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守在门口,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整个房间的格局。
贺峻霖则像一只灵巧的猫,无声地移动到窗边,检查窗棂缝隙。
宋亚轩站在稍远些的地方,微微蹙眉,似乎在分辨空气中那丝异味。
丁程鑫撇撇嘴,但还是绕着书案走了一圈。
严浩翔沉默地跟在马嘉祺身侧,目光锐利地扫过地面和书案。
周明德面色青白,嘴唇微紫,确实不见明显外伤。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死者的额头。
那里,正如圣旨所言,有一点殷红如血的朱砂,圆润饱满,恰似一滴凝固的血珠,点在眉心正中央。颜色鲜艳得诡异,与周围死灰的皮肤形成骇人的对比。
马嘉祺伸出手指,在距离朱砂寸许的位置虚拂而过,并未直接触碰。他眼神凝重。
“门窗紧闭,无明显闯入痕迹……”贺峻霖检查完窗户,低声道,“锁扣完好,是从内闩上的。”
刘耀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屋顶瓦片完整,气窗狭小,无人通行痕迹。”
一个标准的,看似不可能的密室。
“咳咳……”宋亚轩用帕子掩着口鼻,走近了两步,他的目光落在书案一角几乎燃尽的炭盆上,“这炭火……味道似乎有些特别。”
丁程鑫也注意到了那点朱砂,他凑近了些,几乎与马嘉祺头碰头,压低声音:“喂,马嘉祺,你看这朱砂……像不像是……某种标记?”
马嘉祺没有回答,他的视线从朱砂向下移,落在周明德自然垂落的手边。那里,有一小撮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白色粉末,若非他角度刁钻,绝难发现。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沾起一点,凑近鼻尖轻嗅。
一股极淡的,带着些许刺鼻的杏仁味,若有若无地传来。
与此同时,严浩翔似乎在地毯的边缘,发现了一处极其微小的、不自然的勾丝痕迹,像是被什么极细韧的东西刮过。
马嘉祺抬起头,目光与看过来的宋亚轩、丁程鑫等人相遇。
密室,眉心朱砂,疑似毒物的粉末,神秘的刮痕……
这光禄寺少卿之死,果然处处透着诡异。
“不是自杀。”马嘉祺站起身,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他环视这间充斥着死亡谜团的书房,最后目光落回那点妖异的朱砂上。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话音刚落,丁程鑫立刻追问:“理由?”他指了指紧闭的门窗,“这屋子可是从里面锁死的。”
马嘉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宋亚轩:“亚轩,你闻到的炭火异味,除了寻常银霜炭的气息,是否还夹杂着一丝甜腻,类似苦杏仁?”
宋亚轩凝神细思,肯定地点头:“不错,极淡,但确实有。”
马嘉祺随即摊开指尖,展示那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粉末:“这是我在周大人手边发现的。气味与炭盆中残留的相似,带有杏仁味。若我所料不差,此物应是某种剧毒之物,受热后挥发,通过呼吸侵入肺腑。”
他目光扫过房间,“门窗紧闭,炭盆燃烧,正好造就了一个完美的毒气囚笼。”
“至于这朱砂…”马嘉祺视线再次落回死者额头,“颜色鲜亮,嵌入肌肤,绝非死后点画所能达到的效果。这并非装饰,更非什么邪祟标记,而是…”
他顿了顿,看向严浩翔,“浩翔,你发现的那处勾丝痕迹在何处?”
严浩翔指向书案下方地毯边缘一处极不显眼的地方。马嘉祺蹲下身,仔细查看,又抬头望向房梁。
“我推测,凶手用了某种极细韧的线,或许沾了特殊药水,从房梁悬下,末端系有细小重物,垂落时恰好点在周大人眉心。
那重物上沾染的,可能就是这朱砂混合了某种刺激性的药物。周大人在毒发挣扎或痛苦后仰时,触碰了细线,线被迅速收回,只留下这一点朱砂和地毯上这微不可查的刮痕。
这朱砂点,是凶手为了某种目的——或许是混淆视听,或许是其特有的杀人签名——故意留下的。”
刘耀文皱眉:“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点个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