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带着泣音的“哥”,如同点燃了最后引线的火星。
祁醉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不再是刚才那带着惩罚和确认意味的粗暴,而是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绝望、也更具有毁灭性的占有。他像是要将这几年错失的时间,将那些日夜啃噬心脏的痛苦和不安,全都通过这种方式弥补和宣泄出来。
静思室纯白的墙壁成了无声的见证。重力镣铐的存在让慕深的任何抵抗都显得徒劳而笨拙,金属的冰冷与他皮肤下被点燃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
“祁醉……你…嗯…停下…”慕深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找回那层保护色,但出口的语句却被撞得支离破碎,带着他自己都感到羞耻的颤音。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下,被这个人以这样的方式……对待。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远比他的嘴巴诚实。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敏感点,在熟悉的抚触下纷纷苏醒,背叛着他的意志,点燃一簇簇难以抑制的火苗。重力镣铐沉重无比,每一次细微的挣扎都耗费他巨大的力气,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力的迎合。
“停下?”祁醉在他耳边低喘,声音沙哑得厉害,滚烫的呼吸灌入他的耳廓,激起更剧烈的战栗,“你让我停了几年……慕深,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在这具陌生的皮囊上,重新打下属于他的、不可磨灭的烙印。指尖所过之处,仿佛点燃燎原之火,灼烧着慕深的神经末梢。
慕深咬紧下唇,试图将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堵回去,但破碎的呜咽还是不受控制地逸出喉咙。他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失控的小船,被巨大的浪潮裹挟着,推向未知的、危险的深渊。理智在尖叫着逃离,身体却可耻地沉沦于这久违的、近乎暴烈的亲密。
当祁醉的手再次探入,带着更明确的意图抚过他紧绷的小腹时,慕深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一声压抑的、带着惊惶和一丝求饶意味的:
“哥…别……”
这声“哥”在此刻的情境下,无异于最猛烈的催情剂。
祁醉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即,慕深能清晰地感受到,箍在腰间的手臂力道骤然收紧,几乎要将他勒断。头顶传来祁醉沉重而滚烫的呼吸,以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低吼。
下一秒,更汹涌的浪潮将他彻底淹没。
慕深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思考能力都在这一刻被撞得粉碎。他只能徒劳地仰着头,承受着这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索取,指尖无力地抠抓着身后冰冷的墙壁,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
委屈、愤怒、羞耻、还有那深埋心底、从未熄灭的爱意……种种极端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滚烫的液体,从紧闭的眼角不断滑落。
他不再试图反抗,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玩偶,任由身上这个仿佛要将他也一同拖入地狱的男人,进行着这场迟到了数年、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确认”仪式。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终于缓缓平息。
静思室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织的喘息声。
慕深浑身脱力地靠在墙上,若不是祁醉的手臂还箍着他,他早已滑落在地。重力镣铐依旧沉重,身体的不适感和某些难以启齿的感觉清晰地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祁醉伏在他身上,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一动不动。温热的液体,一滴,两滴……落在慕深裸露的皮肤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慕深僵住了。
祁醉……哭了?
那个永远冷静、永远强大、仿佛没有弱点的祁醉,在确认他“回来”之后,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发泄了所有的痛苦和恐惧之后……哭了。
这一刻,慕深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愤怒,仿佛都被这几滴滚烫的泪水浇熄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心疼和酸楚。
他抬起沉重的手臂,戴着镣铐的手,有些笨拙地、轻轻地,环住了祁醉宽阔却微微颤抖的后背。
静思室里,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在经历了生死别离和这场失控的风暴后,以一种扭曲而紧密的姿态,暂时靠在了一起。
寂静无声,却仿佛诉说着千言万语。
风暴之后,满是狼藉,但至少他们这次都在对方…触不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