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董事会的人。"我的声音有点抖，但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穿黑西装的男人笑了笑："林小姐很聪明。

"他往前又走了一步，"把U盘交出来，我们保证您安全离开。"

沈清澜拽着我往后退，后背撞到了天台围栏。

雨越下越大，视线变得模糊。

"清澜，"我小声说，"纸袋里是什么？"

他没回答，右手悄悄伸向腰间。

我知道他那里一直藏着一把折叠刀。

"最后一次警告。"黑衣人抬起手，我这才注意到他戴着黑色皮质手套，"交出U盘，不然..."

"不然怎样？"沈清澜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们敢在这儿动手？"

黑衣人笑了："没人会知道。"

话音未落，他猛地冲过来。沈清澜拽着我往旁边一闪，同时抽出腰间的刀。

刀刃划过雨幕，在路灯下闪着寒光。

另一个黑衣人从另一边包抄过来。

沈清澜挥刀逼退第一个，却来不及防备第二个。

那人一拳砸在他右臂上，我听见骨头撞击的闷响。

"啊！"沈清澜闷哼一声，刀掉在地上。血珠混着雨水滑落，在水泥地上晕开。

"清澜！"我蹲下扶他，却发现他左手死死抓着我的手腕。

"跑！"他咬牙说，"现在！"

但我没动。

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疤被雨水冲刷得发亮，我突然明白这些年他为什么总替我挡枪、挡危险。

黑衣人再次逼近。

我摸出口袋里的U盘，突然想起什么。

"你们是谁的人？"我盯着他们，"LC计划还在继续，对吗？"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那个戴手套的笑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林小姐。"

我按下U盘按钮，蓝光在雨中格外明显。

数据开始同步上传，自动发送机制启动。

"已经传出去了。"我说，"你们杀不了所有证据。"

"那就连你一起灭口。"黑衣人伸手抓我。

沈清澜突然暴起，用受伤的右臂挡住对方的手。

两人扭打在一起，雨水中飞溅着血珠。

我趁机往后退，却被绊倒。后背撞上天台围栏，整个人失去平衡。

沈清澜听到动静，拼尽全力推开黑衣人。

他冲过来抓住我的手，但围栏年久失修，被我们这一带直接断裂。

我们在雨中坠落，沈清澜将我护在怀里。

直到撞上下面一层的遮雨棚才停下，我听到他闷哼一声，手臂上的血蹭在我脸上。

"没事吧？"他喘着气问。

我摇摇头，感觉雨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

下面就是停车场入口，昏黄的灯光在雨中泛着雾气。

"上面有人！"楼下传来保安的声音。

沈清澜拉着我爬起来，伤口还在渗血。

他脱下外套绑在手臂上止血，动作利落得不像个伤员。

"这边。"他指着消防通道。

我们冲进去时，电梯已经停电。沈清澜坚持走在前面，一手按着受伤的手臂。

"清澜，"我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他没回答，脚步却慢了下来。

我看到他握着楼梯扶手的手关节发白。

"你知道多少？"我不依不饶，"LC计划的真相，是不是和你有关？"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慌。

我们跑到地下二层，停车场里只有零星几辆车。

沈清澜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

"这..."我还没说完，他就按下车锁。一辆黑色SUV应声而亮。

"你怎么会有..."

"上车！"他推我一把。

但我没动。

手机震动起来，是匿名来电。

我接起来，里面传来机械变声："林小姐，你不该打开那个U盘。"

我握紧手机，对方却挂断了。

"清澜，"我盯着他，"LC计划末尾新增的'LC-001最终方案'，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煞白。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的声音有点抖，"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不是普通的实验体..."

"昭昭..."他伸手想碰我，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车上。

警报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像催命符。

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沈清澜脸色一变，把我拉到车后。

"他们追来了。"他说，"我送你出去。"

"等等，"我抓住他的手，"告诉我真相。"

他看着我，眼神像是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车灯突然亮起，照出一个举着枪的男人。

"别动。"男人说，"把U盘交出来。"

沈清澜把我护在身后，我看见他受伤的手臂又开始渗血。

"昭昭，"他低声说，"等会儿我说跑，你就往出口跑，不要回头。"

我攥紧口袋里的U盘，突然想到什么。

悄悄打开手机，将定位共享给预设的联系人。

"清澜，"我小声说，"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的动摇。

就在这时，枪声响起。

我听见手机里传来"滴"的一声，紧接着是电流杂音。

停车场的感应灯明明灭灭，照得沈清澜的脸忽明忽暗。

他握着消防斧的手在发抖，伤口渗出的血把地板上的雨水染成粉色。

穿黑西装的人又来了两个，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昭昭，"沈清澜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记得医院那晚的事吗？"

我愣了一下。

记忆像碎片扎进脑海——刺鼻的消毒水味，铁门吱呀作响，枪声混着玻璃碎裂的声音。

"你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咬着牙继续说，"我在走廊尽头看到他们往地下室运东西。"

黑影越来越近。我攥紧口袋里的U盘，听见手机震动。

还是匿名信息，只有四个字：别信他说。

"沈清澜，"我盯着他后颈的汗珠，"LC计划末尾新增的'LC-001最终方案'，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他猛地转身劈向消防栓，金属撞击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热水从破裂的管道喷涌而出，在冷空气里腾起白雾。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拽着我冲进浓雾，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我们跌进安全通道，沈清澜用消防斧卡住门锁。

他的呼吸很重，像是要把肺里的血咳出来。

"地下三层有实验室。"他说，"跟我来。"

"等等，"我扯住他，"你说实话，当年我妈..."

"你妈是第一个实验体。"他打断我，眼神像淬了冰，"而你是她用命换来的结果。"

电梯按钮显示地下二层，但沈清澜按下了负三。

金属门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像两具即将腐烂的尸体。

"为什么救我？"

"因为我欠她的。"他低头看手背上的伤疤，"当年我亲眼看着她把你藏进通风管，然后..."

警报声突然炸响，打断他的话。

电梯猛地停下，顶灯闪烁几下彻底熄灭。

"他们切断了电源。"沈清澜摸出打火机，火苗照亮他青紫的嘴角，"爬出去，快！"

我踩着他肩膀翻进维修口，他跟着上来时，手电筒光束正照在墙上。

密密麻麻的照片贴满墙壁——全是我的脸，从婴儿到现在的所有模样。

"这不可能..."我的声音发颤，"他们怎么可能..."

"因为你在他们手里过了七年。"沈清澜突然捂住我的眼睛，"那些记忆都被封印了。"

手电筒滚到脚边，我看见照片角落有个日期：2007.3.12。

正是我车祸失忆那天。

"沈清澜，"我抓住他的衣领，"告诉我全部真相。"

他伸手想碰我，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就在这时，头顶传来金属断裂的声响。

真相之下，泥泞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