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喜剧人》魔王挑战赛的备战期,八队排练室的灯光几乎彻夜不熄。沈霄宁和宋九霖趴在桌上,对着摊开的笔记本抓耳挠腮,旁边堆着半盒吃剩的饼干,是熬夜的“战备粮”。
“‘童年’主题太常规了,魔王肯定会往煽情了做,咱得反着来。”沈霄宁用笔敲着桌面,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不如……写点身边人的趣事?”
宋九霖推了推眼镜,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身边人?师哥们的糗事?”
“聪明!”沈霄宁打了个响指,忽然凑近他,压低声音,“你说……写辫儿哥怎么样?”
宋九霖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写他?他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掀了咱们的排练室。”
“就是要他不知道才有意思!”沈霄宁眼里的光更亮了,“你想啊,他那些小习惯多好写——比如总爱偷偷藏柠檬糖,上台前必须把大褂扣子扣到最上面,还有……总爱跟咱们吃醋!”
她越说越兴奋,拿起笔就在纸上划拉:“咱可以编个‘师哥训徒记’,把他平时念叨咱们的话攒一攒,再夸张点,保证能出包袱!”
宋九霖被她逗得直笑,却也觉得这主意可行:“倒是个新鲜角度,既有生活气息,又带着咱们八队的特色。不过……真要写他的‘糗事’,会不会太损了?”
“这叫艺术加工!”沈霄宁拍着胸脯保证,“咱不说名字,就说是‘某知名辫儿星’,观众肯定能get到,又不算指名道姓。再说了,辫儿哥那么大度,肯定不会生气的。”
其实她心里打着小算盘——张云雷最近总在排练时挑她和宋九霖的毛病,一会儿说“这段太平淡”,一会儿嫌“那个包袱不够响”,与其被他念叨,不如写个段子“反击”一下,也算变相给他提个醒。
宋九霖拗不过她,只能陪着一起“出馊主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张云雷的“特点”掰开揉碎了往段子里塞:
“您知道咱后台有位角儿吗?上台前得对着镜子梳半小时头发,发胶喷得能反光,苍蝇落上去都得打滑。”
“还有啊,他特爱藏糖,大褂口袋里、化妆盒底下、连三弦盒子里都有,跟松鼠囤粮似的。”
“最逗的是他见不得别人好,我跟小师妹多说两句话,他就咳嗽,那咳嗽声,比台上唱太平歌词还响。”
写着写着,两人都忍不住笑出声。宋九霖一边笑一边记:“这段得加个身段,说‘藏糖’的时候,模仿他往口袋里塞糖的小动作,肯定更像。”
“对!还有他吃醋的时候,嘴角往下撇,眼睛却瞪得溜圆,像只炸毛的猫。”沈霄宁站起来,比划着张云雷的经典表情,逗得宋九霖直拍桌子。
两人偷偷排练了好几次,特意避开张云雷和杨九郎,每次演到模仿“某辫儿星”的桥段,都得憋着笑才能演下去。沈霄宁甚至找了把和张云雷常用的那把相似的扇子,排练时故意往桌上一拍,学他那股子“师哥威严”,惹得宋九霖笑场无数次。
“得记着啊,上台千万别笑场。”正式录制备战vlog时,沈霄宁还在跟宋九霖念叨,“尤其是说‘发胶喷太多’那段,一定要一本正经。”
宋九霖点头:“放心吧,我专业着呢。倒是你,别演到一半自己先乐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段“密谋”被路过的张九龄听了个大概。他没戳破,只是转身就把这事儿捅给了杨九郎:“九郎哥,你猜小师妹和宋九霖在憋什么坏?好像要写段子吐槽辫儿哥呢。”
杨九郎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得好好看看,辫儿哥知道了,脸得绿成什么样。”
两人达成共识,决定一起“保密”,等着看张云雷比赛时的反应。
魔王挑战赛录制当天,后台的气氛比往常更紧张。张云雷作为“前辈魔王”,排在沈霄宁和宋九霖之后出场,此刻正坐在观众席前排,手里把玩着扇子,准备看两个小家伙的新段子。
“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他临上台前,还拍了拍沈霄宁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惯常的严肃,“要是演砸了,回头加练三个小时贯口。”
沈霄宁心里偷着乐,脸上却一本正经地应着:“知道了师哥。”
聚光灯亮起,沈霄宁和宋九霖鞠躬上台。报幕时,沈霄宁故意卖了个关子:“今天给大伙儿说段《后台趣闻》,聊聊我们社里一位‘神秘角儿’的故事。”
张云雷在台下挑眉——听着像是说后台的事,倒要看看他们能说出什么花来。
段子开场先铺垫了几句后台的日常,随即话锋一转,沈霄宁指着宋九霖,一本正经地说:“您不知道,咱社里有位角儿,那叫一个‘精致’。上台前梳头得用三把梳子,发胶喷得跟刷墙似的,有回后台暖气坏了,他头发硬得能当凶器。”
台下观众笑起来,张云雷心里咯噔一下——这描述,怎么有点耳熟?
