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管在酒吧门口绕出暧昧的光，阎沧渊刚停稳车，就见睿禾已经拽着门把往外冲，嘴里还骂骂咧咧：“妈的，早说这破地方得早点来，晚了连好位置都没了。”

两人刚满19岁，这是第一次来酒吧。阎沧渊跟着走进喧闹的场地，震耳的音乐让他皱了皱眉，而睿禾已经熟稔地往吧台冲，拍着台面喊：“调酒师，来十杯最烈的！”

“少喝点。”阎沧渊拉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担心。

睿禾甩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你管老子？今天老子高兴，想喝多少喝多少！”他瞥了眼阎沧渊，又补充道，“再说了，有你这千杯不醉的在，还怕老子出事？”

调酒师很快端来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危险的光。睿禾拿起一杯就往嘴里灌，辛辣的液体呛得他咳嗽，却还是硬撑着一杯接一杯地喝。阎沧渊坐在旁边，只点了杯无酒精饮料，目光始终落在睿禾身上——他知道睿禾心情不好，昨天柳靖棠又一次婉拒了他送的礼物，这股气大概要靠酒精才能压下去。

不过半小时，十杯酒就见了底。睿禾撑着吧台站起来，脚步虚浮，眼神也开始发直。他盯着阎沧渊的脸，忽然笑了，伸手就去捏他的下巴：“柳老师……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专门来陪我的？”

阎沧渊的心沉了沉，知道他喝多了认错人了，伸手想扶他：“小禾，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别叫我小禾！”睿禾猛地推开他，力道却没多少，反而自己晃了晃，差点摔倒。阎沧渊连忙扶住他，却被他顺势扣住后颈，拉近了距离。酒精的气息混着他身上的烟草味扑面而来，睿禾的眼神迷离，盯着他的唇，声音含糊：“柳老师……我喜欢你啊，你怎么总不答应我？”

话音刚落，睿禾就凑过来，带着酒气的唇快要碰到阎沧渊的嘴角。阎沧渊的身体瞬间僵住，下意识偏头躲开，睿禾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柳老师……你躲什么？”睿禾不满地嘟囔，又要凑过来，眼神里满是醉后的偏执。

阎沧渊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加重：“小禾！我是阎沧渊，不是柳靖棠！你清醒点！”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睿禾的某个开关，他的动作顿住，眼神慢慢清明了些，却突然红了眼眶。他推开阎沧渊，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着脏话：“妈的……怎么是你？为什么不是他？老子到底哪里不好……他就不能看看我吗？”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阎沧渊连忙蹲下来，拍着他的背安抚：“我知道你难受，我们先回家，好不好？”他的指尖碰到睿禾的头发，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发酸——这个总是用脏话和脾气伪装自己的弟弟，其实比谁都在意柳靖棠，也比谁都脆弱。

睿禾没说话，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任由阎沧渊把他扶起来，架着往外走。走出酒吧时，晚风一吹，睿禾的酒意又上来了，靠在阎沧渊身上，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着“柳老师”。

阎沧渊扶着他往车边挪，手腕上的素圈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低头看着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睿禾，心里忽然觉得有点累——一边是自己藏在心底的、与清玄霜有关的秘密，一边是弟弟偏执却求而不得的喜欢，好像所有的心事，都藏在这喧闹的夜色里，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