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营中偷袭：玉牌预警与肩背箭伤
楚营的夜深得像泼了墨，帐外的篝火早已燃成残烬，只剩零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我躺在榻上，毫无睡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玉牌——这宝贝自从融入体内，除了赐我一身神力和招麻烦的兰香，预警危险时的信号从来精准得可怕。此刻，玉牌正微微发烫，指尖传来一阵细密的麻意，起初我以为是夜凉所致，可那麻意越来越浓，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刺探，与第1章遭遇危险时的触感如出一辙。
“不对劲。”我猛地坐起身，心头警铃大作。作为特战兵王，战场急救、创伤处理本就是我的拿手绝活，比那些只懂草药包扎的古代军医专业百倍，对危险的直觉更是刻进骨髓，再加上玉牌的预警，绝不可能是虚惊一场。我迅速披好铠甲，刚要起身召集士兵，帐外就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不是巡夜士兵的沉稳步伐，而是带着刻意压抑的轻捷，像狸猫在暗处潜行。
“不好！”我低喝一声，一把推开身边还在熟睡的虞姬。她睡得正沉，被我猛地一推，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着眼睛抱怨：“你干什么？大半夜的……”
话还没说完，“嗤啦”一声脆响，帐帘被利刃划破，三道黑影如鬼魅般窜了进来，手中长刀泛着冷光，直扑榻前！显然是冲着我来的，而且摸清了中军帐的位置和安防规律，选在深夜守军最松懈的时候动手。
“有刺客！”我嘶吼一声，翻身下床，顺手抄起榻边的佩剑。千神力瞬间灌注剑身，我甚至没刻意发力，只是抬手顺势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硬生生架住最前面那名刺客劈来的长刀。对方只觉一股神力如泰山压顶般袭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长刀“哐当”一声脱手飞出，钉在帐壁上嗡嗡作响。
黑影显然没料到我力道竟恐怖到这种地步，整个人愣在原地，脸上写满难以置信。我哪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特战兵的格斗本能瞬间爆发，手腕一转，佩剑带着破空声横扫而出。第二名刺客刚挥刀上前，就被剑锋削中肩头，“噗嗤”一声，肩胛骨直接给我一剑削掉，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案几上昏死过去。
剩下那名刺客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我抬脚一记飞踹，正中心窝。他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踹飞数丈，重重砸在帐门上，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前后不过三息时间，三名刺客就非死即伤，帐内刀光剑影骤然停歇，只剩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虞姬早已吓得脸色惨白，蜷缩在榻边，双手紧紧捂住嘴，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却始终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满是震惊。我一边留意她的安危，一边扫过地上的刺客，心里暗骂：这古代军营的安防简直形同虚设！连中军帐都能被人轻易潜入，巡逻哨卡怕不是都在偷懒打盹，这样的军队，遇袭简直是必然。更可笑的是，这些刺客选谁不好，偏偏来招惹我这个身怀神力的特战兵王，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纯属来送人头的。
“废物一群！”我踢了踢地上还在抽搐的刺客，语气里满是鄙夷。刚要下令召集士兵，余光却瞥见帐门外侧闪过一抹寒光——竟是第四名刺客！他刚才藏在帐外，借着同伙吸引注意力的间隙，悄悄拉开了短弓，箭头正对准我的后心，箭尖还泛着幽蓝的光，显然喂了毒！
“小心！”虞姬的尖叫刺破寂静。我下意识侧身，可箭头已近在咫尺，根本来不及完全避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虞姬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从榻边扑起，扑到我身前，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挡住了这致命一箭！
“噗嗤”一声，箭矢穿透衣物，深深射入虞姬的肩背，幽蓝的箭羽露在外面，鲜血瞬间染红了她月白色的寝衣，触目惊心。
“虞姬！”我目眦欲裂，怒火与一丝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我几步冲到帐外，那第四名刺客早已没了踪影，显然是见偷袭失败，趁乱逃了。我转身冲回帐内，扶住摇摇欲坠的虞姬，语气又急又怒：“你傻不傻！谁让你替我挡箭的？我身怀神力，就算中箭也未必有事，你这一挡，纯属自讨苦吃！”
话虽刻薄，可我的手却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指尖快速检查她的伤口——箭矢射入角度刁钻，避开了要害，但深入肌理，且箭上喂毒，若处理不当，毒素扩散后果不堪设想。那些古代军医的粗糙手法，怕是只会加重伤情，甚至让她丢了性命。
虞姬靠在我怀里，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却还嘴硬：“我……我只是怕你死了，再也见不到羽儿的影子。”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却倔强地看着我，可那眼底深处的慌乱与后怕，还有强忍着的疼痛，却骗不了人。我心里一紧，她嘴上说着是为了原身，可刚才那奋不顾身的模样，分明是担心我。
帐外的士兵终于闻声赶来，钟离昧带着人冲进帐内，看到满地狼藉、昏死的刺客和受伤的虞姬，脸色骤变：“项王！虞姬！你们没事吧？我这就去调军医！”
