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安检门响,我被拦下。
他经纪人戴口罩站在那:“顾老师,先别走。”递来保密协议,盯着托盘里的戒指:“这东西寄回给我们。”
我没接:“让他签离婚,比让我签这个重要。”
经纪人压低声:“一博在台上,你现在走,会很难看。”
我把戒指揣进外套,推门过安检。手机震动,王一博来电,我拒接又设静音。
候车厅里,我给律师发定位:“已到站。”
律师回:“下午四点调解,能赶吗?”
我:“给我二十五分钟到会场。别让他先走。”
我买了豆浆,广播报站,往检票口走。
另一边,他在发布会上。主持人问合作是否私下很熟,台下掌声。他耳返里经纪人提醒:“稳住,说剧里。”媒体追问他是否单身,他说:“工作优先。”经纪人手机上是律师送达回执,他的笑没撑住。
他退场,沿工作人员通道去车站。看着我已进闸的空缺,盯着远去的车尾。经纪人拉他:“去会场,调解我们去。”他收回视线:“走。”
车上,他打来:“晚晚,你在哪?”
我:“律师会告诉你。”
他:“别离开,我现在过去。”
我:“你是公众人物,别再走私道。”
他沉了一下:“我给你名分,现在就给。”
我轻笑:“把这句话说给粉丝听,看看你还能不能上台。”我挂了。
中午,我到旧办公楼的调解室。王一博晚到五分钟,摘口罩坐下。调解员说:“你们自己谈,我们记录。”
我摊开协议:“你的出场费、房子、车我都不要。今天办离婚。”
他嗓子动了动:“先冷静一段时间。”
我把笔推给他:“我不冷了。给你十五分钟。”我把手机开了计时。
他拿起笔签,第一笔用力过猛。翻页、签字,笔尖摩擦纸的声音很细。最后一页签完,他停住。调解员去复印盖章。
我把戒指放到桌上。它在协议边停住。他低声:“你非要这样吗?”
我:“非要。”
调解员回来,双方各拿一份。我起身。他也站起,动作谨慎。走到走廊,他说:“走之前,一起吃个饭?”
我:“没时间。”我把民政局预约截图发给他:“明天九点,朝阳民政局。”
他说:“我会去。”
我出了楼,租了个不到四十平的单间,开免打扰。晚上去便利店,买了挂耳咖啡和床单,路过红色暖水袋没拿。律师来信:“对方签字完成,明天登记。”我回了“OK”。
第二天早上,我到民政局。九点差三分,他进来,坐在我旁边。我拿他身份证填表。窗口叫号,我们递表,盖章。工作人员问:“合影吗?”我摇头。
出来时,阳光照在红印子上。我把纸折好收起,递给他戒指。他手心一滑,握紧了:“我送你回去。”
我拒绝。他站在门口没跟。车上,他母亲来电:“顾晚,你把日子过成这样,值吗?别把事情说出去。”
我:“我已经离了。我不会说,也不会回去。”
我到新住处,门锁一拧,“咔”。
傍晚,他在片场摔了一次,手背蹭破皮。我发地址:“把你那边的东西寄回来。”他回:“好。”
夜里,他到我巷子口,发:“楼下。”我拎垃圾下去。他靠墙说:“下个月有一场赛车,我想带你去。”
我很短地笑了一声:“你还在说未来。王先生,我们没有未来。你顾好你的工作,我过我的生活。”
我上楼前提醒:“快递别忘。”他说:“不会忘。”
回到房间,我删掉和他的聊天记录,给律师发:“后续分割按方案执行,不要跟对方协调我日程。”律师回:“明白。”
门铃响,快递到了。我割开两个纸箱:衬衫、袖扣、一本旧照片册。两张海边照片被夹在里面——他奔过来,我乱拍。我把照片合上放最底。箱底是一张纸:“晚晚,对不起。”我把它折到很小,塞进垃圾袋。
夜里十一点,我给纪录片公司回了确认:“后天,我到。”关灯。第二天早起,背包下楼。巷子口无人。我进地铁闸,手里是一张写着地址和时间的新纸。我把纸折好塞进包,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