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见面，大概要等我考完试了。”柳沐兮轻声说。
“嗯，”他点头，“到时候我去接你，不管你考到哪个城市。”
“好。”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她：“这个给你，复习累了就写写东西，或者……想想我。”
柳沐兮翻开笔记本，第一页是他画的小插画：一只圆滚滚的小狗，叼着封信，旁边写着“给沐兮的专属信箱”。她笑着抬头，眼眶却红了。
考研成绩出来那天，柳沐兮的手一直在抖。当看到屏幕上的分数远超录取线时，她第一时间拨通了马亦诚的电话。
“我考上了！马亦诚，我考上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喜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带着哽咽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久，规划着未来的日子。她要去的城市离他不算太远，高铁只要三个小时。
“等你开学，我就去看你。”他说。
“好啊，我带你去我们学校的樱花大道，听说春天特别美。”
“一言为定。”
九月，柳沐兮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新学校的大门。报到、领宿舍钥匙、整理床铺，一切都井然有序。傍晚时，她站在宿舍阳台上，给马亦诚发了张照片：“我的新宿舍，视野不错吧？”
“很棒，”他秒回，“我下周休假，去找你。”
“真的？”柳沐兮眼睛一亮。
“真的，票已经买好了。”
一周后，马亦诚出现在她的新学校门口。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站在人群里，依旧是她一眼就能认出的模样。
“我来赴约了。”他笑着张开双臂。
柳沐兮跑过去，扑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肥皂味，心里无比踏实。
他们一起走在樱花大道上，虽然不是花季，却依旧能想象出春天落英缤纷的模样；他们去了学校的图书馆，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看专业书，他翻着她的笔记本，偶尔抬头对她笑一笑；他们还去了附近的公园，坐在草坪上晒太阳，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聊着天，分享着彼此的生活。
“我们认识快两年了。”某天晚上，两人在湖边散步，柳沐兮突然说。
“嗯，”马亦诚握住她的手，“时间过得真快。”
“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她靠在他肩上，“我换了学校，你还在原来的地方，可我们……好像越来越近了。
“是越来越近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沐兮，等我退伍，我们就结婚吧。”
柳沐兮猛地抬头，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心跳瞬间加速。
“我知道可能有点早，”他有点紧张，“但我想给你一个家，一个不用再隔着屏幕说晚安的家。”
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柳沐兮看着他，突然笑了，用力点头：“好啊。”
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所有的信任和期待。
一年后，马亦诚退伍了。他来到柳沐兮所在的城市，找了份安稳的工作。
他们租了个小小的房子，布置得温馨又舒适。阳台上种着柳沐兮喜欢的绿植，书桌上摆着两人的合照，衣柜里，他的衬衫和她的裙子并排挂着。
某个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阳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柳沐兮靠在沙发上看书，马亦诚在厨房做饭，锅里传来红烧肉的香味。
“饭快好了，”他从厨房探出头，“过来帮忙端一下。”
“来啦。”柳沐兮放下书，走进厨房。
他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沐兮，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柳沐兮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我也是。”
婚后的日子，像一碗温吞的白粥，平淡却暖胃。
马亦诚找了份安保公司的工作，朝九晚五，虽然偶尔需要值班，但比起从前聚少离多的日子，已是天壤之别。柳沐兮研究生毕业后，留校成了一名助教，每天备课、上课、改作业，生活规律而充实。
清晨六点半，马亦诚总会准时醒来。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完就钻进厨房。煎蛋要煎成心型，牛奶要温到不烫嘴，面包片抹上她喜欢的草莓酱——这些细节，他记得比自己的训练科目还牢。
柳沐兮通常七点起床，走出卧室就能闻到食物的香气。她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马亦诚系着围裙忙碌的背影，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
“醒了？”马亦诚回头，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却笑得温柔，“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好。”
“嗯。”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跑开。
这样的清晨，是他们一天中最私密的时光。没有工作的烦扰，没有外界的喧嚣，只有彼此的呼吸和碗筷碰撞的轻响。
傍晚，柳沐兮先到家。她会先把客厅收拾一下，然后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菜。马亦诚回来时，往往能看到她系着他那件宽大的旧T恤，在厨房笨拙地择菜。
“我来吧。”他放下公文包，从背后接过她手里的青菜，“你去歇着，看会儿剧。”
“不要，”柳沐兮摇摇头，固执地拿起另一个土豆，“一起做才有意思。”
于是厨房就成了两人的战场。她负责洗菜切菜，他负责掌勺翻炒。偶尔她手忙脚乱地打翻了调料瓶，他也不恼，只是笑着擦掉她手上的污渍，然后把她推出厨房：“还是我来，你别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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