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的铃声刚响过，阎沧渊就戳了戳前排睿禾的后背，声音压得很低：“小禾，帮我跟班主任请个假，我想回家一趟。”

睿禾回头，嘴里还叼着半块面包，含糊不清地问：“你没病没痛的，回家干嘛？”他上下打量了阎沧渊一眼，见对方神色没什么异常，也没多问，摆摆手，“行吧，反正清玄霜今天也请假了，没人管你。”他对阎沧渊的事向来是嘴上嫌麻烦，行动上却从不含糊，转身就跟临时看班的老师说了句“阎沧渊家里有事”，替他混过了考勤。

阎沧渊背着书包走出校门时，才掏出藏在口袋里的纸条——是昨天清玄霜夹在他历史笔记本里的，上面只写了一行字：“若想散心，今早九点，学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等我。”字迹清隽，带着点冷硬的棱角，却让他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好。

刚走到梧桐树下，就看见清玄霜靠在车旁，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没戴眼镜，眼底的冷淡少了几分，多了丝柔和。看见他来，清玄霜直起身，语气平淡却带着暖意：“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驶出城区，往郊外的商场开去。阎沧渊坐在副驾，手指紧张地攥着安全带，偷偷打量清玄霜开车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竟比平时多了几分烟火气。

“老师，我们要去干嘛？”阎沧渊忍不住问，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清玄霜没回头，只是目视前方：“带你买个东西。”

到了商场，清玄霜径直走进手机店，拿起最新款的手机递给阎沧渊：“试试，看喜不喜欢。”

阎沧渊愣住了，连忙摆手：“老师，我不用……”

“拿着。”清玄霜打断他，语气不容拒绝，“你之前的手机坏了，上课问问题也不方便。”他顿了顿，补充道，“算是提前给你的期末奖励。”

阎沧渊攥着手机，指尖发烫，眼眶有点红。他知道清玄霜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却用“奖励”的名义照顾他的自尊。

走出手机店，清玄霜又带着他走进一家银饰店。柜台里的戒指款式简洁，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清玄霜拿起一对素圈戒指，递给阎沧渊一只：“试试。”

阎沧渊的手指微微颤抖，戴上戒指的瞬间，冰凉的金属贴着指腹，却让他觉得浑身发烫。清玄霜也戴上了另一只，两只戒指款式一模一样，在阳光下闪着同样的光。

“老师，这……”阎沧渊的声音有点哑，想问这戒指的意义，却没敢说出口。

清玄霜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解释，只是说：“戴着吧，挺好看的。”

两人走出银饰店时，外面的阳光正好，天空蓝得没有一丝云。清玄霜走在前面，阎沧渊跟在后面，看着两人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忽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他掏出新手机，偷偷给清玄霜拍了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站在阳光下，侧脸清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而此时的学校里，睿禾正趴在课桌上睡觉，梦里全是柳靖棠的样子，完全没想起要问阎沧渊回家到底做了什么。他不知道，那个总是被他护着的哥哥，已经在晴空下，收到了来自心上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