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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未眠

只怨这雪下的太大

故事始于一场未完成的告别

2024年6月,南城实验中学高三(5)班。当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许栀年站在教室最后一排,手里攥着一封写了三年却从未寄出的信。窗外栀子花开得正好,像她十七岁那年初遇江屿时的模样。

第一章 栀子花开的早晨

2019年9月1日,南城实验中学开学典礼。许栀年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紧张得把"尊敬的老师"说成了"亲爱的老师"。台下哄笑声中,只有一个人没笑——坐在第三排靠窗位置的江屿。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左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在阳光下像一截燃烧的引线。

那天放学,栀年在自行车棚发现自己的车胎被扎了。正手足无措时,江屿推着单车经过,单脚撑地:"要载你吗?"他的声音像刚化开的雪水,清冽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后座上的十分钟,成了栀年整个高中时代最漫长的十分钟。她数着他T恤后颈处细小的线头,数到第十七根时,江屿突然说:"你刚才把校训背错了两个字。"原来他一直在听。

第二章 图书馆的月光

高一下学期,栀年开始频繁出入图书馆。不是为了看书,而是为了看那个总在靠窗位置解数学题的人。江屿的草稿纸永远写得密密麻麻,像一片被月光浸透的雪地。

某个周三的晚自习,栀年假装找《飞鸟集》,实际在第三排书架后偷看江屿。他忽然抬头,目光穿过书脊的缝隙与她相遇。那一刻,栀年感觉有栀子花在心里噼啪绽开。

"你也喜欢泰戈尔?"江屿的声音从书架另一侧传来。栀年慌乱中抽出一本书,竟是《怎样养好仙人掌》。江屿轻笑出声,那笑声像羽毛扫过她的耳膜。

后来他们开始一起在图书馆写作业。江屿会把草稿纸撕成两半,递给她一半写英语作文。栀年发现他的字很好看,像被风吹斜的芦苇。有次她故意把橡皮擦滚到他脚边,弯腰去捡时看见他笔记本上写着:"今天她戴了栀子花发夹。"

第三章 暴雨夜的秘密

2021年5月,高二。那场暴雨来得毫无预兆,像谁打翻了天河。栀年没带伞,站在教学楼门口看雨帘发呆。江屿从身后把校服外套罩在她头上:"跑吗?"

雨水砸在外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们跑过操场时,栀年踩进水坑溅了江屿一身泥。他反而大笑起来,笑声混在雨声里格外清晰。到车棚时两人都成了落汤鸡,但江屿的头发被雨水冲得贴在额前,像某种温顺的小动物。

"其实我..."栀年刚开口,江屿突然用食指按住她嘴唇。他的指尖冰凉,带着雨水的气息。"别说,"他声音很轻,"等栀子花再开一次。"

那天之后,江屿开始躲着她。栀年在食堂故意坐他后排,看见他餐盘里永远只有青菜和米饭。有传言说他父亲工地出事了,家里欠了很多债。某天放学,栀年看见他在校门口小卖部买最便宜的面包,老板娘多找了五块钱,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还回去了。

暴雨中奔跑的高中男生女生

暴雨中奔跑的高中男生女生

第四章 未寄出的第47封情书

栀年开始写信。第一封写"今天图书馆的月光很好",第二封写"食堂的红烧肉没有你分我的半块好吃",写到第47封时,是2022年4月——江屿生日。

那封信她写了整整三页,最后一句是:"如果明年栀子花开时你还在,我就把47封信都给你。"但第二天江屿没来上学,他的座位空了。

班主任说他转学了,去北方某个工业城市。栀年把第47封信折成小船,放进学校后山的溪流里。小船打了个旋,很快被石头卡住,像某种不肯离去的执念。

她开始每天折一只纸栀子花,放在窗台矿泉水瓶里。到毕业时,瓶子里有365只纸花,每一只的褶皱里都藏着一句没说出口的话。

高中女生折的纸栀子花装在玻璃瓶里

高中女生折的纸栀子花装在玻璃瓶里

第五章 迟到的毕业典礼

2024年6月5日,高考前夜。栀年在收拾书桌时发现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扉页写着"借江屿"。书页间夹着张纸条:"考完还我,请你吃冰棍。"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离开。那些突然的疏远,那些没说出口的再见,都成了栀子花树下永远等不到主人的纸飞机。

毕业典礼上,校长念优秀毕业生名单时,栀年听见"江屿"的名字。原来他提前参加了某所重点大学的自主招生,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被录取。他一直在往前走,只是没带她。

当所有人把学士帽抛向天空时,栀年抬头看见一只纸飞机从教学楼上飘落。她伸手接住,展开发现是第48封信——江屿写的,日期是2022年3月。

"许栀年: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去北方的路上了。父亲工伤瘫痪,我必须去打工。本来想等栀子花开告诉你,但...你值得更好的未来。那些我没来得及说的话,就让它们像去年暴雨夜的秘密,永远留在那个雨声里吧。"

信纸背面有幅铅笔速写:图书馆的窗边,一个戴栀子花发夹的女孩在偷看男孩。男孩假装不知道,却在草稿纸上画下她的侧脸。

高中毕业典礼抛学士帽

高中毕业典礼抛学士帽

尾声 2025年的栀子花

今年春天,南城实验中学的栀子花又开了。栀年站在校门口,手里攥着某重点大学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她最终还是去了北方,去了有雪的城市。

校门口小卖部换了新招牌,但老板娘还记得那个总买最便宜面包的男孩。她说去年冬天有个年轻人回来过,在旧教学楼前站了很久,走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栀年走到图书馆旧址,那里已经改建成了实验楼。但在三楼最西边那扇窗下,水泥缝里居然钻出一株小小的栀子花。她蹲下身,发现花瓣上沾着露水,像某种不肯干涸的眼泪。

风掠过树梢时,她仿佛听见十七岁的江屿在说:"等栀子花再开一次。"现在花开了,但那个说要一起看花的人,已经消失在时光深处。

就像所有青春故事都没有完美结局,就像所有栀子花都会凋谢。但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那些未完成的告别,最终都会变成我们心里最柔软的刺——轻轻一碰,就是整个夏天的疼痛。

栀子花丛

栀子花丛

有些故事不必有结局

就像栀子花不必等到秋天

那些没说出口的喜欢

早已在时光里

开成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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