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不许动!”我闭着眼睛,“这只手只能碰我。”
他轻笑:“这么霸道?”
“嗯!”我把脸蹭了蹭,“这是我的手!谁都不给!”
门外张桂源怪叫一声:“博文!你妹妹比我还难缠!”
“受不了就走。”哥哥懒洋洋回,“这是我亲生的小地主,专治各种不服。”
我得意地扬起小脸:“听见没?我是地主!你是租户!”
“对。”他任我抓着,声音软得不像话,“房租是亲亲和抱抱,我交一辈子。”
我偷偷睁眼看他,发现他在笑,可眼角有点红。
是不是……他也想我了好久?
“哥哥,”我小声说,“以后每次回来,第一晚都归我,好不好?”
他低头,在我额头轻轻一吻:“好,永远第一晚,永远属于你。
“哥哥,明天生日蛋糕要最大的草莓!”我把小手指塞进他掌心,眼睛亮晶晶的,“拉钩,只给我一个人!”
他笑着勾住我的手晃了晃:“行,最大的草莓给我的小公主。”
“还要你喂我吃!”我得寸进尺,把另一只手也搭上去,“用勺子喂,像上次在重庆那样!”
“好好好。”哥哥捏捏我鼻子,“你说怎样就怎样。”
突然听见客厅传来动静,张桂源他们好像要走了。我立刻竖起耳朵,听见有人说:“明天早点来接博文啊?”
“不准!”我尖叫着扑到门口,“明天谁都不准接哥哥!他要陪我一整天!”
哥哥赶紧捂住我嘴巴,哭笑不得:“知道了知道了,小管家婆。”
等队友走光,他把我抱到沙发上:“现在满意了?整个屋子都是你的。”
我趴在他腿上晃脚丫:“本来就是我的。”
他低头亲我额头:“对,都是你的。草莓是你的,蛋糕是你的,哥哥……也是你的。”
我一睁眼就往哥哥房间冲,结果门是锁的。
“哥哥!开门!”我拍得小手发红,“说好今天陪我!”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哥哥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有点肿。
“醒这么早?”他把我抱起来,身上有股蛋糕甜香。
“你是不是偷偷藏草莓了?”我鼻子动了动,“我闻到了!”
他笑出声:“小警犬鼻子真灵。不过现在不能看,等晚上吹蜡烛。”
“不要等!”我揪他头发,“现在就要看最大的草莓!”
突然门铃响了,妈妈在楼下喊:“雯雯快下来!张阿姨送礼物来了!”
我立刻警惕:“是来抢哥哥的吗?”
“是送你公主裙的。”哥哥刮我鼻子,“再不去裙子就被我穿走了。”
我噔噔噔跑下楼,果然看见一条粉色蓬蓬裙。可等我换好裙子跑回楼上,哥哥房间又锁了!
“杨博文!”我气得跳脚,“你又骗我!”
门开时,他手里捧着插满蜡烛的蛋糕,最大的那颗草莓红得发亮。
“生日快乐,我的小霸王。”他笑着单膝跪下,“现在,可以许愿了吗?”
我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我要哥哥永远陪着我,还有,最大的草莓现在就要!”
“贪心鬼。”哥哥笑着托住我屁股,蛋糕差点歪倒。
“就要就要!”我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你昨天答应的!”
他把蛋糕放在桌上,空出一只手摘草莓。那颗草莓真大,红得像宝石。
“张嘴。”他举到我面前。
我刚要咬,突然想起什么:“哥哥先咬一口!”
“我不吃。”他摇头。
“不行!”我抓住他手腕按向他嘴巴,“你不吃我也不吃!这是我们的草莓!”
哥哥无奈地咬了一小口,草莓汁沾在嘴角。我立刻凑过去舔掉:“甜不甜?”
“甜。”他声音有点哑,“比糖还甜。”
妈妈举着相机笑:“快吹蜡烛呀,小寿星。”
我闭上眼睛许愿,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哥哥。他正看着我笑,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呼——”蜡烛全灭了。
“许了什么愿?”他低头问。
我贴在他耳边大声说:“要哥哥当我一辈子的骑士!永远保护我!”
他突然抱紧我,下巴抵着我头顶:“好,永远。”
“哥哥快跟我来!”我拽着他的手就往阳台跑,小皮鞋踩得地板哒哒响。
“慢点跑,当心摔了。”哥哥被我拽得一个踉跄,笑着跟在后面。
我指着花盆里那几颗青绿色的小果子:“看!我种的草莓!爸爸说等红了就可以吃了!”
“这么小?”他蹲下来戳了戳叶子,“比蛋糕上的草莓差远了。”
“才不是!”我护住花盆,“这是我每天浇水长大的!等红了,最大的那颗给你吃!”
他突然笑出声,把我抱起来放在栏杆上:“那我等着。要是等不到,我就把蛋糕上的草莓全吃光。”
“不许!”我气得拍他胳膊,“那是我的草莓!你只能吃我种的!”
“好好好,只吃你种的。”他刮我鼻子,“等你种的草莓熟了,我就从重庆飞回来,好不好?”
我眼睛一亮,使劲点头:“拉钩!”
他伸出小拇指勾住我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风把窗帘吹得飘起来,我看见哥哥背后的天空很蓝,像他上次从重庆寄来的明信片。
“哥哥,”我突然抱住他脖子,“等草莓熟了,你能不能……多陪我几天?”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把我抱得更紧:“好,陪到草莓吃完为止。”
(过了几天哥哥要走了)
我抱着哥哥的腿不撒手,眼泪把他牛仔裤蹭得湿哒哒的。
“不许走!”我把脸埋在他膝盖上,声音都哑了,“你说等草莓熟了再走的!”
哥哥蹲下来想抱我,我却躲开了,背对着他蜷成一团。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在客厅里响着,像在割我的心。
“雯雯,”他声音很轻,“哥哥要去练习,下个月就回来。”
“下个月是多久?”我梗着脖子问,“是不是比我种的草莓长大还要久?”
他突然不说话了。我偷偷回头,看见他在用袖子擦眼睛。
妈妈走过来想拉我,哥哥却摇头:“让我来。”他把我强行抱起来,往我口袋里塞了个东西——是颗用红绳串着的草莓吊坠,塑料做的,亮晶晶的。
“这是……”我愣住了。
“我让张桂源在重庆买的。”他亲我额头,“戴着它,就像哥哥陪着你。等你种的草莓熟了,我就把它换成真的。”
我紧紧攥着吊坠,突然哇地哭出来:“那你要每天视频!还要给我看练习室!还要……还要第一个告诉我你跳得好不好!”
“好,都答应你。”他把我放下来,拖着行李箱往门口走。我看着他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大喊:“哥哥!”
他回头。
我举起脖子上的草莓吊坠,用力晃了晃:“我会好好浇水的!你也要好好练习!”
他笑了,用力点头:“嗯!”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把脸埋进哥哥的枕头里,闻到他留下的味道。枕头下好像有东西,我伸手一摸——是颗真正的草莓,用保鲜膜包着,还是昨天蛋糕上那颗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