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

美术教室的门虚掩着，睿禾推开门时，柳靖棠正弯腰整理画架，阳光落在他浅棕色的发梢上，暖得像块蜜糖。睿禾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刚才骑车的风劲都没了，只剩下局促的欢喜。

“柳老师。”他喊了一声，声音比平时轻了点，连脏话都忘了带。

柳靖棠直起身，手里拿着个银色的钥匙扣——是睿禾上次没送出去的那个，上面刻着小小的“柳”字。他把钥匙扣递过来，语气温和：“昨天收拾画室时发现的，下次别这么粗心了。”

睿禾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柳靖棠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让他瞬间红了耳尖。他攥着钥匙扣，憋了半天，才小声说：“老师，这个……其实是我特意给你挑的。”

柳靖棠的笑容顿了顿，眼神里多了丝歉意：“睿禾，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是老师，我们之间……”

“我知道！”睿禾连忙打断他，怕听到更直白的拒绝，强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是觉得好看，给你当个纪念，没别的意思！”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却在门口撞见了进来的清玄霜。

清玄霜手里拿着几本历史课本，看见他们，眼神没什么起伏，只是淡淡点头：“柳老师，借几支画笔，隔壁班上课要用。”

柳靖棠转身去拿画笔时，睿禾盯着清玄霜的手，忽然愣住了——对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和阎沧渊一模一样的素圈戒指！他心里“咯噔”一下，之前的疑惑瞬间有了答案，忍不住骂了句：“操，原来那戒指是你给的？”

清玄霜抬眼看向他，语气依旧冷淡：“与你无关。”

睿禾刚想再问，就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阎沧渊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过来，看见教室里的三人，脚步顿了顿，目光在清玄霜的戒指上落了一瞬，耳尖悄悄泛红。

“清老师，这是我们班的历史作业。”他把作业本递过去，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清玄霜的手，两枚素圈戒指轻轻碰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声响，像只有他们懂的暗号。

睿禾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他刚才还在为柳靖棠的温柔心动，转头就撞见阎沧渊和清玄霜的默契，那枚他追问过的戒指，原来藏着这样的秘密。他攥紧手里的钥匙扣，金属硌得手心发疼，忍不住开口：“阎沧渊，你跟清老师……”

“作业我收下了。”清玄霜打断他，接过作业本，对阎沧渊说，“下午的事别忘了。”

阎沧渊点头，没看睿禾，转身就走。睿禾想追上去问，却被柳靖棠叫住：“睿禾，你等一下。”

柳靖棠递给他一张画展门票，笑着说：“下周末有个油画展，我觉得你会喜欢，一起去吗？”

睿禾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烦躁全没了，连忙点头：“好！我一定去！”他攥着门票，忘了追问戒指的事，也忘了阎沧渊和清玄霜的默契，满脑子都是周末和柳靖棠一起看画展的场景。

而走廊尽头，阎沧渊看着清玄霜发来的消息——“下午去看日落”，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摸了摸手上的戒指。