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的烛火被夜风拂得微微晃动,光影在金砖上投下斑驳的碎影。睿禾的手臂仍箍着柳靖棠的腰,掌心贴着他微凉的锦袍,感受着底下平稳的心跳,心底那股燎原的占有欲才稍稍平复了些许,却依旧紧绷着神经,生怕眼前人下一秒便会挣脱。
柳靖棠垂眸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指尖微动,刚想再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手腕却突然被一股灼热的力道攥住。
睿禾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牢牢扣住他的腕骨,像是握住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困住了一只欲要飞走的蝶。那力道带着不容挣脱的偏执,指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柳靖棠腕上脉搏的跳动,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叩击他紧绷的神经。
“皇叔方才答应得这般痛快,”睿禾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上,眼底暗芒流转,“是真的愿意留在孤身边,还是在想着别的法子脱身?”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柳靖棠腕骨处细腻的肌肤,那里微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阵燥热,偏执的念头愈发强烈——他要在这手腕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让所有人都知道,柳靖棠是他的,谁也不能碰。
柳靖棠手腕被攥得生疼,却没有挣扎,反而抬眸看向睿禾,眼底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暖意:“殿下这般握着臣弟,臣弟便是想脱身,也无从下手啊。”他的语气依旧温润,却悄悄用另一只手轻轻覆上睿禾的手背,指尖微凉的触感与睿禾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臣弟说过,只要殿下安好,臣弟便会一直留在殿下身边。这话,自然作数。”
可那轻轻覆上的手,在睿禾看来,却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又像是一种隐秘的试探。他猛地收紧手指,力道加重了几分,看着柳靖棠微微蹙眉的模样,心底竟涌起一丝隐秘的快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柳靖棠是属于自己的。
“作数?”睿禾俯身,鼻尖几乎要蹭到柳靖棠的耳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带着一丝蛊惑与狠戾,“皇叔最好记住今日说的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若是让孤发现你有半分虚言,若是你敢偷偷去见苏砚,若是你敢有一丝想要离开孤的念头……”
他顿了顿,拇指狠狠按压在柳靖棠的脉搏上,感受着那瞬间的停顿,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快意:“孤会废了你的手脚,把你锁在这寝殿里,日夜陪着孤。这样,皇叔就再也不能离开孤,再也不能想着别人了。”
柳靖棠的身体微微一僵,耳廓被他温热的呼吸熏得发烫,心底却并非全然的恐惧,反而涌起一丝异样的悸动。他知道睿禾说得出做得到,这太子的偏执早已深入骨髓,可那双眼底毫不掩饰的炽热与珍视,却又让他无法真正狠下心来推开。
他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算计,另一只手顺着睿禾的手臂缓缓上移,最终停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殿下这般在意臣弟,臣弟怎舍得让殿下失望?”他的声音低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只是殿下这般用力,臣弟的手腕,快要被殿下捏碎了。”
睿禾闻言,指尖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松,却依旧没有松开,反而将他的手腕拉近自己,低头看着那截白皙纤细的腕骨,眼底闪过一丝痴迷。他忽然低下头,在柳靖棠的手腕上轻轻咬了一口,力道不重,却足以留下一个浅浅的齿痕。
温热的触感与轻微的刺痛感同时传来,柳靖棠的身体猛地一颤,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这样,就好了。”睿禾抬起头,看着那枚浅浅的齿痕,像是打上了专属的烙印,眼底满是偏执的满足,“从今往后,皇叔便是孤的人了。这枚印记,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握着柳靖棠手腕的手没有松开,反而将其带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吻那枚齿痕,动作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珍视,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占有。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紧紧交叠在一起。寝殿内,龙涎香与清冽的气息相互缠绕,偏执的占有与隐忍的算计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两人牢牢困住。睿禾知道,自己早已在这场拉扯中彻底沉沦,可他不在乎,只要能将柳靖棠留在身边,哪怕是坠入深渊,他也心甘情愿。
而柳靖棠,垂眸看着手腕上那枚浅浅的齿痕,感受着睿禾掌心的灼热与唇间的温度,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场由他暗中推动的博弈,似乎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可被这般偏执而炽热地爱着,或许,也并非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