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宁刚把披风挂回衣架，就看见张云雷站在后台角落，手里转着个柠檬糖的糖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辫儿哥，你怎么在这儿？”她走过去，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想必是刚从复健室过来。
张云雷把糖纸揣回兜里，指了指远处的宋九霖：“刚看了采访，你们俩倒是越来越会‘吵’了。”
“那不是吵，是艺术碰撞。”沈霄宁学着宋九霖的腔调，逗得张云雷笑出了声。他从口袋里摸出颗柠檬糖，剥开糖纸递过来：“含着，润润嗓子，一会儿还有返场。”
糖味在舌尖散开时，沈霄宁忽然想起早上热搜里的照片——宋九霖举着梨核跟她吵的样子，被粉丝做成了表情包，配文“小学生式拌嘴，甜到齁”。她忍不住笑：“其实九霖哥那人嘴硬心软，上次我在哈尔滨发烧，他大半夜跑遍三条街给我买姜茶，回来时冻得说不出话，还嘴硬说‘顺路买的’。”
张云雷的指尖顿了顿，没接话，只是望着台上正在调试麦克风的宋九霖，轻声道：“他对你是真上心。”
沈霄宁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微妙，只顾着点头：“那当然，我们可是过命的搭档！”
正说着，宋九霖走过来，看见张云雷手里的柠檬糖，忽然笑道：“辫儿哥还吃这个？霄宁说这糖酸得能掉牙，上次在后台吃，酸得直皱眉，还嘴硬说‘一点不酸’。”
“谁皱眉了？”沈霄宁瞪他，“那是被糖纸划到了！”
张云雷看着两人又要“开战”，笑着摆摆手：“行了，上台吧，观众等着呢。”
返场时，台下有人喊：“唱《数来宝》！要吵架版的！”
沈霄宁和宋九霖对视一眼，默契地拿起快板。竹板一响，她故意抢了他的词：“说打竹板，响连天，宋九霖他爱偷闲——”
“哎哎，怎么还人身攻击？”宋九霖打断她，板点却丝毫不乱，“要说偷闲，你最行，排练总说‘等一等’！”
台下笑成一片，张云雷坐在侧幕的椅子上，看着台上眉飞色舞的沈霄宁，忽然觉得手里的柠檬糖，好像没平时那么酸了。
演出结束后，宋九霖被粉丝堵在门口签名，沈霄宁帮他收拾大褂时，发现他口袋里露出半截磁带——正是去年冬天他排队买的那款戏曲磁带，封面都磨得起了毛边。
“还带着呢？”她把磁带抽出来，上面贴着张小纸条，是宋九霖的字迹：“霄宁说这段《锁麟囊》最好听。”
宋九霖回来时正好撞见，脸腾地红了：“顺手塞的，忘了拿出来。”
“骗人，”沈霄宁把磁带塞回他口袋，“上次在南京，我看见你偷偷用录音机放。”
宋九霖挠挠头，忽然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上次拍杂志，看见你盯着橱窗里的快板看了半天。”
盒子里是副小巧的竹快板，竹片上刻着缠枝莲的花纹，跟张云雷那件云锦大褂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沈霄宁捏着快板，忽然想起张云雷说过“搭档就像快板，得两块竹片一起响，才够味儿”。
“谢谢。”她抬头时，正撞见宋九霖眼里的笑意，像藏了颗星星。
张云雷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悄悄转身离开了。夜风带着点凉意，他摸出兜里的柠檬糖，剥开一颗扔进嘴里。这次的糖，好像真的没那么酸了。
后台的灯光暖黄，沈霄宁把新快板放进包里，忽然对宋九霖说：“明天去吃涮羊肉吧，我请。”
“好啊，”宋九霖点头，“不过得我付钱，上次你说要请，结果抢着付钱时，差点把服务员的托盘撞翻。”
“那是你动作慢！”
“是你太急！”
争吵声在安静的后台回荡，却像被月光泡过似的，软乎乎的，带着点甜。沈霄宁忽然觉得，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好像能一直过下去，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从年少轻狂，到鬓角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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