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院的清晨总是伴随着琅琅书声与少年们切磋技艺的呼喝，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在青石路上投下跳跃的光斑。
司马懿顶着他标志性的黑眼圈，慢悠悠地晃向魔道课的教室。昨夜峡谷的梦境格外漫长，他所在的队伍输得一塌糊涂，队友间的互相指责几乎贯穿了整场游戏，醒来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一个身影拦了下来。
“仲达，早啊！”
诸葛亮笑眯眯地站在那里，一身月白的学院制服被他穿得一丝不苟，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阳光落在他发梢，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引得旁边路过的几个女弟子频频回头。
司马懿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有事？”
“喏，给你。”诸葛亮献宝似的递过来一个卷轴，“我昨晚研究天书碎片，有了点新发现，关于上古魔道阵法的，你肯定感兴趣。”
司马懿接过卷轴，展开扫了几眼。上面的字迹清秀工整，绘图也极为精准，看得出来花费了不少心思。确实如诸葛亮所说，对他目前研究的课题很有启发。
“还不错。”他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算是认可。
诸葛亮却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夸奖，眼睛都亮了起来，凑近了几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小得意：“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谁研究的。对了，你觉得这个阵法如果结合你的黑暗之力，会不会有奇效？”
他靠得太近，身上淡淡的墨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司马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不知道。”他合上卷轴，塞进怀里，“上课了。”
说完，便绕过诸葛亮，径直走进了教室。
诸葛亮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摸了摸鼻子，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但很快又被笑意取代。仲达还是老样子，明明心里觉得好，嘴上却总是硬邦邦的。
他快步跟了上去，坐在司马懿旁边的空位上，还不忘低声补充：“下课我们去演武场试试？”
司马懿没理他，拿出课本，假装认真预习。
他实在无法理解诸葛亮这种状态。在人前，他是沉稳睿智、光芒万丈的稷下天才；到了自己面前，就变成这副……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的样子。
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还是只只对着他开屏的孔雀。
“啧。”司马懿在心里无声地吐槽，脑海里又冒出来一个新词——“显眼包”。他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词用来形容此刻的诸葛亮，简直量身定做。
魔道课的老师还没来，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一个身着火红劲装的少年走了进来，身姿矫健，眉宇间带着一股爽朗的英气，正是新来的转学生周瑜。
周瑜刚一进门，目光就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诸葛亮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战意。他径直走过去，在诸葛亮前排的位置坐下，回头扬了扬下巴：“听说你是稷下第一？”
诸葛亮挑眉，笑容里多了几分锋芒：“不敢当，只是略懂些皮毛。”
“那就好。”周瑜咧嘴一笑，“等下武道课，切磋一下？”
“奉陪到底。”
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电光火石在碰撞，周围的学生们都兴奋起来，小声议论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
司马懿对此毫无兴趣，他的注意力被角落里一个安静的少年吸引了。
那少年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面具，正低头专注地摆弄着什么。走近了才发现，他手里拿着几个精致的木偶，手指灵活地操控着，木偶便做出了栩栩如生的动作，时而跳跃，时而鞠躬，宛如活物。
是元歌。
司马懿对这个同样擅长魔道，却总是独来独往的少年有些印象。据说他心思极为细腻，对傀儡术的造诣远超同龄人。
元歌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透过面具的缝隙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随即又低下头，继续专注于他的木偶。
司马懿也不在意，收回目光。稷下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什么样的人都有。
很快，魔道课开始了。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着复杂的符文原理，司马懿听得很认真，偶尔在卷轴上记录几笔。旁边的诸葛亮却有些坐不住，时不时瞟向窗外，显然已经在惦记着和周瑜的比试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诸葛亮立刻拽着司马懿就往外冲：“走，仲达，去看我怎么赢他！”
“不去。”司马懿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死死的。
“哎呀，去嘛去嘛，就当给我加油了。”诸葛亮使出了他对付司马懿的惯用招数——软磨硬泡。
司马懿被他缠得没办法，加上也确实想看看这个周瑜的实力，便不情不愿地被他拉向了演武场。
演武场上早已围了不少人，周瑜已经换好了武斗服，正在活动筋骨。看到诸葛亮和司马懿过来，他冲诸葛亮抬了抬下巴：“等你很久了。”
“来了。”诸葛亮将司马懿拉到人群外围，“仲达，你在这看着。”
说完，他纵身跃入场中。
两人互相行礼后，便直接动了手。
周瑜的枪法大开大合，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枪影如梨花绽放，迅猛而凌厉。诸葛亮则更擅技巧与法术结合，身形灵动，时不时释放出几道精准的法术攻击，逼得周瑜不得不回防。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场边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司马懿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不得不说，这两人的实力确实都很强，周瑜的勇猛，诸葛亮的聪慧，在这场比试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注意到，诸葛亮在打斗中，似乎有意无意地会看向他这边，眼神里带着点……寻求认可的意味？
司马懿别开脸，看向别处。真是够了，打个架都不忘刷存在感。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角落里，元歌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新的木偶，木偶的姿态，赫然是场上诸葛亮的招式。他操控着木偶，模仿得惟妙惟肖，眼神专注而痴迷。
司马懿挑了挑眉。这个元歌，倒是个有趣的观察者。
一场比试下来，两人最终以平手收场。周瑜抹了把脸上的汗，喘着气笑道：“果然有两下子，下次再比！”
“随时奉陪。”诸葛亮也有些喘息，脸上却带着畅快的笑容。他几步走到司马懿身边，献宝似的问：“怎么样，我刚才那招‘东风破袭’，是不是很厉害？”
看着他额角带汗，笑容灿烂的样子，司马懿沉默了片刻，吐出两个字：“还行。”
虽然嘴上依旧冷淡，但他不得不承认，刚才诸葛亮避开周瑜长枪，反手释放法术的那一瞬间，确实……有点帅。
诸葛亮却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得更欢了。
周瑜也走了过来，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带着点玩味：“诸葛亮，这就是你常挂在嘴边的那个朋友？”他之前就听人说，诸葛亮最近总跟一个黑白头发的转学生待在一起。
“是知己。”诸葛亮纠正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周瑜挑了挑眉，没再多说，只是冲司马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元歌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依旧沉默地站在一旁，手里的木偶换成了周瑜的模样。
司马懿看了看眼前这三个人——一个得意洋洋的孔雀，一个战意满满的烈火，一个沉默寡言的木偶师。
他忽然觉得，稷下的日子，或许会比他想象中，还要热闹得多。
而他脑海里那个关于“王者峡谷”的梦境，似乎也因为这些人的出现，变得更加清晰了些。他隐约觉得，这几个人，好像在他的梦境里，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是错觉吗？
司马懿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抛开。
管他呢，先看看这只孔雀接下来又要耍什么花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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