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零篇2

标题：『景零』第一归你，你归我

cp：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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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的人生，似乎从记事起就被“第一”两个字牢牢钉在履历上。小学时是年级第一，初中时是全市第一，升上这所重点高中，“降谷零”三个字更是常年霸占成绩榜顶端，成了老师口中的标杆、同学眼中默认的“冠军”。

他早已习惯这种众星捧月般的注视，直到高三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成绩榜前的一阵骚动，彻底打破了他固有的认知。

“天呐！这次年级第一不是降谷学长？”

“怎么可能！我看看……诸伏景光？这是谁啊，新转来的吗？”

议论声像细密的针，扎进降谷零的耳朵里。他攥着书包带快步走过去，目光在成绩单顶端扫过，诸伏景光，739分；降谷零，738分。

仅仅一分的差距，却让他从盘踞了两年的宝座上，狠狠摔了下来。视线落在“诸伏景光”这个陌生的名字上，降谷零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心底翻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甘。他倒要看看，这个能抢走他第一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没过多久，降谷零就在教学楼的走廊里见到了诸伏景光。对

方穿着和他同款的蓝白校服，袖口整齐地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他站在公告栏前，正低头看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发梢，泛着一层柔和的浅棕色。

听到脚步声，诸伏景光抬起头，一双猫似的蓝色眼眸撞进降谷零的视线，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没有丝毫波澜。降谷零莫名有些局促，下意识地移开目光，转身快步走了，可心里那股“一定要超过他”的念头，却愈发强烈。

回到家，降谷零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掏出手机就搜“如何超过比自己分数高的人”。屏幕上跳出的答案五花八门，直到一条“多学多问多观察，摸清对方的学习习惯”的回复，让他眼前一亮。对，观察他！只要知道诸伏景光每天在哪里学习、怎么学习，他一定能找到反超的办法。

从那天起，降谷零成了诸伏景光身后“最忠实的影子”。

清晨的校门口，诸伏景光刚下车，就能看到不远处的降谷零假装系鞋带，眼角却悄悄瞟着他的动向；课间操时，降谷零总会故意站在诸伏景光斜后方的位置，目光时不时落在对方挺直的后背；午休时间，诸伏景光去图书馆，降谷零就会抱着一摞书跟进去，选一个离他最近的座位，假装看书，实则用余光盯着对方翻书的速度、记笔记的姿势；就连放学路上，降谷零也会跟在诸伏景光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拐弯处，才不甘心地转身回家。

他做得小心翼翼，以为没人发现，却不知自己的“小动作”早已成了高三年级的“名场面”。课间总能听到女生们窃窃私语：“你看降谷学长又在看诸伏学长了！”“刚才在图书馆，降谷学长盯着诸伏学长的笔记看了十分钟！”“这是什么神仙追人方式啊，好纯爱！”

甚至有胆大的同学偷偷建了“景零”的话题，每天分享两人的“同框瞬间”，枯燥的高三备考生活，因为这桩“秘事”多了不少乐趣。

最先看不下去的是松田阵平。这天午休，他拽着降谷零的胳膊，把人拉到教学楼后的天台，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也跟在后面，脸色都不太好看。

“降谷零，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松田阵平把嘴里的口香糖嚼得咯吱响，“天天跟在那个转学生屁股后面，像个跟屁虫似的，你忘了现在是高三？”

伊达航皱着眉，语气比松田缓和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降谷，我知道你可能对诸伏同学有好感，但现在是高考冲刺的关键时期，不能因为恋爱耽误了学习，你的目标可是顶尖大学。”

“恋爱？”降谷零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三人，“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还装！”萩原研二凑过来，戳了戳降谷零的胳膊，“你每天早上在校门口‘偶遇’诸伏景光，中午跟他去图书馆，放学还跟着人家回家，这不是暗恋是什么？上次我还看到你偷偷抄诸伏景光的课程表，说，是不是想制造更多相处机会？”

松田阵平在一旁补刀：“还有昨天，诸伏景光买了瓶牛奶，你转头就去买了同款，你当我们瞎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降谷零这些天的“观察行为”全拆了出来。降谷零越听越脸红，最后干脆黑了脸，却不得不承认，萩原研二说的那些细节，确实怎么看都像暗恋。

