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中秋宫宴在太液池畔举行。夜色如墨,星河璀璨,水面上漂浮着数十盏河灯,灯火倒映在水中,与岸边的宫灯交相辉映,美不胜收。文武百官携家眷赴宴,觥筹交错,一派热闹景象。
柳靖棠身着月白锦袍,端坐于睿禾身侧的皇后宝座上,手腕间的羊脂玉镯在灯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举止优雅,偶尔与睿禾低语几句,神色平静,仿佛对周遭的喧嚣漠不关心。
酒过三巡,户部尚书端着酒杯,缓步走到殿中,向睿禾敬酒:“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近日漕运改制虽遇些许阻碍,但臣已日夜操劳,定会尽快完善方案,还请陛下宽限几日。”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柳靖棠,带着一丝隐晦的挑衅。
睿禾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收紧,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他还未开口,柳靖棠已先一步起身,端起面前的酒盏,语气温润却带着锋芒:“尚书大人日夜操劳,陛下自然看在眼里。只是漕运之事关乎国计民生,拖延不得。不如这样,臣弟愿与尚书大人一同督办此事,早日将改制方案落实,也好让陛下安心。”
户部尚书脸色微变,他没想到柳靖棠会主动请缨,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朝堂上人人皆知,皇后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若是柳靖棠介入漕运之事,他再想暗中操作便难如登天。
“皇后殿下万金之躯,怎能劳烦殿下督办此事?”户部尚书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讪讪笑道,“此事乃是臣的职责,臣定当尽快办妥,不劳殿下费心。”
“尚书大人说笑了。”柳靖棠轻笑一声,眼底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狡黠,“臣弟身为皇后,辅佐陛下打理朝政本就是分内之事。况且,漕运改制关乎天下百姓,臣弟也想尽一份力。”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户部尚书脸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还是说,尚书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让臣弟知晓?”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户部尚书的心上。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闪烁,不敢与柳靖棠对视。在场的文武百官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停下交谈,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
睿禾坐在宝座上,看着柳靖棠从容不迫地步步紧逼,眼底满是欣赏与占有欲。他抬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不大,却带着帝王的威严:“皇叔既然愿意,便与户部尚书一同督办吧。孤相信皇叔的能力,定能将此事办好。”他的目光扫过户部尚书,带着一丝警告,“尚书大人,若是有任何隐瞒,或是故意拖延,孤可不会轻饶。”
户部尚书浑身一颤,连忙跪地叩首:“臣……臣遵旨。臣定当全力配合皇后殿下,早日完成漕运改制。”
柳靖棠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他转身,回到睿禾身边,微微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陛下,臣弟这般,会不会显得太过咄咄逼人?”
睿禾抬手,握住他的指尖,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语气带着宠溺:“皇叔做得很好。对付这种心怀不轨之人,就该如此。”他凑近他的耳廓,声音带着一丝暧昧的沙哑,“不过,皇叔在众人面前这般耀眼,孤倒是有些吃醋了。”
柳靖棠的脸颊微微泛红,眼底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陛下若是吃醋,臣弟今晚便只陪着陛下,好不好?”
睿禾的眼底瞬间染上笑意,偏执的占有欲被温柔取代。他握紧柳靖棠的手,在桌下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宫宴上的气氛依旧热闹,可谁也没有注意到,户部尚书跪在地上,眼底满是绝望与不甘。而柳靖棠与睿禾相视而笑的模样,看似恩爱缠绵,实则暗藏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