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时，睿禾头痛欲裂地醒来，宿醉的眩晕感让他忍不住骂了句：“妈的，昨晚喝断片了。”

他撑着床头坐起来，环顾四周——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阎沧渊的卧室，墙上还贴着几张历史人物海报，书桌上摆着清玄霜上次给他的笔记本。正愣神间，房门被轻轻推开，阎沧渊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手腕上的素圈戒指在晨光里闪了闪。

“醒了？先把水喝了，缓解头痛。”阎沧渊把水杯递给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睿禾接过水杯，猛灌了几口，才发现阎沧渊的脸颊上有一块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什么压出来的。他皱了皱眉，试探着问：“昨晚……我没做什么蠢事吧？”

阎沧渊的指尖顿了顿，没直接回答，只是转身往门口走：“没什么，就是吐了好几次，我帮你收拾了。早餐在楼下，你洗个澡下来吃。”

看着他的背影，睿禾心里莫名发慌。昨晚的片段记忆突然涌上来——酒吧里辛辣的酒液、自己拽着人喊“柳老师”、还有凑过去时碰到的温热触感……他猛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又看了看阎沧渊脸颊的红印，瞬间清醒了大半，骂了句：“操，不会吧？”

他冲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如果昨晚真的把阎沧渊认成柳靖棠，还差点亲上去，那也太他妈丢人了。

下楼时，阎沧渊正坐在餐桌前看手机，屏幕亮着，似乎在跟谁聊天。睿禾走过去，没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扒拉着碗里的粥：“那个……昨晚的事，谢了。”

阎沧渊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了几下，像是在回复消息。睿禾瞥见他手腕上的戒指，忽然想起之前问他时，他说自己买的，心里又泛起嘀咕——阎沧渊什么时候有闲钱买银戒了？还总戴着不离手。

“你那戒指……”睿禾刚想问，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柳老师”的名字。他瞬间来了精神，连忙接起电话，语气也软了下来：“柳老师？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柳靖棠温和的声音：“睿禾，你昨天落在美术教室的钥匙扣，我帮你收起来了，有空来拿一下吧。”

“好！我现在就去！”睿禾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路过阎沧渊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别扭地说，“粥挺好吃的，谢了。”说完，就像逃一样跑了出去。

阎沧渊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他和清玄霜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是清玄霜发来的：“下午有空吗？带你去个地方。”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上的名字，又摸了摸脸颊上的红印，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而另一边，睿禾骑着车往学校赶，心里满是见到柳靖棠的期待，完全忘了追问戒指的事，也忘了宿醉后的尴尬。他不知道，阎沧渊没拆穿的，不只是昨晚的乌龙，还有藏在戒指里的、与清玄霜有关的秘密；而自己心心念念的柳老师，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把他当成普通学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