数十万两、良田地契千亩,还有不少蒙军铸造的银币——这谢家,果然是靠通敌发的国难财。
“把男丁全部关押,女眷暂时看管,赃款财物登记造册,充作凤卫军饷和军器制造资金!”我下令道。看着一箱箱白银被抬出来,心里忍不住自嘲:没想到穿越成皇后,还要兼职“打土豪分田地”,这剧情走向,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处理完谢府的事,转眼就到了刑场行刑的日子。临时搭建的刑台上,谢贵妃的党羽们被绑成一排,有她的兄弟,有朝中亲信,还有几个曾为虎作伥的官员。阳光刺眼,刑场周围戒备森严,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骂声此起彼伏。
我站在高台上,手里握着行刑令牌。阳光刺眼,令牌硌痛掌心,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像在提醒我即将落笔的重量。斩草除根的道理刻在骨子里,可真要面对一条条人命,指尖还是忍不住发紧。
就在这时,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被押了上来,他是谢贵妃的侄子,穿着一身锦衣,哭得撕心裂肺:“皇后娘娘饶命!我不知姑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孩子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小脸哭得通红,浑身发抖。我的手微微颤抖,令牌在掌心沁出了汗——我想起苏绾提过的,她那死于蒙军铁蹄下的弟弟,也是这般年纪。周围的官员们纷纷劝道:“皇后娘娘,斩草要除根,留着他必成后患!”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挣扎,沉声道:“谢党通敌叛国,罪该万死,但孩童无辜。传我命令,将其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娘娘三思啊!”有官员急声道。
“不必多言!”我语气坚定,“本宫执掌朝政,既要铁血肃奸,也要留一丝人性底线。大宋的江山,不是靠滥杀无辜守住的!”
看着孩童被押走时还在哭喊“我会听话”,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回到宫中,我没回寝宫,而是直奔后宫特训场的靶场。拿起弓箭,我拉满弓弦,对着靶心疯狂射击——心里的矛盾、挣扎、压抑,全都化作了射箭的力道。箭簇密密麻麻地扎满靶心,有的甚至射穿了木靶,手臂因用力过度微微酸痛,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若凤翎铳如弓箭般迅捷,何需这般发泄?”我心里暗忖。这火器虽威力惊人,可装填速度慢得让人着急,真到了两军对垒,空窗期里终究是隐患。可眼下,也只能靠这些“半成品”撑着。
“主子,小心伤了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是林霜。她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副拳套,眼神里满是担忧。
我没说话,继续射箭。直到箭囊空了,我才扔下垂弓,喘着粗气。林霜走上前,将拳套递给我:“不如练练拳,发泄一下。”
我接过拳套,戴上,朝着木桩挥拳。林霜默默站在我对面,陪我练格挡。她没说话,只是在我动作失控、拳头快要打空时,用她的拳套轻轻撞一下我的拳套,像是在提醒我,又像是在无声地安慰。
练着练着,我一时没收住力道,一拳打在林霜的手臂上——正是她之前受伤的地方。她闷哼一声,脸色微微发白,衣袖下渗出了血迹。我心里一紧,立刻停下:“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
“属下没事。”林霜摇摇头,想要掩饰。
我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撕下自己衣襟的一角,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伤口。“今日我割袍为你疗伤,”我沉声道,“他日若有人背信弃义、背叛大宋,我亦能割袍断义,绝不姑息。你我君臣同心,凤卫上下,绝不容背叛!”
林霜身体一僵,低头看着我为她包扎的手,眼眶泛红:“属下明白,此生绝不负主子,绝不负大宋!”
“主子,喝杯安神茶吧。”苏绾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轻声道,“您是为了大宋安危,不必苛责自己。那些奸贼罪有应得,您放过孩童,已是仁至义尽。”
我接过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心里的躁动平复了些许。苏绾走到我身后,轻轻为我捏肩:“主子连日操劳,也该歇歇了。谢党已除,凤卫营也该扩编了,您还要为后续的军器制造和抵御蒙军操心呢。”
我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暖暖的。林霜站在一旁,眼神坚定;苏绾为我捏肩,动作轻柔。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多余,我们彼此默契,无需多言便懂对方的心思。
夜幕降临,特训场的篝火燃起,噼啪作响。我们三人围坐在篝火旁,苏绾从食盒里拿出几个蒸好的粟米糕,放在火边烘得温热。“主子,林副营长,尝尝这个。”苏绾笑着道,“这是我让人做的,加了点蜂蜜,甜而不腻。我小时候在乡下,只有过节才能吃到,每次都要跟弟弟抢着吃——可惜,他后来没能等到下一个过节,就死在了蒙军手里。”
她的声音轻轻的,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我和林霜都沉默了片刻,随即林霜默默翻动着粟米糕,等烘得外皮微焦时,她拿起一块,吹了吹,递到我手里:“主子,尝尝。”
我接过粟米糕,咬了一口,甜丝丝的蜂蜜味混着粟米的清香在舌尖化开,像极了上次分食的肉干——那是战时最珍贵的慰藉,也是我们对和平最朴素的向往。苏绾也拿起一块,一边小口吃着,一边道:“真希望以后大宋平定战乱,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想吃粟米糕就能随便吃,不用再抢,也不用再怕失去亲人。”
“会的。”我看着篝火旁的两人,语气坚定,“等我们打跑了蒙军,肃清了内奸,大宋一定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们在宫里开个糕点铺,让你天天吃够粟米糕,再也不用跟人抢。”
林霜点点头,手里拿着粟米糕,眼神里满是憧憬。篝火跳动的火焰映在我们脸上,暖洋洋的。这一刻,没有朝堂的尔虞我诈,没有战场的血雨腥风,只有三个并肩作战的伙伴,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简单的快乐与温暖。
我看着眼前的粟米糕,看着身边的林霜和苏绾,心里忽然释然了。铁血手段是为了守护,人性底线是为了坚守——这乱世之中,既要能拿起刀枪杀敌,也要能守住内心的柔软。谢党已除,抄获的巨额财富解决了军器制造的资金难题,而我,也在这场血与火的洗礼中,逐渐蜕变。
“休息一晚,明日开始筹备凤卫营扩编。”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苏绾,你负责制定扩编选拔标准;林霜,你拟定新队员训练计划。”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漆黑的宫墙,语气沉了下来,“蒙军的铁骑还在虎视眈眈——但方才收到密报,谢家那流放的孩童,竟在途中失踪了,跟着失踪的,还有谢家豢养的死士。看来,最先扑来的,是这些漏网之鱼。”
“属下领命!”林霜和苏绾立刻站起身,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篝火依旧在燃烧,月光温柔地洒在特训场上,却驱不散远处的阴霾。我知道,一场新的厮杀已在暗处酝酿,但我不再迷茫,不再挣扎——有即将扩编的凤卫营,有林霜和苏绾这两位生死与共的伙伴,有铁血与温柔并存的坚守,我一定能带领大宋,在这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迎来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