“不必！”我厉声喝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军医的手段粗陋，只会误事！给我取烈酒、干净的布条、银针和剪刀来，再备一盆沸水，越快越好！另外，封锁营区，严查所有进出人员，加强巡逻，务必抓住逃掉的刺客！”
钟离昧愣了愣，虽不解我为何不让军医诊治，却不敢耽搁，立刻下去安排。虞姬虚弱地拉了拉我的衣袖：“羽……你要亲自来？”
“不然让那些只会用草药敷敷的庸医来害你？”我没好气地回应，手上却没停，快速将她扶到榻边坐下，“我受过最专业的创伤处理训练，解毒、缝合、抗感染，比这古代任何军医都靠谱，信我就别乱动。”
虞姬眼神闪烁了一下，终究是点了点头，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很快，士兵们将东西送来，我先点燃火折子消毒银针和剪刀，又将烈酒倒入瓷碗，随手拿起块干净布条塞进虞姬嘴里，沉声道：“箭上有毒，我先帮你逼毒，会很疼，忍着点，这样就不会咬舌头了。”
话音未落，我已抓起银针快速刺入她肩背周围的穴位，封锁经络防止毒素扩散，随即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她的寝衣。月光透过帐缝洒在她背上，细腻的肌肤在微光下泛着莹润光泽，晃得人有些分心，我连忙收敛心神，专注避开伤口周围的皮肤。黑红色的鲜血还在不断渗出，带着淡淡的腥臭，显然毒素已经开始蔓延。我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对着伤口吸出毒血，吐在一旁的铜盆里，反复几次，直到吸出的血液恢复鲜红色，才用浸了烈酒的布条快速擦拭伤口周边，消毒杀菌。
虞姬疼得浑身痉挛，身体紧紧靠着我，却硬是没发出一声呻吟，只是额头的冷汗不断滴落，浸湿了我的铠甲。“忍着，拔箭了。”我按住她的肩膀，指尖精准找到箭矢尾部，趁她吸气的瞬间猛地发力，“噗”的一声将带毒的箭矢完整拔出。她闷哼一声，眼前一黑险些晕厥，我立刻用干净布条紧紧按压伤口止血，动作快、准、稳，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这是在无数次实战急救中练出的本能，比古代军医的蛮力拔箭、随意包扎专业百倍。
处理完止血，我又将煮沸的水晾至温热，用干净布条反复清洗伤口，确认没有残留的毒屑和箭簇碎片后，撒上随身携带的急救药粉——这是穿越时贴身带的压缩急救包，解毒消炎的效果远超这个时代的任何草药。最后用干净布条层层缠绕包扎，松紧适度，既能止血又不影响血液循环。
全程不过半柱香时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钟离昧安排完事务回来，看得目瞪口呆，显然从未见过如此利落专业的疗伤手法。虞姬脸色依旧苍白，却已经缓过劲来，吐掉嘴里的布条，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你竟然懂这些？”
我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和毒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战场急救、创伤处理、毒物初步解除，都是基本功，比那些只会熬草药、乱包扎的古代军医强太多。”话虽如此，看着她肩背上厚厚的纱布，我心里还是泛起一丝后怕——刚才若是慢了一步，或是她没挡这一箭，我虽身怀神力扛得住，可她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士兵们清理了帐内的尸体、伤员和血迹，重新换了被褥。我将虞姬轻轻放在榻上，想抽回手，却被她死死拉住。“别走好吗？”她眼神恳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留下来陪我，我怕……”
看着她受伤的模样，还有那双带着期待与脆弱的眼睛。“我有说走吗？。”我在榻边坐下，“我守着你。”
她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却又得寸进尺：“我伤口疼，冷得慌，你抱抱我，给我暖暖。”
我愣了愣，下意识想拒绝。我们虽是同榻而眠，却从未有过这般亲密的依偎。可看着她肩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有刚才她奋不顾身替我挡箭的模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别乱动，小心扯到伤口。”我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躺下，将她轻轻搂进怀里，避开她的肩背。
虞姬靠在我怀里，贪婪地嗅着我体香，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的脸颊贴着我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心跳，还有我身上传来的温热。“羽，”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刚才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好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别胡思乱想。”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僵硬却带着一丝温柔，“毒已经逼出来了，伤口也处理得很干净，不会感染，好好休养几天就会好起来。”
“我不是胡思乱想。”她抬起头，眼神认真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你只想推行你的新政，打造你的强军。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想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这样抱着你，闻着你的味道，我也满足。”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执拗的光芒，补充道，“我还要做皇后，做你唯一的妻。”
她的话像一根针，戳中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还有肩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一阵复杂。她的爱偏执而沉重，带着捆绑与胁迫，藏着对权力的期许，可在生死关头，却又如此纯粹而勇敢。
