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竞赛结果出来时，陈奕恒的笔尖刚划过“洛伦兹力应用”的最后一个公式。班主任攥着烫金名单快步进门，笑意炸裂：“左奇函、陈奕恒，全国一等奖！”
掌声轰然炸开，左奇函几乎弹起来，不顾哄笑扑抱住陈奕恒，力道撞得笔记本滑落，温热气息裹着雀跃拂过耳廓：“我们做到了！”雪松混着校服皂角香钻进鼻腔，陈奕恒僵了半秒，轻拍他后背，清淡嗓音浸着喜：“嗯，做到了。”
一周后体育馆颁奖，红地毯铺至领奖台，聚光灯镀亮两人的白礼服。接过证书的瞬间，陈奕恒转头望向左奇函——眉眼弯弯，眼底光比灯亮。
那些埋首刷题的深夜、实验室调试的清晨、争执解题思路的午后，忽然都因身旁人的陪伴，有了沉甸甸的意义。
高二下学期，高考倒计时牌的鲜红数字日渐稀薄，试卷与模拟考织成紧绷的网，可两人的关系却在朝夕里愈发紧密，心动如嫩芽疯长。
晚自习后已是深夜，左奇函总转着笔等陈奕恒收拾书包，并肩走过空荡走廊。
路灯拉长的影子叠在一起，北方的寒夜里，他把温热的暖手宝塞过去，指腹不经意擦过微凉指尖，低声叮嘱：“揣着，别冻着。”陈奕恒掌心发烫，看着同步的脚步，心里软成一片。
课间喧嚣时左奇函会趴在桌角，盯着陈奕恒握笔解题的手——指尖叩桌、蹙眉沉思，阳光在他脸上投下淡影。
趁其不备，他悄悄挪过暖杯，又不动声色挡开打闹的同学，动作熟稔得像刻进本能。
上晨读时，陈奕恒端起蜂蜜水，瞥见左奇函对着英语单词皱眉，便把自己的速记本推过去，指尖点在“高频考点”页。左奇函咧嘴笑，画了个歪扭笑脸，又把早餐面包掰半塞给他。
他们早已将彼此的习惯刻入骨髓。
左奇函记着他忌香菜，点菜时反复叮嘱厨师，左奇函还会亲自挑干净碗里碎末；知他奶茶要三分糖少冰，路过小店必带一杯；懂他用蓝笔标物理重点，便总在他笔袋里悄悄放一支削好的蓝笔。
陈奕恒也懂左奇函的喜好：冰美式无糖无奶，哪怕自己喝不惯，路过咖啡店必带；辣炒毛肚是心头好，周末便让阿姨做了装保温盒，还备上温水；他左手打游戏总因粗心输，闹别扭时，陈奕恒便陪他复盘，哪怕对游戏一窍不通。
双方父母开明，左奇函妈妈备了情侣围巾手套，冬日里两人并肩走在校园，成了一道惹羡的风景；陈奕恒妈妈常让他带点心，笑说：“你们互相照应，我们放心。”
冬至雪落，学校提前放学。
左奇函拉着他的手塞进轿车：“带你去个惊喜。”半小时后，古色私房菜馆的红灯笼映着白雪，包间里暖气充足，桌上摆满两人爱吃的菜——豆沙饺冒着热气。
“手工饺，我妈特意订的。”左奇函夹起豆沙饺，眼底温柔要溢出来。陈奕恒咬下，香甜暖意漫开，抬头撞见他从未有过的郑重，心跳漏了一拍。
“奕恒，”雪花敲窗的轻响成了背景音，左奇函声音低沉，“走廊拐角撞你的那天，看你捡笔记本的认真样，我就觉得你特别。一起分享笔记、熬夜刷题、并肩同行的日子，我都喜欢。”
他深吸一口气，掌心出汗，指节发白：“我喜欢你，不是朋友，是想一起走以后的路，一起扛高考压力，一起去同一所大学的喜欢。”
陈奕恒心跳骤快，指尖发紧，无数个被关照的瞬间翻涌——暖手宝、暖杯、单词本、蜂蜜水、挑净的香菜……他望着左奇函泛红的耳尖，颤声却坚定：“左奇函，我也是。”
“再说一遍？”左奇函眼睛骤亮，声音发颤。
“我也喜欢你。”
他瞬间绕桌抱住他，力道紧得像揉进骨血，哽咽着重复“太好了”。
陈奕恒靠在温热怀抱里，听着沉稳心跳，窗外雪落无声，掌心相握的温度，藏着整个冬天的欢喜与纯粹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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