他咬着牙，憋了半天蹦出一句：“怎么可能！我眼里只有学习，我只是想观察他的学习习惯，超过他而已！”

“行吧，就算你是为了学习，”萩原研二摊了摊手，“但你这行为真的很像高中JK暗恋，太显眼了，再这样下去，全校都要知道你‘喜欢’诸伏景光了。”

降谷零沉默了。他想了想这些天同学们的目光，确实有些不对劲。为了不被更多人误会，也为了能专心学习，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了，我不跟了。”

第二天，降谷零果然收敛了所有“跟踪”行为。午休时，他端着餐盘从诸伏景光身边走过，没有像往常一样放慢脚步，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径直走向了松田阵平他们的座位。坐在原位的诸伏景光，原本落在餐盘上的目光，悄悄抬了起来，蓝色的猫眼追着降谷零的背影，那汪深潭似的眼眸里，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筷子。

可让降谷零没想到的是，第二次月考成绩出来，他还是比诸伏景光低一分，看着成绩单上熟悉的排名，降谷零彻底气炸了。

放学后，他直接堵在了诸伏景光回家的必经之路，双手叉腰，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诸伏景光，你到底用了什么学习技巧？为什么我还是比你低一分？”

诸伏景光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气鼓鼓的降谷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淡定：“你想要第一？”

“对！”降谷零想都没想就回答，眼神里满是不服输的倔强。

诸伏景光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随即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朝着降谷零勾了勾，示意他靠近。降谷零虽然疑惑，但此刻满脑子都是“要第一”，加上刚才憋了一肚子火，气血上头，竟真的往前凑了两步，距离诸伏景光只有一拳之隔。

下一秒，诸伏景光突然伸手，扣住了降谷零的衣领，微微用力，将人拉向自己。不等降谷零反应过来，温热的唇就覆了上来，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轻柔却不容抗拒。

“！！！”降谷零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大脑一片空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唇瓣的温度，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气息，心脏像被按了加速键，疯狂地跳动起来。几秒钟后，诸伏景光松开了他，降谷零才猛地回过神，慌忙推开对方，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连耳根都在发烫：“你……你干什么！”

诸伏景光看着他慌乱的样子，蓝色的猫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几分腹黑的狡黠：“第一给你了，但我总要点补偿。”

“补、补偿？”降谷零彻底懵了，嘴里结结巴巴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个吻的画面。他再也没脸待下去，说了句“你简直不可理喻”，就转身拔腿就跑，几乎是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几天，降谷零一直躲着诸伏景光。上课故意坐得离他远远的，下课要么趴在桌上装睡，要么拉着松田阵平他们聊天，连眼神都不敢往诸伏景光那边瞟。诸伏景光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依旧按部就班地学习，既不主动找他，也不刻意回避，耐心得仿佛在等什么。

第三次月考成绩公布那天，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还在打赌这次谁是第一。“我赌降谷，他上次被气成那样，肯定偷偷加练了。”松田阵平说。萩原研二却摇了摇头：“不一定哦，诸伏同学看起来深藏不露，我觉得还是他。”

两人正争着，成绩榜前突然传来一阵惊呼：“这次第一是降谷学长！”松田阵平立刻挤过去看，只见成绩单顶端写着“降谷零，742分”，而诸伏景光紧随其后，741分，又是一分的差距。“我靠，还真让降谷赢了？”松田阵平一脸惊讶。

萩原研二则笑得一脸暧昧，他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朝着降谷零的方向努了努嘴。松田阵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降谷零站在成绩榜前，正愣神地看着自己的名字，而他身后不远处，诸伏景光正站在那里，蓝色的猫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一直落在降谷零身上。

这时，诸伏景光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了降谷零。周围瞬间响起一阵起哄声，降谷零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他瞪了一眼起哄的同学，接过信封，转身快步走回了教室。

回到座位上，降谷零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是诸伏景光清秀的字迹：“好好准备高考，不急你的回复。”

看着这句话，降谷零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想起诸伏景光眼底的笑意，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扬了起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信纸上，那行字仿佛也染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