宋九霖接话:“何止啊,他还特爱藏糖,上次我在他三弦盒子里找拨片,摸出一把柠檬糖,差点以为那琴会自己产糖。”
“噗——”杨九郎没忍住笑出了声,偷偷看了眼张云雷的脸色,果然见他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手里的扇子捏得死紧。
更绝的还在后面。沈霄宁比划着往口袋里塞东西的动作,学着张云雷的语气说:“你们俩,排活儿就排活儿,靠那么近干嘛?不知道保持距离吗?”说完还故意咳嗽两声,那咳嗽的调子,跟张云雷平时吃醋时一模一样。
全场观众瞬间反应过来,不少熟悉他们的粉丝开始尖叫,弹幕里刷满了“是辫儿哥没错了”“小师妹胆子太大了”。
郭德纲在观察员席位上笑得直摇头:“这俩孩子,胆子够肥的,连自家师哥都敢编排。”
张云雷坐在台下,脸是一阵红一阵白。刚开始还有点愠怒,可看着沈霄宁模仿自己时那认真又带着点调皮的样子,听着台下观众的笑声,心里的气忽然就散了——这丫头,把他那些小习惯观察得还挺仔细。
尤其是演到“某角儿总爱偷偷给小师妹塞吃的,嘴上却说‘再胖就穿不上大褂了’”时,沈霄宁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张云雷的耳根忽然就红了。
鞠躬谢幕时,台下掌声雷动。沈霄宁下台时,正好对上张云雷看过来的眼神,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往宋九霖身后躲了躲。
宋九霖笑着推了她一把:“去吧,该面对‘暴风雨’了。”
张云雷果然在后台等着,手里还攥着那把扇子,却没像沈霄宁担心的那样发火,只是挑眉看着她:“行啊,沈霄宁,学会编排师哥了?胆子肥了不少。”
“不是编排,是艺术加工!”沈霄宁硬着头皮辩解,“而且观众不都乐了吗?说明写得好。”
“好?”张云雷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却没真用力,“回头就把你藏起来的那半盒饼干全没收,让你知道知道,得罪师哥的下场。”
沈霄宁捂着额头,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忽然就不慌了。她知道,张云雷没真生气——就像她写这个段子,也不是真要吐槽他,而是想借着舞台,把那些藏在日常里的关心和拌嘴,变成能让大家会心一笑的包袱。
杨九郎在旁边打趣:“哎哟,这就完了?我还以为你要罚他们抄《报菜名》呢。”
“抄什么抄。”张云雷哼了一声,转身往自己的休息室走,“赶紧准备我的段子,别被俩小家伙比下去。”
看着他的背影,沈霄宁和宋九霖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后台的走廊里,郭德纲慢悠悠地走过来,拍了拍沈霄宁的肩膀:“胆子大是好事,但下次编段子,记得给你师哥留点面子。”
“知道了师父。”沈霄宁吐了吐舌头。
远处,张云雷的休息室里传来他和杨九郎对活儿的声音,隐约能听见他说:“刚才那段子,其实有两个包袱可以再改改……”
沈霄宁笑着拉了拉宋九霖:“走,听听去,说不定能偷学点技巧。”
舞台的灯光依旧明亮,藏在段子里的小心思,像颗裹着糖衣的柠檬糖,酸溜溜的,却又带着点让人忍不住回味的甜。沈霄宁知道,这样的拌嘴和调侃,会像他们的相声一样,在往后的日子里,酿成更醇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