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霜冲进来的瞬间，我听到...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我站在黑暗里，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白芷的手从我掌心滑落，那温度像是要烧穿我的骨头。
"林烬！"
夜霜冲进来的瞬间，我听到她靴底碾碎石子的声音。她的惊呼刺破耳膜，却像隔着一层水幕。我想回应，却发现喉咙里翻滚着腥甜。
玄无极的笑声在识海深处回荡："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可笑。为了这个女人，值得吗？"
石屋里的符文突然剧烈闪烁起来。那些暗红的光芒像蛛网般爬满墙壁，又像是无数条血管在我眼前跳动。我能感觉到体内的黑气在疯狂涌动，它们顺着经脉游走，每到一处都留下灼烧般的疼痛。
"别过来！"我嘶吼着，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夜霜的脚步停在五步之外，我能感受到她的犹豫。这该死的犹豫让我更加烦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血珠顺着指缝滴落。
白芷躺在地上，胸膛微弱地起伏。她的睫毛颤动了两下，嘴唇轻轻开合。那个动作让我的心口猛地抽痛，像是有人拿钝刀在剜我的血肉。
"白芷……"我蹲下身，手指颤抖着抚过她苍白的脸颊。触感冰凉，却让我想起半年前的雨夜。那时她也是这样躺着，只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正给我调配止痛的药膏。
"你体内的力量很危险，要小心压制。"她当时这样说。
我却只顾着问她："为什么帮我？"
她没回答，只是用棉签沾着药水涂在我手背。现在想来，或许她早就知道些什么。
"真是个傻女人。"玄无极的声音突然贴近耳边，"为了你这种人，值得吗？"
我猛地抱住头，额角青筋暴起。意识正在一点点被吞噬，就像海水漫过沙滩，无声却不可阻挡。
"不……"我咬紧牙关，"我不会变成你。"
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黑气缠绕着手臂，在空中划出道道残影。夜霜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变得凝重。
"快醒过来！"她喊道，声音里带着焦急，"林烬！"
我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现实与虚幻交错在一起。我看到白芷苍白的脸，看到老者担忧的眼神，看到夜霜焦急的表情，所有这些都在渐渐模糊。
"欢迎回来。"玄无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在我耳边，"真正的我。"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站在无边的黑暗中。
四周漂浮着记忆碎片，每一片都映照着一段过往。有杂役院里被打折的竹杖，有草药房里散落的药材，还有白芷递来的帕子上淡淡的药香。
"承认吧，你根本无法割舍这些执念。"玄无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没有这些情绪牵绊，我们早就无敌于九界了。"
黑雾翻涌着扑来，那些美好的记忆瞬间扭曲成噩梦。我看到白芷倒在血泊中，看到夜霜被利剑贯穿，看到柳长歌站在云端冷笑。
"你以为你在保护她？"玄无极的身影逐渐清晰，他与我的面容七分相似，只是眼神更加阴鸷，"不，你在害她。若不是你的执念，她怎会陷入此等绝境。"
我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黑雾涌入鼻腔，灌进肺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画面闪过：十三岁那年，我在杂役院捡拾被打碎的药瓶。白芷路过时看见我蹲在地上，递给了我一块帕子。
"第一次见你……你在草药房，头发乱糟糟的，手上全是伤。"
"后来……每次你受伤来找我，我都偷偷多给你几颗止痛丹。"
"我知道你体内的力量很危险……但我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你。"
那些声音像细针一样刺破黑暗。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石屋里。夜霜举着匕首挡在门口，额角有冷汗滑落。
外面传来脚步声。
"让开。"洛青璃的声音清冷如霜，"我不想与你为敌。"
夜霜握紧匕首："宗门要你来取他性命？"
"不止如此。"洛青璃的剑光在月色下流转，"还要取走他体内的逆道古玉。"
剑气破空而来，夜霜翻身后撤。两人在林间激烈交手，剑光如练，身影交错。我看着她们的身影在窗前掠过，仿佛回到了那个命运转折的雨夜。
那时我刚觉醒前世记忆，洛青璃就站在宗门大殿前，质问我为何擅闯禁地。她的眼神和现在一样冷冽，却又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林烬，住手！"
她突然转身看向我，剑尖直指我的眉心。夜霜趁机后退，站在了我身边。
"你体内的力量已经失控。"洛青璃的声音透着焦急，"若再这样下去，你会彻底被玄无极吞噬。"
我笑了。那笑容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谁敢动她……死。"
话音未落，黑气已经从体内狂涌而出。整个石屋的符文都被压制，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动。
地面开始龟裂，医仙谷的方向传来剧烈震动。
"欢迎回来，真正的我。"玄无极的声音充满喜悦。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似乎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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