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喜剧人》魔王挑战赛的结果公布时，现场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当郭德纲念出“本场第一——宋九霖、沈霄宁”时，沈霄宁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宋九霖比她镇定些，拉着她鞠躬时，她还在愣神——刚才那段吐槽张云雷的《后台趣闻》，竟然真的拿了第一？
台下观众的呼声浪高过一浪，不少人举着灯牌喊：“小师妹太敢说了！”“辫儿哥的发胶梗太好笑了！”还有人扯着嗓子喊：“下次多吐槽点！我们爱听！”
这声“爱听”刚落，沈霄宁就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往观众席前排看——张云雷正坐在那儿，手里的扇子捏得死紧，脸黑得像刚从煤堆里捞出来，连耳根都透着点青紫色。
杨九郎在他旁边笑得直不起腰，还故意凑过去说：“哎哟，这吐槽还挺受欢迎，要不咱下次也编段《小师妹趣闻》？”
“杨九郎你闭嘴！”张云雷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劲儿，吓得旁边的摄像大哥都下意识地把镜头挪开了些。
沈霄宁缩了缩脖子，悄悄拽了拽宋九霖的袖子：“师哥好像……真生气了。”
“没事，”宋九霖低声安慰，“他这是气自己没拿第一。”
确实，张云雷和杨九郎的《戏曲新说》虽然得了满堂彩，最终却以微弱差距屈居第二。对于好胜心极强的张云雷来说，输给自己带的小师妹，还是靠一段吐槽自己的段子，这脸实在有点挂不住。
后台候场时，张云雷果然堵在了门口。他没看沈霄宁，只是盯着宋九霖，语气硬邦邦的：“你们俩行啊，靠编排师哥拿第一，能耐不小。”
宋九霖刚要解释，沈霄宁抢先开口，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辫儿哥，这说明您人气高啊！观众爱听您的事儿，这是给您刷存在感呢！”
“我谢谢你啊。”张云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往她身上一扫，“尤其是‘发胶能当凶器’那段，编得挺好，回头我就把你藏在排练室的饼干全扔了，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凶器’。”
“别啊师哥！”沈霄宁立马告饶，“那饼干是我攒了三天的！再说了，我那不是艺术加工嘛，您发胶明明喷得恰到好处，苍蝇落上去……顶多滑个趔趄。”
旁边的师兄弟们早就笑得直不起腰。张九龄捂着肚子喊：“小师妹，你这求生欲可以啊！”
杨九郎拍了拍张云雷的肩膀：“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观众爱听说明段子好，咱输得心服口服。再说了，都是自家人，排第几不都一样？”
“不一样！”张云雷梗着脖子，“我是她师哥，哪有师哥被小师妹比下去的道理？还被编段子吐槽，传出去我这脸往哪儿搁？”
话虽这么说，他眼里的愠怒却散了些。刚才在台下听段子时，虽然气得想把扇子捏碎，可听到观众为“三弦盒子藏糖”那段笑出声时，心里竟莫名有点得意——这丫头，把他这点小癖好都观察透了，倒也算没白疼她。
公布完排名后的庆功宴上，张云雷全程没给沈霄宁好脸色。她给夹的虾滑，他推给了杨九郎；她递的饮料，他假装没看见；就连沈霄宁凑过去想跟他请教下一场的段子，他都扭过头跟宋九霖聊起了物理题，把她晾在一边。
“师哥，你看这个量子隧穿的梗……”
“宋九霖，你觉得薛定谔的猫要是换成鸽子，算不算跨界？”
“……”沈霄宁被噎得没话说，只能气鼓鼓地坐在旁边啃玉米。
宋九霖看出她的委屈，悄悄对张云雷说：“师哥，小师妹也是想让段子更鲜活些，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张云雷哼了一声，却还是没看沈霄宁，“就是气她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在台下跟个傻子似的，听着自己被吐槽还得鼓掌。”
其实他更气的是——观众竟然真的爱听！还有人举着手机喊“再讲个辫儿哥的糗事”，这让他以后在八队还怎么“树立威严”？
正别扭着，沈霄宁忽然拿着个剥好的橘子凑过来，往他手里一塞：“师哥，消消气。下次写段子前，我先跟您报备，保证让您过目，行不？”
橘子的清香混着她身上淡淡的梨膏糖味飘过来，张云雷的耳根悄悄红了。他没接橘子，却嘟囔了句：“下不为例。”
“保证下不为例！”沈霄宁眼睛一亮，赶紧把橘子塞进他手里，“那下一场的段子，咱还写后台趣事不？这次写九郎哥，保证比写您的好笑！”
“沈霄宁！”杨九郎刚喝进去的果汁差点喷出来，“你可别祸水东引啊！”
满桌的人都笑了起来，张云雷看着手里的橘子，又看了看沈霄宁笑得弯弯的眼睛，心里的那点别扭忽然就烟消云散了。他拿起一瓣橘子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水漫开来，像极了刚才那段又气人又好笑的段子。
散席时，张云雷走在最后，忽然叫住沈霄宁：“那个……下次吐槽我，能不能把‘发胶喷太多’改成‘发胶喷得正好’？”
沈霄宁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直不起腰：“知道啦！保证给您改成‘发胶喷得恰到好处，苍蝇落上去都得夸句帅’！”
张云雷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脚步却轻快了不少。杨九郎凑到沈霄宁身边，笑着说：“看吧，你师哥就是嘴硬心软。他刚在台下跟我说，你们那段子的结构其实挺巧，就是下次别总盯着他一个人薅羊毛。”
沈霄宁看着张云雷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她知道，这场榜首之争，这场带着调侃的段子，都成了他们之间新的羁绊。就像观众说的“爱听”，不是爱听谁输谁赢，而是爱听这藏在吐槽里的亲近，爱听这热热闹闹的人情味。
回去的路上，宋九霖忽然说：“其实师哥刚才在台上看你的眼神，不像生气，倒像……骄傲。”
沈霄宁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向窗外。夜色里的路灯亮得像星星，她想起张云雷在台下攥紧扇子的样子，想起他别扭地接过橘子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总是爱脸红、爱吃醋的师哥，其实可爱得很。
下一场的段子，或许可以写个“傲娇师哥和机灵师妹”的故事。沈霄宁在心里盘算着，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当然，这次肯定会提前跟张云雷“报备”的。毕竟，气坏了师哥，以后可就没人偷偷给她塞柠檬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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