“虞姬，”我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你不该这样的。你的付出，我……”
“我不要你回报什么。”她打断我，眼神带着一丝倔强，“我只是想对你好，哪怕你不接受，我也认了。”
我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抱着她。帐外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还有远处隐约的虫鸣，帐内一片寂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还有她因安心而渐渐平稳的呼吸，心里的烦躁与愤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平静。
可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对古代军制的鄙夷再次涌上心头。今晚的偷袭，暴露了楚军太多的漏洞：巡逻不严密、哨卡形同虚设、刺客能轻易潜入中军帐，若不是玉牌预警和我这身神力，后果不堪设想。这样的军队，根本无法在乱世中立足，更别提平定天下，满足她做皇后的心愿了。
“真是可笑又可悲。”我在心里自嘲，“一支军队，连最基本的安防和预警都做不好，全靠个人运气和神力保命，简直是对‘军队’二字的侮辱。虞姬的保护让我动容，可这份动容，更坚定了我改革的决心。”
我必须加快速度，推行现代安防体系：设立多岗哨卡、实行轮班巡逻制度、建立紧急预警信号、加强士兵的格斗和应急训练，只有这样，才能杜绝类似的偷袭，才能让楚军真正强大起来，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站稳脚跟。否则，迟早会栽在这种低级错误上，不仅是我，还有身边这个为我挡箭、执念于后位的女人，都可能性命不保。
“羽，你在想什么？”虞姬感受到我的走神，抬头问道。
我回过神，低头对上她清澈的眼眸，那里面映着烛光，也映着我的身影。心里的思绪翻涌，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在想今晚的偷袭。”我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楚军的安防太松懈了，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尽快把新的安防体系推下去，不能再让这种危险发生。”
虞姬的眼神暗了暗，却没有抱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拢了拢我被风吹乱的衣襟，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支持你。以后我不再干涉你的军务，不再给你添麻烦了。”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我胸前的铠甲，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只要你能好好的，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我心里一阵五味杂陈。这个总是给我惹麻烦、让我头疼的女人，在经历了生死之后，竟然忽然变得如此懂事，可那份对后位的执念，终究是藏不住的。或许，我对她确实太过苛刻了，她的偏执与纠缠，不过是害怕失去、渴望安稳的笨拙表达。
“好好养伤。”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指感受到她发丝的柔软，语气不自觉地放柔，“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看新训练的士兵。”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了愣，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对她做出承诺。
虞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一扫之前的苍白与脆弱：“真的吗？”
“嗯。”我轻轻点头，避开她过于炽热的目光，心跳却莫名快了半拍。
她重新靠在我怀里，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均匀，显然是睡着了。我抱着她，感受着她温热的身体和微弱的气息，心里翻江倒海。改革的阻力、守旧派的反对、虞姬的情感纠缠与后位执念，还有这乱世的纷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困住。
可我不能退缩。我是苏轻羽，是来自现代的特战兵王，身怀神力和专业的军事技能。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既然接手了这烂摊子，我就必须拿出特战兵的勇气和决断力，扫清一切障碍，打造一支真正的强军，在这个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我攥紧拳头，眼底闪过一丝坚定。虞姬的情感纠缠也好，守旧将领的阻挠也罢，在绝对的实力和严明的制度面前，都将变得不值一提。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明白，现代军事理念的强大，会让他们为今日的无知和偏执，付出应有的代价！而身边这个总是用强势掩饰脆弱、用纠缠表达真心、执念于后位的女人……
帐外的夜色更浓了，巡夜士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帐内只剩彼此安稳的呼吸。我低头看着虞姬熟睡的脸庞，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或许，这场跨越时空的相遇，这场始于胁迫的纠缠，并不全是煎熬。若真能平定天下，这后位之诺，或许也并非不能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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